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對了,一會兒任小姐要來,你把房間收拾一下。”
管家眼中一亮:“放心吧,先生,早就收拾好了。今早剛打掃過。保證任小姐滿意。”
這邊管家剛應下,那邊,又純已經到了唐莊的門口。
這次她沒有驚訝,眼睛也沒有四處看,十分優雅的等待開門。
龐管家一路小跑而來,面帶笑容地迎上前:“任小姐來了,請進。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又純受寵若驚地說道:“這麼快?辛苦龐管家了!”
“不辛苦,早就等着小姐來呢。先生在樓上休息。小姐可以直接去找他。”
熟悉的客廳熟悉的樓梯熟悉的房間。
關上門,又純坐在牀上,想着接下來的行動。
之前想着實在不行,直接全壘打。現在冷靜下來,她覺得,她做不出來,即便用的是替身!
這讓她想到之前的幻境,所有的美男都在討好她,博得她的歡心,可自己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最後自己親手殺死的玉棠秋。
談不上愛,但也不討厭。
他是怎麼對自己來着的?各種名貴珍貴高貴的禮物不重樣地送,人卻從來不出現在自己面前。
當初抽離了大部分意識的自己,由最初的懷疑到了後來的感動,貌似還有點期待。若非大部分清醒的意識一直躲在暗處,現在都不一定走出那個幻境。
玉棠秋的手段很高明,只見物不見人。人不去打擾你,禮物卻天天提醒你,我對你的好,從來不要求回報。
值得自己學習一番。
只是這個好像不適合唐熠銘!唐家比任家有錢!
太止:“借鑑不是抄襲。”
又純:“……”
不理這個有點碎嘴的智腦,又純仔細想了想,開始制定計劃。
她從自己的隨身空間裏拿出一個超級厚的繪畫本和筆,埋頭苦畫。一直到晚餐時間,管家上樓叫她喫飯,她才停下筆。滿意得看了幾眼,打了個響指,畫紙変舊,這才下樓去。
一開門,發現管家還站在唐熠銘的門口,又純心中一動,房門沒關,直接下樓。
幾分鐘後,龐管家下來。
“任小姐,請稍等片刻,先生很快就下來。”
又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隨手拿起一本雜誌看着,聞言,點點頭:“我知道了。”
太止:“唐熠銘快走到你的房間了!”
雜誌下的手消無聲息地動了幾下,外面突然颳起一陣風,把又純房間裏的星空窗簾吹得獵獵作響。
正走到門邊的唐熠銘下意識轉頭去看,一本書掉在地上,被風吹的紙張亂飛!
這個人素質真差,隨手不關門!
不予理會,他擡起腳就往前走。就在這時,書中夾雜的一張紙被封吹到了他腳下。
本能的,他擡起手把紙張撿起來。
風停了,就像它突然的出現一樣。
唐熠銘卻怔住了!
紙上是一幅畫,看上去是應該是幾年前畫的。畫上,一個穿着西裝的男子孤獨的站在臺子上,門後面,藏着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的目光看向男子,頭上寫着一行字“我多希望今天訂婚的是我,姐夫。”
這畫裏的人,是自己?那,躲在後面的小女孩就是任恬覓?這樣也說得通,她當時的確是該叫自己姐夫。
當年那場訂婚宴,任湉欣當着自己和親朋友好的面,公然逃婚,一度是自己不願觸及的回憶,帶給自己的只有背叛和難堪,原來,那個時候,還有一個人是在意自己的。
唐熠銘突然轉頭,看向房間裏地板上的那本書,片刻的猶豫後,他還是走了進去。
走進了,才知道這是一個繪畫本,裏面畫了好多畫。
他撿起畫本,一張張翻開,越看,心中越是充滿嗤笑和鄙夷。可他自己你都不知道,換做以往,他早就扔掉畫本,並且覺得髒。
裏面的每一幅畫都與他有關,筆跡也由最開始的生澀慢慢變得嫺熟。最後一幅畫,畫得是上午訂婚時,她撲在自己懷裏的場面。
唐熠銘看着畫中人嘴角的笑意和頭頂的文字,眼底晦暗不明。
“今天終於和你訂婚了,我永遠的摯愛。”
女人是不可信的,唐熠銘心底告訴自己,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變心背叛!
可心中,還是不由自主得生出了一絲希望。
他需要一個繼承人,所以他需要婚姻,需要一個女人。
同時,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也要承受他小時候承受的那些。所以,他忍住自己的牴觸在試着接受一個人。
他忍受退讓這麼多,勢必要求這個人身心全都屬於自己。
客廳。
太止:“他看了。”
又純:“神色如何?”
太止:“看不明白。”
管家:“先生,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唐熠銘下意識看了又純一眼,正好見她放下手中的雜誌擡頭看向自己,眼神清澈,嘴角帶笑。
“去準備吧!”
這一次,又純選擇坐在唐熠銘旁邊。她更想坐在他對面,但是他的對面距離最遠,只能放棄。
“姐、唐大哥,你明天有空嗎?”
她剛剛是想叫我姐夫嗎?唐大哥是什麼稱呼。
眉頭皺起,唐熠銘沉聲道:“你可以叫我唐先生,或者直呼我的名字!”
又純低下頭,輕輕軟軟得喊了聲:“唐熠銘。”
唐熠銘奇怪的看了一眼又純。就算他嫉妒討厭女人,也知道那些人最自己看中的男人不會直呼姓名。
他還沒想明白,又純已經擡頭直視着他:“唐熠銘,我現在正式對你發出約會請求,你明天有空嗎?”
龐管家在一邊急忙替唐熠銘回答:“有空有空,先生最近都有空!”
沒空兩字已經到了嘴邊,哪知完了管家一步。唐熠銘心裏不爽,卻忍住沒有反對。
董事會一直以他無子爲理由,明裏暗裏給他使絆子!父親努力一輩子的公司,自己又豈會拱手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