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獅焯頓時被打的眼冒金星,口鼻竄出兩道真火,腦門塌陷下去一塊。
繼而悶哼一聲,龐大的身體推金山倒玉柱般朝前栽去。
原本被逼入角落裏的兩女見一團黑影壓了下來,忙縱身電射而出。
轟隆!
地面碎石紛飛,顫動不已,平地捲起一團煙塵。
呼!
好險!好險!
差一點就被那傢伙給埋在身下了!
一元脫困之後,一臉慶幸的拍了拍胸脯。
量天尺一擊打翻了獅焯,也不管它的死活,射出一團鴻蒙紫氣,捲起兩女破空而去。
兩女只覺眼前紫氣氤氳,耳畔生風,下一瞬,雙腳就再次踩在了實地上。
綵鳳轉頭四下觀瞧,發覺正身處於一座空曠的宮殿中,對面不遠處的雲牀上,盤坐着一個身着紫袍、頭戴金冠、面容威嚴高古的修士。
接着,就見那人微一招手,紫氣收斂化作一柄玉尺朝他手中投去。
“尊神!”
一元恭恭敬敬的朝着雲牀的方向跪了下去。
綵鳳見狀心中一片雪亮,看來此人就是她這次過來拜訪的蓬萊散人了。
她微一躬身,作了個揖,笑吟吟的道:“晚輩綵鳳,見過前輩。”
東王公擡手接住量天尺,隨手將之放在腿側,正待說話,突然嗯了一聲,眉頭皺起。
與此同時,兩女也感到腳下的地面突然顫了兩下,整個洞天祕境跟着搖晃了起來,一副即將天塌地陷的模樣。
“嗷嗚!”
獅焯的咆哮聲在洞天的上空迴盪,叫聲中充滿了無窮的憤怒。
啊!不好了!
看來是那獅焯吃了大虧有些不甘心,開始攻擊洞天外的陣法了。
兩女心中大驚,俏顏微變,擡眼望向了東王公。
東王公冷哼一聲,右手在虛空一抓,拎出一卷黑白流轉的太極圖,凌空一拋,太極圖化作一道毫光飛出了大殿。
驀地,獅焯驚叫一聲,聲音忽又戛然而止,搖晃不已的洞天也跟着安靜了下來。
下一瞬,太極圖飛回,落入了東王公的手中,圖中變幻萬千,大千世界旋起旋滅,獅焯被困在圖中,如一隻無頭蒼蠅暈頭暈腦的四處亂闖,始終無法掙脫出來。
東王公拎着太極圖一抖,一聲急促的慘叫過後,獅焯那龐大的身體就被煉成了一片飛灰。
東王公這才施施然將太極圖重新收入了體內……
啊!
它竟然就這麼死了?!
綵鳳見此一幕,暗自咋舌。
萬沒想到,剛剛幾乎將她和一元逼入絕境的兇獸獅焯,到了東王公手中居然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着實讓她開了一次眼界。
霎時間,神情變得愈發的恭謹了……
然而,東王公卻沒準備輕易放過她。
就見東王公忽而冷冷的掃了綵鳳一眼,沉聲道:“你這小青鸞,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本神的道場前呱噪。”
“哦……”
東王公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畢竟只是一個小傢伙,他也懶得跟她多做計較,而是直接問道:“也罷,你這麼費盡心機想要見本神,究竟所爲何事?”
真神當面,綵鳳可不敢說假話,再說,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正主,要是不趕緊把事情說出來,她怕東王公一旦不耐煩,就不給這個機會了。
於是,就見她突然跪倒在地,一臉誠懇的道:“前輩,晚輩這次過來,是有一事相求,希望前輩可以成全。”
“什麼事?”
綵鳳伏地拜了拜,有些扭捏的道:“晚輩希望前輩可以賜晚輩一些三光神水。”
旁邊的一元挑了挑眉梢,氣呼呼的插嘴道:“真是豈有此理,我說你這綵鳳怎麼如此貪心不足,我們不是已經將你的梧桐樹給救活了嗎?怎麼還來求水?”
綵鳳微一搖頭,“晚輩此次求水並非是爲了梧桐樹,而是另有用途。”
“什麼用途?”一元追問了一句。
東王公靜靜地坐在雲牀上,眼簾低垂,默不作聲,任由一元一個人在那裏發揮……
接着,綵鳳就將求取三光神水的原因娓娓道來……
之前的黑煞獸潮波及整個洪荒,無數的兇獸傾巢出動,於天地間肆虐,無數生靈深受其害。
鳳凰一族中有數個分支,其中分別是朱雀、火鳳、青鸞、冰鳳……等等,大都屬於天南鳳祖的血脈。
其中,這些族羣中,以青鸞一族與北天冰鳳一族的關係最爲親密。
綵鳳是青鸞族族長最小的女兒,而冰鳳一族的族長元冥神君則是青鸞族長的嫡親妹妹……
之前,由於黑煞獸潮提前降臨,洪荒諸族大多都沒有做好防備措施,一些族羣甚至因此遭受到了滅頂之災,煞潮過去後,洪荒幾乎消失了一半的生靈……
鳳凰一族作爲洪荒最大的族羣之一,損失當然不小。
尤其是冰鳳一族,連祖地都險些被獸羣給攻破了,雖然最後冰鳳一族憑着深厚的底蘊,打退了兇獸的進攻。
可經過了這一場殘酷的廝殺後,冰鳳一族簡直是損失慘重,不光失去族中一半的人手,剩下的也不好過,連一族之長元冥神君也是身負重傷。
一些皮肉之傷當然好治,畢竟洪荒中靈根仙草多的去了,只要有心尋找,總能找到一些對症的藥材。
況且,以冰鳳一族強悍的肉身體質,那些外傷就算是不治療,用不了多久也可以自動痊癒。
但是那些被黑煞霧氣侵入體內的傷勢就麻煩了,因爲是在戰鬥中被侵入的,當時根本沒時間驅逐出去,等打退了兇獸的進攻後,再想驅逐卻已經晚了。
因爲那些黑煞之氣早已隨着血液法力流遍了全身,如附骨之疽般與他們本人的血脈融爲一體,有些冰鳳連元神道基都已被那黑煞所污。
洪荒之大,萬物相生相剋,黑煞入體也並非是無法可解,其中以三光神水最爲神效。
只需將三光神水以祕法煉入體內,在身體百骸循環往復洗煉三百六十個周天,便可將黑煞之氣煉化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