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歲那年,封仞找到她,測出她是單火靈根,欲帶她前往修真界。那時候,她不懂修真界是什麼,說得小姐同意,她才能走。
當初賣身契籤的是死契,封仞得知後,爲何讓蘇家同意放人,答應替蘇家孩子測靈根,若有有靈根者,一併帶入修真界。
蘇樂依就是那個有靈根的,雖然這是駁雜的五靈根。
封仞雖然可惜這麼靈氣的小姑娘竟然是五靈根,還是履行誓言,將她帶進了修真界。
後來,越來越瞭解修真界後,已經改名的陸天嬌才明白。在這裏,自己就是天上的雲,大小姐纔是地上的土!
兩人地位轉換,陸天嬌越來越趾高氣昂,一邊瞧不起曾經的主子,一邊打壓,試圖掩蓋爲奴爲俾的過去。
蘇樂依的靈根太差,若非看在封仞道君的面上,她連雜役弟子都當不上。
進入青涯派整整一年,她都沒有進入煉氣期。
周圍的雜役弟子爲了討好陸天嬌,各種擠兌她。
那一次,她清晰地記得,是一年半以前,一個傍晚,她被同屋的人騙至後山的湖邊,被人推下湖。她不會游泳,抱着一塊浮木在湖裏漂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一位青衣男修將她救起,順便幫她完成了引氣入體。
她打聽了好久,才知道他叫洛繁星,是雲山的山主。
從那以後,她心裏就有了目標,走近他,待在他身邊。
等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有了機會,雖然只是成爲雲山的雜役弟子,她既然很滿足,很開心。
可就在她開心萬分的時候。有人輕輕鬆鬆成了他的弟子!
“樂依,雲山人少,你在這裏,不會有人欺負你。萬一有,報我的名字。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多謝師叔。”
“不是說了嗎,叫我謝大哥就行。”
“謝大哥。”
——
雲山山頂並非一片平地,而是像梯田一樣。
她現在化名樓桑榆,跟隨洛繁星住在最頂部的一層。
山頂之上,種滿了茶樹,遠遠地,就聞到一股茶香。
“回來了,可有收穫?”
又純循聲望去,在一株老茶樹上看到了洛繁星。他穿着一身青衣,躺在茶樹上,周圍是蒼翠欲滴的樹葉,不注意,還真發現不了!
“雖然沒買東西,但開闊了眼界,也算收穫頗豐。”
“既然如此,五百張五行符,兩日後給我。”
說完,他飄然遠去,衣襬掃過又純頭頂。她無語了!
你走就走,幹嘛非得從我頭上飛走!
五百張五行符!對於一個煉氣八層剛學制符沒多久的小修士而言,簡直是強人所難。
不過,於她而言,小意思!
她的洞府在洛繁星的隔壁,是名副其實的洞府,直接在山體上挖出個洞,簡單佈置一下,就是洞府了!
回到洞府,打開禁制後,她瞬間倒地!
集市上,天道兩次壓制,讓她受傷頗重。她有煉神訣,多種的傷都能恢復。但無法向夙夜和周圍的人解釋。所以,一直強裝無事。想來,夙夜也差不多。
他整整閉關半個月,才把傷勢養好。
兩天後,又純走出洞府,就見管事帶着蘇樂依等待外面。一見她出來,立刻恭敬道:“小師叔,這是給你安排的雜役弟子,平日裏,幫你打掃洞府,拿個東西。”
“我不需要,你讓她去別處吧。”
管事爲難道:“山主已經同意了。也是他讓弟子給你準備的。”
洛繁星?這樣就不好拒絕了。
“先留下吧。”
旁邊有聲音傳來,是洛繁星。
又純上前,行禮,問安。
“師父,你給我安排雜役弟子了?”
洛繁星看上站在一邊,十分侷促不安的蘇樂依,道:“嗯,怕你一個人孤單,給你找個玩伴。她比你打幾歲,應該能照顧你的日常起居。”
“既然是師父的意思,我就收下她了。這是我這兩天的功課,師父請檢查。”
管事悄悄退下,蘇樂依一人站在那裏,聽着師徒倆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都是她聽不懂的內容,臉色越來越委屈。
講解完,洛繁星留下任務,折身而去。
又純見蘇樂依還在那裏,眼神盯着洛繁星離去的方向。她輕聲道:“你愣着幹嘛,洞裏不需要你收拾,你給我準備飯菜就行了。”
蘇樂依無措道:“小師叔,前幾天在集市,我不是有意跟你搶靈獸蛋的。若是沒有認主,我一定把它讓給你。”
“過去的事就不提了,你去準備午飯吧。”她現在是煉氣期,沒有辟穀。
“對不起,小師叔,我不會做飯。不過,我會種植靈草,打掃衛生也會。”
又純擡頭看看天,算了,給老天一個面子。
“洞府後面有塊靈田,以後就你負責吧。”
靈空城。
城內有座高塔,高塔之上,懸浮着一座宮殿。
宮殿之外,星月同空,月華傾瀉,星光熠熠。
宮殿之中,輕紗搖曳,人影兩雙。
“聽說你收了個徒弟。我真是好奇,什麼人能入你法眼?”
“天資極佳,遠在你我之上。有機會,帶出來給你瞧瞧。”
“那我可等着。事情可有眉目?”
“沒有。這麼漫無目的,沒有人任何依據,老實說,我不確定能找到。”
“它說得太過玄乎,我一度懷疑它在騙我們。可轉而一想,根本沒必要騙我們。”
“近些年,靈氣日益減退,很多資源都在消失。照這樣下去,以後的修煉會越來越難。自從皇極道君離開後,再也沒人渡劫成功,前往中央大陸。”
“這情況和它說的一樣,難道解決問題的關鍵,真是它說得那樣?”
“雲山老茶樹,因爲靈氣減退,枯了好幾根枝蔓,比前些年都要嚴重。也在印證着它的話。可無根無據,如何尋找?”
“別愁了,真找不到,也是命。盡力了就好。”
“關乎整個修真界,你我也不能置身之外,如何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