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驚訝,紛紛四處張望,看看究竟是誰找到了機關。
夙夜一向嚴肅的臉上閃着不解:“不是說機關嗎?怎麼這就打開了?”
又純淺笑:“想什麼呢!這是修真界。還是給結丹和築基期弟子的試煉,能有多難?”
而且,這明顯又是天道爲蘇樂依安排的。
夙夜轉而一想,也是。
這裏不同於其他世界。就像不同年紀的考試難易不同一樣。
蘇樂依在衆人的目光中,一襲白衣,緩緩走進宮殿大門。她的身後,跟着謝庭之和趙默笙。
又純對這個祕境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天道估計不會讓她有任何收穫。
待所有人進入宮殿,大門突然關閉。殿內富麗堂皇,房間多到數不清。
殿內靈氣濃郁,令人心曠神怡。每個房間的門都是關閉的,一次只能進去兩人。
陸天嬌找到夙夜,可惜夙夜理會她。
一進來,又純就發現蘇樂依已經不再這裏,同時消失的,還有謝庭之。趙默笙一人站在那裏,臉色很是難看。
她和夙夜隨意選了一個房間進去。
曠野山頭,老樹橫斜。
蜿蜒小路,鑼鼓喧天。
喜轎搖搖晃晃,較中的又純一身大紅嫁衣。她伸出青蔥玉手,掀起流蘇喜帕,清澈的雙眼左右轉了下。
出嫁?好像挺有意思的。
收回手,放下喜帕,雙手疊十,放於腿上。
轎外鑼鼓聲聲,隱約聽到馬蹄踏踏。
落轎,溫暖的大手將她牽走。
周圍歡聲笑語,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新人行禮拜天地。
畫面突然一轉,喜堂變成變成心房。又純坐在牀邊看向自己的手指。
不一會兒,有人進了屋,停在她面前。
喜帕被挑開,入眼便是紅色錦靴。視線上移,紅色喜服,再往上,是熟悉的下巴。
“夙夜?”
此時的夙夜有些不同,他的眼神十分溫柔:“是我,我們成親了。”
又純疑惑:“我不是在情恨殿嗎?”
夙夜握了握雙手,露出一個寵溺的笑:“怎麼糊塗了,大喜之日,說什恨的,不吉利。”
又純看着他,突然挑眉道:“那我們現在是要洞房嗎?”
就見夙夜臉色一紅,屋裏一黑。
天色大亮後,她猛然起身,發現不知何時睡着了!屋內只有她一人,紅色的喜帳提醒着着她,還在幻境之中。
坐在牀邊,託着下巴。她實在搞不懂,這麼簡單的幻陣,夙夜會陷入其中。
吱——呀——
門從外面被打開,一身藍色長袍的夙夜頂着溼漉漉的頭髮走進來。見她坐在牀邊發呆,笑得寵溺:“醒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又純起身,眼神地看着他:“夙夜,你知道這是哪兒嗎?你又在做什麼?”
夙夜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傻瓜,睡糊塗了。我當然知道這是哪兒。這是我們的家,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家。我要做的就是照顧好你,讓你一生歡樂無憂。”
他的眼神很認真,認真的讓人感到害怕。
“我們是朋友。”
“那是以前。現在,我們是夫妻。”
還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又純不想爲這些無意義的事情浪費時間。
走出去,才知道,這裏是一個二進的小院子,位於小鎮的邊緣。
府中有幾個下人,又純每日只需要美美的,什麼都不用做。
夙夜上午練功讀書,下午陪他逛街玩樂。
晚上的時間總是很模糊,好像天剛黑,再睜眼的時候就天亮了。
這一天,喫過晚飯,又純一直沒回房,不管夙夜如何勸說,她都不爲所動。
可第二天,她依舊不知道夜裏是如何度過的,仍是在牀上醒來。
她思索良久,突然就不再排斥夙夜的關心和示好。
可日復一日,沒有任何改變,彷彿每天都在重複前一天。
唯一的變化就是夙夜看向自己的眼神越來越炙熱。炙熱到自己也會感到臉紅心跳。
這不正常!
又純突然心驚肉跳!
她明知這是一個幻境,沒有想辦法儘快出去,卻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夙夜身上!
這太反常了!
她不是這樣的人!
她不是這樣的人,夙夜又是這樣的人嗎?
夙夜同樣不是這樣的人!
情恨殿!
是情恨殿!
“夙夜,我們談談。”
“怎麼了,一臉嚴肅的樣子。”
又純看着滿前的人,滿臉寵溺,眼神炙熱又溫柔,與從前那個一臉嚴肅的人完全不同。
“這裏幻境,我們每天都在重複。”
“我知道啊,怎麼啦?”
知道,他知道?!
又純震驚地看向坐在對面的人:“你知道?那爲何不想辦法離開!”
夙夜收起臉上的笑意,認真地看向又純:“我心悅你,在虛空城,因爲各種原因,我需要剋制自己。可在這裏,我不想剋制。你明明也對我心動過,爲何突然又改變了?我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不如今天,我們就好好談談。”
又純冷笑:“原來自始至終,只有我一個人入戲。你把我從空間碎片裏救出來,並帶我回虛空城,我很感激。曾經你身上有令我心安的感覺,我也以爲我是心悅你的。可是這種感覺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減淡,我才明白,我從未心動過。”
又純沒有說的是,此時此刻,她對夙夜是完全警惕防備的狀態。不管他是受情恨殿影響才變得如此,還是原本就是這樣的人,她不打算弄清楚。
更正要的是,這樣的夙夜讓她心裏隱隱感到一絲恐懼!
是自己也受情恨殿影響了嗎?
召喚魂筆,沒有任何動靜!
又純這才徹底心慌了!
夙夜突然嘆息道:“別費勁了。沒用的。離開的唯一方法,就是你愛上我。”
“你如何知道的?”
“我比你早一步進入那個房間。房間裏有一塊玉簡,被我拿到了。裏面是這個幻境的介紹。這裏面每一個房間都是一個幻境。但只有三個房間是關於情愛的。我們進入的就是三個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