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好幾個喜歡的,又每個都想送,就要自己掏錢購買,十文錢一朵,上不封頂。
張家安字輩的,每個人身上都揣了二三十兩銀子,就是爲了給自家姐妹撐腰。
六十六位姑娘重新領了號牌,在高臺上站成一個圈,每人面前一個特大的藤筐。藤筐前面是用麻繩圍城的簡易隔離。
草籽鎮位於京都東面,四周全是大大小小的山頭,幾十個村子圍着草籽鎮,常年過着相對閉塞的生活。
今年的神女節,是草籽鎮建鎮百年來,第一次舉行的盛大活動。民衆的熱情空前盛況。
幼純是六號,沫冉是一號,玲玲是三十九號。
短短一炷香功夫,幼純面前的藤筐就裝了三分之一。
沫冉和她離得近,心裏有些暗恨,臉上還得帶着盈盈淺笑。
張玲玲站在另一面,她看着人羣,不經意的撩了撩右耳碎髮,一個吊兒郎當的少爺推開衆人,身後的家僕立刻嚷嚷:“讓開讓開!都讓開點!”
周圍人本來有些不滿,可一見他們擡着整整一筐絹花,一個個立時驚訝的張口結舌!
這哪裏來的敗家子!
兩位家丁神色張狂的將絹花全部倒進張玲玲面前的藤筐中。
結果毫無意外,張玲玲在第三關獲得第一。
到了第四關,只剩下十個人,幼純的號牌是三。
最後一關,是才藝。
有人跳舞,有人作畫,有人彈琴,有人……繡花。
幼純就是繡花的那一個。她不單單是繡花,而是製衣。
這個她有經驗,或者說是小白的經驗。反正都一樣。
沫冉的才藝是寫詩作畫,再一次證實了她才女的名頭。
玲玲是吹笛,笛聲一響,所有張家人都震驚了!從小到大,就沒人見過她吹笛子!
才藝結束後,依舊是圍觀之人用絹花選擇自己心中的神女。
幼純暗中動了手腳,最後統計結果有三人並列第一。
名單公佈出來後,整個草籽鎮都震驚了!
原因無他,並列第一的三個姑娘,都是張家的女兒!
一時之間,張家成爲整個草籽鎮家喻戶曉的人家。
沫冉和玲玲對這個結果都很震驚。更讓人震驚的是,鎮長竟然能沒有選擇加試,而是直接宣佈,第一屆神女節選出的神女是她們三人。
幼純對自己安排的這個結果非常滿意。她知道沫冉和玲玲對這個神女都勢在必得,既然如此,大家一起噹噹,她倒要看看,這個神女究竟有什麼作用。
草籽鎮的神女節不知怎麼的就傳到了京都。有好事地大臣將此當做笑話說與皇帝聽。
哪知皇帝突然心血來潮,竟然命人將三位神女帶回京都。
京都因這條旨意,掀起了小小的波瀾。
順王府。
十六歲的少年身材高大,面色冰冷地走進書房。
身後的小廝神色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最後只得停在書房外。
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摞書信。信紙不大,都是長條形,上面最多百十來字,少則只有六七個。
拿起最上面的一張,他神色慢慢緩和,臉上浮起一絲笑。
隨即想到什麼,他又皺起眉頭,將信紙和木盒收好,筆架歸位。
他取出一張紙,神色凝重地擡起筆。
如洗的天空突然陰雲密佈,狂風大作。
一個身穿水紅色衣服的丫鬟停在書放前測,衝着小廝招手。
小廝左右看了看,立刻走過去。
“臨危,世子呢?”
“在書房呢。怎麼了?”
丫鬟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小廝臨危,道:“表姑娘來了,王妃讓世子今兒中午去明德院喫飯。”
臨危皺着眉,眼神有一絲不耐:“這表小姐不是前兒個剛回左家嗎?怎麼又在府裏?”
丫鬟身自往前湊,小聲道:“說是京都有好玩的事情,前來說給王妃聽聽,讓她開心開心。什麼好玩的事情,不就是哪個旮旯地方弄個神女節,結果頭一回就選了三個神女。這消息咱們早就知道了。偏表小姐還爲此特意進府告知王妃。王妃已經留她在府裏小住了。”
臨危神色有異,可惜小丫鬟只顧說話,沒注意他的神情。
“你出來有段時間了吧。快回去吧,省得嬤嬤說你偷懶,打你板子。我會把王妃的話告訴世子,只不過,去不去就不一定了。”
小丫鬟一想起王妃身邊的嬤嬤,立刻打了個寒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臨危回到書房門口,乖乖當個門神,並沒有找謝元桑。
不一會兒,又有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走進書房。見臨危站在那裏,眼睛一亮,道:“世子在裏面?”
臨危點點頭,那人高興道:“我進去找世子。”
臨危一聽,立刻拉住此人:“臨安,正好,剛纔王妃讓人來傳話,讓世子中午去名明德院喫飯,表小姐來了。你進去了順便告訴世子一聲。”
臨安瞪了臨危一眼,道:“每次這種事情,總是退給我!”
臨危嘿嘿一笑:“誰叫你是我哥哥呢!”
臨安又問:“那表小姐不是回家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臨危翻了個白眼:“表小姐哪次回家能呆夠三天的?不是咱們做奴才的瞎說,表小姐可配不上咱們世子。”
“你小聲點,還有,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讓王妃聽見,又該認爲世子看不上左家了。”
“我知道。我也就在你面前說說。外面我可一個字都沒說。”
“行了,我進去了。”
門打開,光線照進屋,臨安在裏間的書桌前,看到低頭沉思的謝元桑。他有些心疼道:“世子,你昨兒一夜未睡,要不要休息會兒。”
謝元桑擡起頭,道:“這會兒,你怎麼在這裏?”
臨安道:“那邊來信了。我怕您着急,剛收到我就送過來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下次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