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去年,村裏還有不少人家配上了電風扇,這電風扇也是從阮建國手裏買的,他們對比過,比外面的要便宜好幾塊呢。
這都是阮家給他們的便利,村裏人樸實,受了恩惠都會記在心裏。
雖說阮建國當年確實是說過要修路這話,但是誰都知道當時是開玩笑的,畢竟這修路可不便宜,他們村子前後兩條路,如果修好,起碼得需要好幾千塊的鵝卵石吧。
誰家的錢是大風颳來的不成,還能這麼給嚯嚯了?
正所謂公道自在人心,誰也不是那愚昧的傻子,能被劉梅這三言兩句的就能挑起矛盾來。
阮建國也沒想到劉梅還沒死心,還擱這兒等着他。
這些年許建林熬成那個鬼樣子,畢竟是從小一個村子長大的,他瞧着也不忍心,所以這兩年劉梅曬的那些乾菜,他也勉強的給收了,本意就是想幫着點。
哪知道有些人真是天生的黑心肝,狼心狗肺這個詞形容都覺得侮辱了狼和狗。
他冷冷的掃了一眼劉梅,剛想說話,那邊剛給車子全部紮上紅綢布的阮林氏走了過來。
推了阮建國一把讓他帶着隊長他們先進去,然後朝衆人道:“大家進來吧,喝點茶水看看電視,熱鬧熱鬧啥的,許家的那個,你也進來,正好我還有點事想要找你。”
劉梅狐疑的看着她,心裏還在妄想着,難道是她怕被說,想要給錢給她了。
她不顧許建林的阻止,一路跟着幾個村民走進了阮家院子,不遠處肉肉正躺在屋檐下睡覺,可能是聞到了她身上的氣息,微微睜開了眼睛,打了個響鼻,嚇得劉梅轉身就想跑,但到底還是心底的慾望佔了上風,還在那兒癡心妄想着。
因爲開飯館的緣故,家裏永遠會有很多瓜子花生之類的,阮林氏先去屋裏捧了兩大把出來,讓鄉親們喫着,將茶水壺放在一邊的桌腳下,囑咐他們渴了就自取,這才轉身進屋。
她進屋的時間有點長,劉梅就越以爲她真的是拿錢去了。
甚至忍不住開始有點激動起來了,想着如果有一萬的話,她要做些什麼……
想的正開心呢,就看到那邊阮林氏手裏拿着幾張字條出來了,一邊走還一邊說:“許家的,前兩年見你家困難,所以這事也沒提,現在你看是不是應該把賬目給我結一結了。”
說着,她就將幾張字據放到了桌面上,讓衆人瞧。
大家一邊磕着瓜子,一邊好奇的湊頭去看,認識字就念了出來。
“欠條,許建林向阮建國借款一百五十六塊四毛,借期爲一年,一九八六年二月一號至一九八七年二月一號還清,保證人吳國慶。”
“八七年就要還啊,這不就是去年嗎?許建林,你還了嗎?”念借據的那人唸完後就問站在大門口,不願太願意進來的許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