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奏請皇帝立大皇子爲太子。
陸凌洵看着滿桌奏摺,想到婕妤的話,還有玉雪可愛的十三皇子,遲遲不能落筆。
又純給了他三個月時間考慮。他不但沒有同意,還開始挑陸慕清的錯。
這日,皇帝沐休,不用上朝。一大早,又純就到了皇帝寢宮。
“皇后來了。”
“昨夜一夢,醒來後就過來了。”
陸凌洵來了興致,好奇地問:“哦?說來聽聽。”
又純看着他,三十出頭的年紀,昔日少年時的風采消失得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人人害怕的威嚴和眼底深深的疲憊。
“昨夜夢到過去,你我還在學院讀書,不過我們沒有定親,你做你的太子,我做我的尋常村婦。夢一轉,見到一位婦人,夜夜獨坐窗前流淚,在一轉,她的孩子被人陷害而亡,她悽聲大喊,我徒然驚醒。越想,越覺得那夢裏女子很是熟悉。心情低沉,顧來見見皇上。”
陸凌洵眼神徒然鋒利:“皇后怕是最近事多,沒休息好。既然如此,朕安排她人幫皇后分憂。”
又純起身:“如此,有勞皇上。臣妾告退。“
回去後,又純立刻放下所有宮權,對外宣稱身體不適,需敬仰。
衆人聯想到最近的立太子之事遲遲沒有定論,皇后又在這時候身體欠佳,都尋思着,是皇帝故意打壓大皇子。
喬氏聽到消息後,擔心又純,又怕皇帝真被那些狐狸精給迷住了,急匆匆地進了宮。
這些年,她早就回家榮養,不理世事了。
今日出現在宮裏,陸凌洵明知道她來的目的,不想見,卻不能不見。
“陛下,老奴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那,有一女子,家室樣貌才學,樣樣出色,前來求娶的青年才俊數不勝數。她卻選擇了一位爹不疼娘不愛的人。家人不理解,問她爲何。她說,只有見到這個人,她纔會心跳加速。家人最終同意了。他們成親後十分恩愛。可惜好久不長,男子很快納了妾。這位妾氏一進門,就想盡各種辦法陷害女子。終於,她成功了。在女子懷有身孕時,給女子下了毒。女子試圖告訴男子,可男子並不相信,反而責怪女子借懷孕之事誣陷妾氏。女子心灰意冷,冒着生命危險生孩孩子後,就把他送給了別人。很快,女子油盡燈枯,臨終之事,希望長大後奪回屬於他的家產,更希望他在感情上不要像他父親一樣。”
喬氏說完,就沉默着跪在地上。
許久之後,陸凌洵纔開口:“奶孃,你起來吧。朕知道該怎麼做了。”
第二日早朝,皇帝突然主動提起立太子之事,並當場頒旨,立皇長子陸慕清爲太子。
早朝結束,陸凌洵去了椒房殿。又純以生病爲由,沒有見他。
這個男人已經沒有用了!若非喬氏跳出來,又純已經打算對他用點非常手段了。
十年後,陸凌洵積勞成疾,一病不起,臨終之際,只想見皇后一面。
又純沒去,只派人送了一張紙。
紙上寫着“氣如蘭兮長不改,心若蘭兮終不移”,不改和不移被紅筆重重抹去。陸凌洵見到後,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玉蘭……”
陸凌洵一死,陸慕清順利繼位,她這個皇太后也沒必要再待下去。
只不過,臨走之際,還有件事得處理。
金家。
又純一出現,金海就有所察覺。
“你可是要離開了?”
輪到又純驚訝了:“你怎麼知道?”
金海乾笑:“直覺。”
“你的直覺挺準,那你知道我來找你是爲什麼嗎?”
“空間?”
“正確。我要收走你的空間。你現在可以把裏面的東西取出來,我給你兩個時辰。”
“不用了。我這些年累積的財富多得數不清。最近幾年,我已經很少用到它了。”
“那行。我現在就動手了。你別反抗,否則傷了就不好了!”
太止,動手吧!
一刻鐘,太子收手。
金海睜開眼的瞬間,突然問道:“寒露,是你嗎?”
又純一怔,看向金海,對方正捏着鼻樑,自言自語道:“做了好長一個夢,竟然夢見自己是一個叫禾慶的太子。”
!!!!不會這麼巧吧?
又純小心翼翼地問:“你剛纔說什麼?”
金海眼神漸漸清明:“我有說什麼嗎?”
又純疑惑,她現在能力被封,不能查看他的靈魂,就無法確定他與禾慶的關係。
“我走了。”
“等等,你能告訴我,你是誰,來自哪裏嗎?”
“我來自時空管理局。”
回到皇后,正直深夜,玉梅還在睡覺。
太止:“你確定要待她走?”
又純:“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你小心點,別傷了她的靈魂。”
太止:“我沒發現她有任何特別之處。”
又純:“能抵禦系統的蠱惑和名利的誘惑,她怎麼不特別了?”
玉梅的性格比較軟弱。軟弱不可取,但軟弱又善良堅定的性格,那就很特別了!
太止:“好了。咱們可以離開了。”
靈魂抽離身體,向天空飛去。又純觸摸着無形的空間壁壘,仔細尋找漏洞。
這也是執法者的任務之一,修復破損的空間壁壘,減少外界之人的進入。
皇太后的葬禮都舉行完了,她還沒找到漏洞在哪裏。
飄在高空之上,俯瞰整個界面。一條眼光閃閃的河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不是洋河嗎?
玉荷,金海,玉梅,還有孔洋,都生活在洋河附近!
又純眼睛一亮,立刻遁入洋河之中!
河面看着不寬,穿過河底淤泥,下面還有更深的空間!
而在這空間裏,有一處的波動特別明顯!順着這處波動,又純一路摸索,最後出現在的地方在整個界面的極點,荒無人煙的冰域!
又純看着隱藏在冰雪之上的漏洞,終於鬆了口氣!
“把金海的空間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