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昂然踏入陣中,太素大陣立即發動,無邊無際的太素之氣朝他蜂擁而去。
然而,他身爲祖巫之首,最擅長空間變化,拿着手杖在身前一劃,周身空間波紋盪漾,整個人立即置身於另一個空間,與大陣分割開來,太素之氣還未靠近就被空間裂縫給吞沒了。
陣中,太極法臺上,圓明道母見此一幕,微感驚訝,感慨道:“果然不愧爲盤古嫡脈,神通不可小視。”
言罷,她掌中現出一柄先天太素寶旗,左右一搖,陣法又生變化,帝江周圍流轉的太素之氣忽而掀起了一道滔滔巨浪,迎着帝江來回一刷。
咔嚓嚓!
帝江剛剛分割出來的獨立空間頓時裂開了無數紋絡,下一瞬,空間完全炸碎,將他徹底暴露出來。
一絲太素之氣在他身旁捲過,掃到了他一截袍角,那片袍角瞬時化爲了飛灰。
帝江眉頭緊皺,心說話:這陣法還真有幾分門道,萬不可小覷了……
外面,后土等人因看不到陣中詳情,早已等得有些焦急,不耐煩的於陣外走來走去,恨不得深入陣中助那帝江一臂之力。
高空之上,飄着一朵七彩祥雲,東王公閉目凝神盤坐雲頭,靜靜地等着雙方分出勝負。
至於其他巫族,仍是虎視眈眈的將凌霄等族人圍在當中……
等了許久,始終不見帝江出來,祝融終於按耐不住了,大跨步朝陣門走去,卻被后土一把拉住了,勸道:“祝融,稍安勿躁,一切等大兄出來商量過後再說吧。”
然而,她話音未落,陣法上空光鏡再現,圓明道母一臉笑意的現身出來,朝着身下一指。
光鏡中閃過一段景象,便見帝江已被一座太素之氣凝結的大山鎮壓在了山下。
“帝江!”
“大兄!”
剩下的三個祖巫見狀立即驚駭無比,二話不說朝着陣中撲去。
不過,后土還算有些理智,臨了與東王公交代了一句:“道友,我等前去陣中救人,其他巫族兒郎還望道兄能幫着看顧一下。”
“善!有貧道在此,他們定然吃不了虧,爾等自去救人便是了。”東王公終於睜開了雙眼……
祝融、后土、燭九陰三位祖巫身形消失在了陣中,懸於陣法上空的光鏡跟着隱去。
轟隆隆!
整座大陣劇烈的震顫起來,顯而易見,雙方廝殺立即進入了白熱化……
……
見衆祖巫被自家神母用陣法困住,巫族失去了主心骨,凌霄以爲窺到了機會,將族中高手招到跟前,低聲吩咐起來。
一衆大巫見狀,各自對視一眼,握緊了手中兵器,面色陰沉的望向場中,一副隨時暴起的模樣。
端坐雲頭的東王公見狀,乾咳一聲,淡淡地:“在陣中未分出勝負之前,爾等不許動手。”
巫族還好說,畢竟同爲盤古一脈,沒人開口駁他面子。
凌霄等人就不同了,其中某個性格暴躁的長老站出來,喝道:“滾!你算什麼東西?這裏哪有你發話的份。”
“諸位若想動手,還是先破了貧道的法寶再說吧。”東王公言罷,再次閉上了雙眼,似是根本沒把他們放在心上。
哼!
看不起誰呢!
凌霄臉色一寒,猛地向下揮手。
一衆天人族接到了命令,紛紛祭出了法寶神通朝太極圖垂下的光罩轟去……
半個時辰後,凌霄等人望着牢不可破的光罩,心中升起了無盡的絕望,一臉頹然的散去了法術。
原來,世上真有一種至寶是能牢不可破的啊……
……
陣中,太素之氣翻滾,呼喝聲往來不絕,萬里山川震盪不休,顯然陣中激鬥正酣。
不知過了多久,陣中突然安靜了下來。
雙方似是已經分出了勝負。
無論是巫族還是天人一族皆是目光灼灼的望着先天太素大陣。
東王公驀地嘆了口氣,從祥雲上站了起來。
就在此時,不遠處地面戍己之氣一閃,倏而從地下鑽出一個人來。
來人一身黃裙,烏髮披肩,瞧模樣正是后土祖巫。
只是她現在的情形彷彿有些不妙,姣好的面容頗爲蒼白,神情狼狽,衣衫凌亂,身形搖搖晃晃。
“祖巫大人!”后土部落的大巫刑天見狀,急忙上前扶了一把。
后土祖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緩過勁來,身上閃過一道黃光,原本凌亂的黃裙立即變得無比整潔。
此時,東王公已經在她身前按下了雲頭。
“道友,陣中情形如何?”
后土嘆了口氣,“唉,讓道友見笑了,這圓明道母所立的大陣果然玄妙,雖僅是一團先天太素之氣,在她手中卻變化萬千,包羅萬象,無物不刷,無物不落,我等兄妹差一點全要陷落陣中了。”
“呵呵……道友不必灰心,一時勝敗算不得什麼,畢竟天時在我不在彼,只要氣而不餒終能破了她的。”東王公笑着寬慰道。
后土搖頭苦笑,“或許只有我十二祖巫齊聚,大家一起聯手,纔有希望破了此陣了。”
東王公淡淡一笑,“何須如此麻煩,道友若是信得過貧道,不妨由貧道於陣中走一遭,就算破不得此陣,也先將其他三位道友救出來再說。”
“這……”后土猶豫了半晌嘆道:“唉,之前道友能爲我族指出一條明路,我等已經欠了道友天大的人情了。
現在又要勞煩道友出手,這讓我等情何以堪啊。”
東王公失笑,卻不瞞她,“道友有所不知,貧道冥冥中早已欠下了諸位莫大的因果,此時出些氣力,正好還過而已。”
說罷,在後土一臉疑惑的目光中,東王公邁步朝先天太素大陣走去了。
走到陣門前,擡手一招,原本懸在天人一族上空的太極圖收起,化爲一道流光投入到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