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娜見她坐了起來,也跟着坐了起來。
“小娜,我們現在是朋友,所以我不能瞞你,其實我……我最近運氣特別不好,曾經有大師說過我活不到成年就會夭折,所以我現在特別倒黴,每天都會受傷,你看你第一天和我做朋友就受傷了,這就是證明了這個是真的,而且我以後會更倒黴,可能還會連累你,這樣的我,你還要和我做朋友嗎?”
阮嬌嬌已經把頭髮放了下來,她的頭髮並不長,但烏黑亮麗,髮質特別的好,現在放下來披散在肩膀,襯得那張小臉蛋更加的嬌嫩白皙,惹人疼惜。
楊小娜的三妹妹和阮嬌嬌年紀差不多大,看着她,更像是看着自己的妹妹一樣。
聽到她這話,不是害怕也不是擔心,反倒是有些心疼。
她毫無遲疑的搖頭:“我不怕,我從小命就硬。”
楊小娜這話也沒說謊,她確實從小就命硬,不然當初早就死了。
想到當初,楊小娜眼神不由的晦澀下來,拉着阮嬌嬌躺下來,轉身拿過她牀頭的一個相冊,輕聲問道:“嬌嬌,你這個哥哥叫什麼?”
阮嬌嬌見她反應這麼淡然,還以爲她不知道自己說的事情有多嚴重,想要重申一下,卻見她拿過相冊問自己那個哥哥叫什麼,頓時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她順着她指着的人看過去,回答道:“這個二叔的兒子,是我五堂哥,叫阮弛。”阮嬌嬌歪着頭看着她:“小娜,你認識我弛哥哥嗎?”
楊小娜還在看着相冊上的阮弛,聽到阮嬌嬌的詢問,半響後才點點頭。
“啊?什麼時候?”阮嬌嬌驚訝的看着她,頓時所有的瞌睡都跑光了。
“一年前。”楊小娜道,目光幽遠,像是一下就回到了當初那個燥熱的下午。
阮嬌嬌看着她,以爲她會跟她解釋怎麼回事的時候,卻見她只是笑了笑,然後擡起頭看向她:“所以嬌嬌,我這條命是你哥哥救的,如果能爲你擋災,我覺得這是天意吧。”
“別瞎說,這個世界上大家都是平等,沒有誰爲誰擋災一說,只是小娜,我真的很倒黴的,我覺得你還是認真的考慮一下比較好。”
阮嬌嬌怕死嗎?
自然是怕的。
只是再怕死,她也做不出拿別人給自己擋災的事情來。
畢竟誰也不欠着她的,憑什麼要用她的不幸去換別人的不幸。
楊小娜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笑了笑。
她活了十七年,所有的美好體驗都是在阮家人身上的得到的,沒人會明白她的感覺,阮家人於她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注曙光,讓她捨不得放手。
“嬌嬌,我們是朋友。”楊小娜最後說,即使相差了五歲,但她是第一個說要和她做朋友的人,那就是她唯一的朋友。
“嗯,我們是朋友。”阮嬌嬌點頭,打了個小哈欠,小聲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