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烈被徵兵,樓箏陽徹底病倒了!
這次時間很短,只有兩天。時間一到,徵兵的人就得走!
留給他們告別的時間不多。白日裏,樓箏陽勉強撐着,給童烈準備行囊,到了夜裏,卻再也止不住眼淚。
又純聽見她嗚嗚的哭泣聲,心口一陣酸澀。識海中的無爲經出現,她卻沒有修煉。
“阿箏,我走後,孩子們就交給你了。你別哭,也不要難過。我的運氣那麼好,一定會活着回來的。”
“阿烈,我不要你走!你走了,我和孩子們怎麼辦呀!爹孃大姐和風雪,他們都不在了,你不能再離開我了!”
“別哭了,再哭眼睛就壞了。以後和三妹好好撫養孩子,三妹有主見,遇事多聽聽她的。”
“你說的,我都懂,可我這心,難受!它疼!阿烈,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嗚嗚……”
童烈突然起身,樓箏陽慌忙問道:“阿烈,你去哪裏?”
“拿個東西,馬上回來。”
片刻後,童烈拿着一塊帕子進來,坐在樓箏陽身邊:“原本打算等你生辰的時候送你的。只能提前給你了。”
樓箏陽抹了抹眼淚,接過帕子:“什麼呀,還挺沉的。”
“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先開帕子,樓箏陽驚訝道:“是銀鐲子!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童烈拿過桌子細心地給她帶上:“前些日子出去找鹽巴的時候,偶然見到的,想着快到你生辰了。鎮子上不能去,其他地方又太遠也不安全,就把它買下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着我的生辰呢。這得花不少銀子吧。”
“這點錢,咱家還是有的。這鐲子樣式普通,做工也粗糙。好在是純銀的,不掉價。萬一……還可以救急。”
“不會有那一天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幾個孩子好好養大,看着他們成家生子。你一定要回來,我會一直等着你。”
“阿箏……”
第二天一早,童烈就隨着十幾個男子跟隨徵兵的人離開了樓家村。至於去哪裏,沒有人知道!
童烈一走,樓滿金就上門了!
“樓箏陽,樓桑榆,你們給我出來!二叔不在了,這屋子還是咱們老樓家的,還輪不到你們兩個童家人賴在這裏!”
又純正在給幾個孩子上課,樓箏陽在院子裏洗衣服。一聽樓滿銀的話,連日來積壓在心的悲痛,全都找到了發泄口!
她隨手拿着木棍就衝了出去!
一放門,對着樓滿金就劈頭蓋臉地打了過去!
“放你孃的狗屁!這是我家的房子,礙着你們什麼事了!”
樓滿金一邊躲,一邊不死心的大聲嚷嚷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嫁給童烈,就是童家人了!還整天住在咱們老樓家,我怎麼就不能說你了!二叔不在了!風雪也沒了!這房子理應由我這個親侄兒接管!”
“做你孃的春秋大夢!原來一直惦記着咱家的房子呢!樓滿銀害死了我爹孃,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你們倒是找上門了!正好,今日就打殺了你,也算是給爹孃報仇了!”
只是他家的房子早就破敗,又沒錢休整。眼看着就要不能住人了,今天,他必須把人趕走!
“冤有頭債有主,誰做的你們找誰去!這房子是樓家的,你們童家村的人,趕緊給我滾回去!不然,別怪我動手打女人!”
吵鬧的動靜過大,好些村民已經圍了上來,對樓箏陽指指點點。
這其中,同情的少,反而是看熱鬧、幸災樂禍的多!
前兩年,這裏的大姑娘小媳婦,哪一個不羨慕她,不嫉妒她!但凡成親懷孕的,就要被拿出來和樓箏陽比較一番。哪個心裏不氣、哪個心裏不恨、哪個心裏不盼着她倒黴!
如今,爹孃老子兄弟姐妹都死絕了!男人當兵去了,八成也是個死字!這種剋死所有親人的命,能生孩子又如何!
這些人的眼神、表情大大刺激了樓箏陽!她本就不穩的情緒徹底爆發!
“我樓箏陽今日放話在這裏,誰敢打我們的主意,夜裏睡覺小心自己的狗頭!”
她目光兇狠,從每一個人地臉上看過去。
“童烈家的,女人家,還是不要這麼兇悍。”
說話的是一個老婆子,家裏就剩她和一個病怏怏的小兒子了!她早就盯上了樓箏陽的肚子。
這回徵兵,聽說童烈也在,她可高興壞了!就連二兒子被徵兵,都不難過了!
這樓箏陽沒了男人,又帶着五個拖油瓶,想來她稍稍示好,她還不乖乖地嫁給自己兒子。到時候,給自己生兩個大胖孫子,她的兒也就有後了!
她都嫁給兒子了,這房子不就是他們家的了嗎!哎呀,自己可真是老糊塗了!剛纔還在這裏幸災樂禍呢!
可不能讓樓滿金這懶蛋玩意兒給得逞了!
“我說,滿金吶。這房子可是你二叔蒼生自己一點一點掙來的。想當年,你爹和你二叔分家那會兒,你奶偏心,把銀子良田全都分給你爹了!你二叔啥都沒有。這房子可跟你們沒關係!”
“哪裏來的死老太婆,多管閒事!我二叔死了,風雪也死了!這房子理應由我繼承!”
“你們當我樓桑榆死了不成!”
又純突然出聲,嚇了大家一跳!主要是她臉上的胎記實在太嚇人了!
樓箏陽見到又純,明顯鬆了口氣!如果這些人聯合起來趕他們走,她還真沒辦法!
顯然,好多人都差點忘記了又純這個人的存在。
“前幾年,爹已經把我的坐家女身份登記在樓氏族譜上,樓家所有財產由我和風雪平分。現在風雪失蹤,下落不明,屬於他那部分,由我保管,他何時回來,我何時歸還。”
“樓蒼生瘋了不成!”
“一個撿回來的醜八怪,竟然和親兒子一樣對待!”
“難不成還真是他的種!”
“上族譜這麼大的事,我們怎麼不知道?族長呢?問問族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