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先恆教天文地理、禮樂算術,王春彧教四書五經、詩詞歌賦,方明州教騎射箭術、行軍佈陣。
今日上午,是王先生的課。
禾慶走進教室,一瞬間,就將教室座椅佈局看的清清楚楚。此時,屋內已有多位皇子與其伴讀。一共十六張桌子,有十三張坐了人。
剩下三張,有兩張在第二排,一張在最前面正中間。
禾慶想都沒想,直奔最前面那張空桌。
緊跟其後進來的四皇子和七皇子見禾慶直奔第一張,冷冷一笑!
七皇子的眼神更是向看垃圾一樣看着禾慶!
又純察覺到幾人之間的微妙氣氛,她側了側身,心裏想着,不知道公主一個人呆在別墅裏,會不會無聊!
“這是本皇子的位置,你讓開!”
禾慶穩穩坐下,對七皇子的言語置若罔聞!
“你聽見沒有!冷宮出來的廢物!”
禾慶雙拳握緊,猛然起身,照着七皇子臉上就是一拳頭!
“啊!”七皇子大叫一聲往後倒去,頭部撞在另一張桌子上,頓時鼓起一個包!
“你敢打我!我讓父皇坎了你的腦袋!”
禾慶冷冷地回道:“你大可以去試試!看看父皇會不會聽你的話,坎了我!”
“先生來了!”
有人小聲喊道,所有人立刻做好,就連四皇子都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王先生可是父皇的老師,最得父皇信任。所有皇子和半途最怕的就是王先生。就怕他在皇帝面前給他們上眼藥!
王先生已經六十歲,鬚髮皆白,身形還算挺直,不駝背不彎腰不發福。是一個精神抖擻的睿智老者模樣!
一進門,王春彧就看清了屋裏的情形。皇子之間的事情,他想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太過分,就當沒看見。
“馬上就要上課了。七皇子回去坐好!”
他的一句話,七皇子只好委屈巴巴地回到四皇子身邊的空位上坐下。心裏卻對禾慶恨得要死!
“今天有新人來,其他人自行溫習前日所學。六皇子,單獨隨我學習三字經。”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好了。六皇子先將這幾句熟讀背誦,理解其意。”
“先生,我已經會背了。並且也理解了!”
王春彧一愣,皇帝可是暗示過,這六皇子自小在冷宮長大,沒接觸過什麼人,更不曾識文斷字。
“你默背一遍。”
“是先生。人生初……”
禾慶的語速不急不緩,聲音清亮,每一個字的讀音都身份正確。讓人聽起來極其舒服!
他默背完,王春彧心中若有所思。他不懂聲色地說道:“六皇子表現極好。如是我聞。一時、佛住王舍城、耆闍崛山中,與大比丘衆萬二千人俱。皆是阿羅漢,諸漏已盡,無復煩惱,逮得己利,盡諸有結,心得自在。其名曰:阿若憍陳如、摩訶迦葉、優樓頻螺迦葉、伽耶迦葉、那提迦葉、舍利弗、大目犍連、摩訶迦旃延、阿冕樓馱、劫賓那、憍梵波提、離婆多、畢陵伽婆蹉、薄拘羅、摩訶拘絺羅、難陀、孫陀羅難陀、富樓那彌多羅尼子、須菩提、阿難、羅侯羅,如是衆所知識、大阿羅漢等。這段話出自妙法蓮花經,六皇子可能明白其中意思?”
禾慶的眼神充滿疑惑,證實他的確沒聽過妙法蓮花經。可是,剛剛,他卻一字不漏的完全複述出來!如果不是記憶超羣,只能說明,這孩子心思極深!
王春彧更偏向前者。想要僞裝成天才,背後需要喫太多的苦!不是一個孩子能想出來的!
“我提到這段經文,就是希望殿下能像那些和尚一樣心無雜念,專心學習。既然之前的三字經殿下已經學會,那我們繼續下面部分。”
一上午,都是王春彧對禾慶的單獨教學。短短一個上午,禾慶就把三字經全部學完。
又純看到這一幕,心中得意。她之前找了那麼多書給禾慶學習,就是沒有找這些基本的啓蒙書。已禾慶如今的學識見地。這些書就算是剛接觸,也是一看就會。
不能因爲她的緣故,讓禾慶這個天才之名沒了!
如今看來,她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這下好了,既保住天才之名,又耽擱他之後的學習!
下午是騎射課,禾慶之前學的都是紙上功夫,連馬都是第一次見。
又純遠遠看着,禾慶的表現與其他人有明顯的區別!
其他人早已學會騎馬。禾慶卻是有些害怕,心生緊張!
只是他天生要強,不肯低頭認輸。
好在方明州知道禾慶的情況,給他的是一匹溫順的小母馬。
禾慶手心全是汗,咬牙騎上馬。一坐在馬身上,他就渾身僵硬!
又純將他的變化看在眼裏,用神識悄悄安撫他。並用自己有限的靈氣慢慢疏導禾慶的經脈。讓他不再緊張!
禾慶很快就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一點也不緊張了!他心生歡喜,想要與寒露分享。懸空的雙腳卻提醒他,此刻,寒露根本不在跟前!
他握緊馬鞍,回頭看向又純所在的方向。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禾慶這才真正放輕鬆,開始體會騎馬的樂趣!
溜了一圈後,禾慶就開始試着小跑起來。短短半個時辰,他已經騎的很順暢了!
這樣的天賦,讓方明州心中驚呼。後半場是學習射箭!
這個禾慶有經驗,並且學得極好!就在衆皇子準備嘲笑他的時候,他一箭正中靶心,讓衆人驚掉了雙眼!
禾慶的射箭是又純教的,動作與這個時空的射箭動作有些不同!
在方明州眼裏,就是禾慶無人教導,自行學會的射箭,所以動作才那麼不規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