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喬氏的肯定,張氏心裏穩了,卻又有些奇怪,她家玉蘭真就這麼好,好到周遠寧願自己出聘禮嫁妝,也到把親事定下。
張氏想不通,索性扔一邊。不管爲什麼,她又有銀子花了,這纔是重點。
“嫂子,玉蘭現在還小,又在女學讀書,我不想讓她分心,也怕別人拿這事打趣她,影響她學習。這定親一事,咱們兩傢俬下里悄悄辦瞭如何?”
喬氏想反駁,不過轉而一想,先把親事定下,其他一切都好說。
“成,還是妹子想得周到。那你看,什麼時候納彩納吉?”
“咱兩家誰跟誰,這些俗裏省了就是,直接下聘禮訂婚書。這聘禮,找直接折成銀子就行。”
展示說完,見喬氏臉色有些不對,立刻解釋道:“嫂子別誤會,我呀,是打算蓋新房,家裏沒地方放聘禮呀,不如直接折成銀子省事。”
喬氏實在看不上張氏,這不明白着是賣女兒嗎?一想到此,她心裏更急切了。得快點把親事定下來。就張氏這人品,指不定那裏冒出一個給錢多的,她也就答應了!
“行。妹子爽快,嫂子也不是死腦子。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我下午就把聘禮帶來。”
“成成成!那我等着嫂子啊!”
三日後,又純從女學出來,像往常一樣回家。今天金海好像沒來學院,早上也沒見到他人。
走了沒幾步,身邊突然多出一個人。
又純擡頭看過去,竟然是周洵!
“你找我有事?”
周洵認真看着只有自己肩高的又純,耳尖微紅,低聲說道:“從今天起,我陪你上下學。”
又純睜大眼睛,一臉驚訝:“爲什麼?”
“我們已經定親,這是我該做的。”
這個大澤國,對於男女大防,沒有那麼嚴格。所以,她和金海經常一起上下學,也沒人說什麼難聽的閒話。定了親的男女,更是可以一起出去遊玩。沒人的時候拉拉小手,擁抱擁抱是可以的,太出格的,肯定沒好果子喫。
所以,周洵這話說的沒毛病。
又純驚訝的事,張氏竟然又把自己定給了周家!她可記得,自己與金海還有婚約呢!
這裏的女子普遍十三歲議親,十五及笄後嫁人。自己現在才十一,張氏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把自己說出去了!還一說兩家!
這人,心裏是一點兒也沒有別人,只有她自己!
“我什麼時候和你定親了?”
周洵看向又純的眼睛,仍舊低着聲:“三日前,婚書都交換了。既然和我定親了,以後你要離金海遠一點。我不喜歡你和他靠太近。”
很早就不喜歡了!只不過那時候,自己沒有任何立場阻止他們。
又純心中冷笑,這纔剛定親,就對自己管東管西了。面上還要維持形象,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他:“可是,我和金海也定親了。而且是三年前。”
周洵神色一變,不可思議地說道:“你在開玩笑?”
又純搖搖頭,認真道:“真的。三年前,我就和金海定親了,也交換了婚書。”
“不用,你我不順路。”
周洵沒堅持,而是轉身回到自己往日走的路上。
太止:“他是你的夫君,爲何對他如此冷淡。”
又純:“我和他之前幾乎沒有交集,太過熱情,不會覺得很刻意嗎?”
太止:“我覺得,你對金海比對周洵好。”
又純心中搖頭,太止還是不懂。這個任務說是爭皇位,可自己身邊有四個非正常人。依據立秋那人的性子,怕是這幾個人纔是自己的任務目標。至於玉蘭的要求,不過是順帶的。
在他們四人暫時沒有別的動作前,自己不準備出手。但是必須加強與他們之前的聯繫,自己才能更好的控制他們。
周洵回到家,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書房,而是找到正在做飯的喬氏。
“娘,我有事跟你說。”
喬氏連忙擦擦手,小聲道:“殿下,沒人的時候,叫奴婢嬤嬤就好。”
“養娘也是娘。不提這個,我問你,你可知道王家與金家的親事?”
喬氏一愣:“你說的王家是玉蘭她們家?沒聽說呀!”
周洵臉色不好看,難不成是她在騙我?她對這樁親事不滿意,她看中的是金海?
喬氏難得見到周洵臭着一張臉,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是誰和金家定了親?”
“王玉蘭!她今天親口說的,她三年前就與金海定了親,婚書都有了!”
喬氏臉色大變,她是真沒想到,張氏的膽子竟然這麼大,敢一女許二家!怪不得要瞞着消息呢!
自己也是爲了不讓殿下過早出現在人前,這才同意了。沒想到,竟是被張氏給騙了!
心裏氣歸氣,喬氏很快冷靜下來:“殿下別生氣。就算金家婚書在前,咱也不怕。明兒,我就去官府,把婚書登記在冊。只要官府一登記,這親事就跑不了!”
“娘看着辦就好。我去讀書了。”
喬氏一人在屋裏站了一會兒,眼睛突然一亮,嘴角含笑。殿下這是開竅了?他若不跟玉蘭提起親事,玉蘭又怎會告訴她這事?
殿下對玉蘭也是滿意地吧,這就好這就好。
當晚周遠回來,喬氏把此時一說,第二天一大早,周遠找到王強,兩人說了幾句話,王強回到家裏,好一會兒纔出門。
周遠帶着他直奔京城,到了下午纔回來。
金海昨日病了,在家裏休息兩天,病好了纔去學院。
喫完飯,順手拿了兩個新鮮果子,走到王家門口,等待玉蘭。
走了好幾年的路,今天竟然多了一個人!
金海心裏慌亂,快速跑到那人身邊:“你在這裏做什麼!”
周洵回頭看向臉不紅心不跳的金海,心中暗道,這人很強!
“我來等玉蘭。”
金海眼神一冷:“玉蘭有我陪着,哪裏需要你繞路過來!”
周洵仍舊一副不悲不喜的聲調:“正要跟你說,以後離她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