“王爺王妃,下官身子不適,實在是沒辦法迎接二位,還請海涵。”
不得不說,脆弱的男人看上去有些可憐。
“那麼見外作甚?路大人立了大功,是該好好休息休息,只是怎麼會突然吐血?”
韓厥蹙眉,楚宮瑤當即明白了自家男人的意思,拿出一塊白娟搭在了路大人的手腕處,爲其把脈。
“王爺王妃不必擔憂,下官是喜極生悲,太過開心瞭解了心中舊事,一時之間覺得有幾分恍惚,不知今夕何年,這才吐了口血,好好修養幾日就好了,沒什麼大礙。”
他自有自己的一番結論,楚宮瑤也有自己的見解。
“王爺,路大人的確沒什麼大礙,但就跟他自己所言一樣,心中空落落的總歸對人不是好事。臣妾覺得,您應該給他找些事情做,比如,讓路大人協助臣妾開設福利院如何?”
這是個好主意!
路誌明的臉卻有些垮了。說實在的,了卻心中事後,他只想好好的休息幾日,什麼都不想做,可幾句客套話,怎麼就讓王妃想到抓自己當壯丁了呢?
“王爺你快看看,就幾句話,路大人嚇成什麼樣子了!”楚宮瑤頓覺好笑,她診脈的時候就看出了路知府的心思,想着逗弄幾句,沒想到路誌明如此不禁逗弄。
“瑤兒又頑皮了。”
路誌明本想着,自己和戰王怎麼也算是有了幾分戰友情,戰王怎麼也得幫自己說上幾句話,哪裏想到,韓厥就是個重色輕友的,只輕輕的點了點戰王妃的額頭。
“王爺王妃,你們趕緊走吧,不然下官一會兒又要吐血了。”
強行喂狗糧,他受不住啊!
“行了行了,本王妃只是說笑,哪裏能真的這麼壓榨路大人?不過你也別太悠閒了,好好的休養幾日,待再解決了柳氏雙生女一案,大人還真得和本王妃一同想想福利院的事。”
說到了正事,三人的臉色都好看了一些。
路知府躺在牀榻上換了個姿勢,想要坐起來,但卻沒成功:“王爺,沈清風的事,您可以跟沈老說過了?”
“並未,今日告訴老師銅錢案的時候,本王會一起告訴他。”
但如何開口,真的是個很大的難題。
來到魯東地區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韓厥也沒來過幾次沈氏一族的府邸,但每一次來,老師都會親自在門前等候,這一次,也毫不例外。
“老師,您的身子骨弱,以後莫在外要等我,在書房內等着弟子過來就好。”
“臭小子,我哪裏是在等你?我等的是案子結束。”
蕭氏一族的人很多都被抓進了大牢中,沈氏一族的父子也進了監獄,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世家,也被帶走了不少人。
這段時間,魯東的人們猜測了很多,卻暫時不知事情真相。
沈巍嵐卻猜出來了,定是自己的徒兒破了十五年前的案子。
將卷宗看完,沈巍嵐老淚縱橫:“好,好啊,十五年前的案子終於是破了,老夫也沒想到,路大人竟然是我那魯老哥曾經收養過的孩子,若是魯老哥有靈在天,定是會十分欣慰的。”
還是沈巍嵐自己發現了端倪:“厥兒,你一直看着我,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師父,這段時間,您跟清風師弟可有交流?”
“清風?說起來我好久不曾見過他了,你來了魯東後,我便囑託他一定要配合你,幫助你。你上次前腳剛離開,清風后腳就跟上了,怎麼,他可是做了什麼事惹你心煩了?”
沈巍嵐十分敏感,當下就察覺到了異樣。
韓厥嘆了口氣,還是張口了:“老師,我把清風師弟送到了大牢。”
大牢?!
沈巍嵐吃了一驚,但還算鎮定,雖然不知自己的兒子做了什麼,可他了解這個弟子。
“他可是和銅錢一案有關係?”沈老的氣勢陡然一變。
“是,但不止是這件事。”
“厥兒,此前我便告訴過你,十五年前的事,沈氏一族並非獨善其身,若是你發現了什麼,定要及時處理,好讓爲師也及時剜除腐肉,讓沈氏一族更好的發展。你剛剛說是也不止是,是什麼意思?沈氏一族除了沈清風這個混蛋,可還有別人蔘與假銅錢一事?”
的確有,但都是沈氏一族最外層的一些傢伙,韓厥早已將其抓拿歸案。
“那可還有什麼別的事是我不知的?”
“老師,您應該聽聞過柳氏雙生女一案吧?”
“嗯,聽過。兇手現在找到了麼?那兩個姑娘我曾見過,粉雕玉砌的,十分招人喜歡,哎,是誰那麼狠心啊。”
韓厥咬了咬牙,剛想說,但姍姍來遲的楚宮瑤按住了他的手,擋在了他的身前,一眨不眨的盯着沈巍嵐道:“沈老,兇手已經找到了,而且兇手你很熟悉。”
沈巍嵐的感嘆戛然而止,他看看韓厥又看看楚宮瑤,半是試探半是不確定的詢問:“兇手是……是清風?”
“不錯,正是沈公子,且沈公子野心很大,不僅殺害了柳氏女,更想嫁禍給蕭天賜,以此想要威脅蕭仲尪交出來鑄造假銅錢的技法。”楚宮瑤盯着沈巍嵐的臉,想看出來此人會不會也是道貌岸然之徒,“沈老,您似乎很不瞭解您的兒子。”
此話一出,沈巍嵐差點沒站穩,往後移動了兩步:“這個畜生,他到底揹着我做了多少事?!”
“沈老,不如您跟我們一起前往大牢。柳氏雙生女一案要審理了,我想,您也想第一時間知道事情的真相。”
爲何在外頗負盛名的沈氏一族的少族長沈清風,會成爲殺人兇手?
楚宮瑤要還給柳氏女公道,即使她會傷害到韓厥的老師,間接傷害到自己的男人。
她擡頭看向自己的男人,韓厥卻只是握緊了她的手。
正義面前,師徒情,兄弟情都可以放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