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對方的慌張,我反倒是笑了笑。
“你說什麼?真被我猜中了嗎?我只是看到你從樓梯口走上來而已。”
我開口否認,不想打草驚蛇,只不過是點到爲止。
“哼,陳總真會誣賴他人,我怎麼可能會在樓梯口打電話不工作!”
王黎沒什麼好臉色,撂下一句狠話之後,轉頭便離開了。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我腦袋裏開始不禁思索,最近這段時間,顧江海和王黎兩個人肯定會有所行動,看來自己這段時間得注意一點。
正所謂說曹操到曹操到,等到晚上的時候,顧江海開口邀請我到飯店喫飯。
說是喫飯,可是我心裏很清楚去了也不過是一場鴻門宴罷了。
不過想了想,就算去了的話,顧江海也拿自己沒招,總不可能因爲一通電話,斷送了自己結交人脈的機會吧。
“好的,我會準時到的。”
說完這話之後,我撂下了電話。
等到了晚上七點鐘如約而至,我來到了約定好的酒店。
江洲酒店外,已經有不少公司老闆到場,車子停好之後,便有泊車小弟將車子開到地下停車庫。
我理了理西裝走進了酒店大堂,這時服務員已經認出了我特意帶我到了二樓的包廂。
推開門看,顧江海選的地方還行,處處裝潢的古色古香,梨花木的屏風,清代的陶瓷,還有牆壁上一幅幅名人名畫,處處透露着奢華高調。
不過相比之下,我倒是沒什麼興趣。
一看到我來顧江海走了上來,順勢拿起了一隻裝了香檳的高腳杯遞給了我。
“來了?”
表面上兩人風平浪靜,實則對視的時候波濤洶涌。
尤其是兩次通話,我都掛掉了顧江海的電話,沒給對方面子,自然是惹得他心中不爽。
“嗯,纔剛剛到。”
我淡淡地說道。
雖然兩個人有矛盾,但是爲了公司的形象以及還有這麼多公司老闆在場,也不好發怒,只能簡單的維持表面上的功夫。
對於我而言,對這些應酬的名利場習以爲常,當然這個公司大佬之間也算是遊刃有餘。
“這個是陳總吧,早就有所耳聞,聽說年紀才二十多歲就能有這樣的成就,真是後生可畏,讓我刮目相看啊!”
其中有一位公司老闆身材矮胖,留了個地中海,帶着一個金框的眼鏡,端着高腳杯走了過來。
一上來便開口寒暄,對我的誇讚更是滔滔不絕。
仔細看了一眼,我認出了這位老闆是之前的合作商公司的董事長姓林,名叫林建軍。
“林總真是說笑了,在您面前我就像是在觀衆面前耍大刀,怎麼敢當呢?您可就別笑話我了。”
我微微晗首表達了謙卑的姿態。
在這種大佬雲集的場合最忌諱高調,往往謙卑的態度能讓人刮目相看。
“哪裏的話,依我看呀陳總小小年紀就如此謙卑,真是應了那句話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這些前浪呀,也只能被拍在沙灘上!”
“是啊是啊!”
......
一個老闆也抽了過來紛紛開口誇讚我。
簡單聊過之後,主廚已經做好了飯菜。
看着一道道被端上來的山珍海味,每一道都是香味俱全,佛跳牆,開水白菜,夫妻肺片,獅子頭一道接着一道,全是宮宴級別的菜品。
除了一道道宮宴級別的菜品以外,酒店還配上了釀製好的梨花酒。
這頓飯喫得我倒是痛快,喫飽之後我跟着顧江海一起去了恩善。
一起坐在車子後面,車廂後面一陣尷尬,沒有人率先開口。
最後車子駛到一半的時候,顧江海在一旁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覺得王黎這人怎麼樣?”
一聽到這話,我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今天下午在樓梯口聽到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看來顧江海這次來問自己,也算是一種試探。
不過我稍微想了想,顧江海這次問我,他具體是想從我的口中得到什麼樣的答案呢?
是希望我誇讚王黎,還是說詆譭王黎,從中又獲得些什麼信息呢?
“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我倒是不着急回答,先是反問了一句。
“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想知道你對他的看法。”
顧江海也算是一根老油條,四兩撥千斤地回了過去。
這回答表面上,回答是回答了,可實際上沒什麼養分,回答與不回答沒什麼區別,我也沒從中得到什麼信息。
既然對方藏着掖着,我也沒必要露出底牌。
“我感覺還可以。”
坐在一旁輕輕地咳嗽幾聲,我隨口地回了一句,正所謂還可以便是保持中立的態度。
果不其然,在聽到我的回答時,顧江海明顯地皺了皺眉頭,這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具體是哪方面還可以呢?”
多少有些不甘心,顧江海打算刨根問底,接着又問了下去。
“我說的是方方面面吧。”
自然是明白對方的心思,我又是故意地回答。
面對兩次模擬兩可的回答,顧江海表情劃過一絲複雜,眼神不自然地看了我一眼。
“嗯,那應該是挺好的。”
話說到這份上,顧江海也明白,從陳軍飛的口中套不出什麼話,只見他喃喃自語了一句,也算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說罷,我也沒回話,車廂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將頭偏向另外一邊,我看向了車窗外,窗外是車水馬龍,一幕幕劃過的場景,漸漸的......思緒也逐漸飄遠。
等過了大概十多分鐘,車子停在了恩善大樓前。
我眼睛微微眯了眯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站在大門口迎接的王黎,只見他雙手放在身前畢恭畢敬的樣子,着實是有些搞笑。
我忍不住輕笑出聲,同時也覺得,王黎這個人很虛僞,在我面前的時候,和在顧江海面前完全就是兩副面孔。
來不及多想,車門緩緩打開,我和顧江海也走了下去。
“早知道顧總大駕光臨,我早早就在這裏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