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少年說起這裏沒有你們所謂的有緣之人時,懸瓠哈哈一笑,說道:“小道友,你此言差矣,我家老師所言的有緣人還真就在此處吶。”
“誰?”少年人喝問道。
“正是小道友你啊!”懸瓠伸出一根胖乎乎的手指朝少年指去。
少年爲之一驚,旋即大怒道:“胡言亂語!我乃天元派真傳弟子,豈會與你等有緣,卻不知你等是哪裏來的妖魔鬼怪,竟然敢來我面前裝神弄鬼。”
東王公聞言搖頭,嘆道:“罷了!還是時機未到。”接着轉頭朝懸瓠道:“徒兒,我們這就去吧。”
“是。”懸瓠答應一聲,頗爲惋惜的看了少年一眼,道了一聲:“可惜了!”見東王公轉身往外走,忙邁開小快步跟上了。
“慢着!先別走!留下名姓再說!”少年大喝一聲道。
東王公並不回頭,轉眼間便來到了通往前院的月亮門前,便在此時,前後院各自升起了數團遁光,數十個道人駕着遁光呼嘯而來,瞬間在院子上空現出了身形。
這些道人修爲最高的是元神真人,修爲最弱的也是金丹道人,與少年一樣,皆屬於天元派的真傳弟子。
此次奉了掌教寶印道人之命下山來渡化生靈上山參禪悟道。
其中一個元神道人朝着銀杏樹下的少年問道:“鑑真子!你沒事吧?”
“大師兄放心,我無事。”少年見來了幫手,心中鬆了一口氣,擡眼朝東王公師徒看去。
只見兩人腳步不停,似是對來人視若無睹,眼見快要出了院子,他忙喊道:“諸位同門,莫要放走了他們。”
“師弟放心,有我等在此,豈能容他們走脫了。”其中一個道人身形一閃,在東王公身前按下了遁光,擋住了師徒二人的去路,喝道:“你等何人?怎敢來我玄真觀放肆!”
懸瓠甚覺不耐,狠狠得瞪了來人一眼,那人頓覺心神如同遭了雷亟,一時間差點真靈出竅了。
師徒二人腳步不停,轉眼便繞過了此人,接着身形如虛影般化開,淡入了空氣中消失不見。
其他的道人見此一幕,頓覺驚訝無比,而之前擋路的那人也終於回過神來,喃喃道:“好恐怖!”
“師兄,你還好吧?”
鑑真子快步來到此人跟前,着急地問道。
道人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環顧四周,着急的問道:“他們人呢?”
鑑真子搖頭道:“他們剛剛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怎麼可能?
道人一臉的訝然,不過旋即想起了剛剛童子看他那恐怖的一眼,也知道這二人恐怕有些邪門,不可以常理度之。
天上的道人們這時也各自散開來,祭出了自己的法術,搜尋着師徒二人的蹤跡,最後繞着小泉山轉了一圈,仍是沒尋到任何的蛛絲馬跡,最後只得悻悻而歸。
回到玄真觀,衆人再次匯聚一起,大師兄本貞子朝鑑真子問道:“師弟,你可認識那兩人?”
鑑真子搖頭道:“不認識。”
本貞子奇道:“那就怪了!你且與我等說一下剛剛的經過吧。”
“哦?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你連他們的名姓也未曾問出來?”本貞子皺眉道。
“管他什麼來歷,如此偷偷摸摸的過來,一副不敢見人的模樣,可見定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邪道妖人,鬼鬼祟祟的來此也並非是行好事的。
待讓貧道抓到他們,定要斬了他們的狗頭不可……”其中有個性格暴躁的道人怒道。
不久後就是他們天元派開山收徒的日子,雲霄城內充斥着三教九流,一些積年的老魔來此察看情形也不足爲奇。
只是他話剛剛說完,忽然哎呀一聲,捂着嘴巴驚叫了起來。
衆人見狀忙上前察看情形,拉下了他捂着嘴的那隻手,仔細一看,紛紛吃了一驚。
原來,道人的嘴脣突兀的消失不見了,兩個鼻孔下面只剩下了白花花的一片,好像嘴巴憑空消失了似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本貞子驚訝地喊道。
道人沒了嘴巴自然說不出話來,臉上一片痛苦的神情,哼哼唧唧連比帶畫,衆人也沒弄清楚他在說些什麼。
他們幫着檢查了半天,也沒弄清楚原因,更別提爲他解除痛苦了。
有人猜測道:“或許!如淵子師兄這是犯了口忌,冒犯了那一位,才得此報應。”
他的話音剛落,如淵子臉色一變,其他人也是變得默不作聲了。
“我等總不能任由他這樣吧?”
見如淵子可憐巴巴地望着衆人,本貞子爲難的道。
“算了,我看不如這樣吧,諸位還是留在這裏主持大事,小弟則是帶着如淵子返回師門,讓門中長輩來想想辦法吧。”鑑真子建議道。
“好!就這麼辦。”本貞子聞言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於是,衆人就將鑑真子與如淵子送到了玄真觀外,目送二人駕着遁光離去了。
反正這裏離着琅琊山近得很,轉眼就能到了,自然不必讓更多的人護送。
況且此事着實邪門的很,他們想想都覺着晦氣,暫時還真不太願意與如淵子靠的太近了。
萬一連累了他們怎麼辦?
不過半炷香的時間,鑑真子兩人就來到了山門前,眼見山門外正有守山弟子在四處巡視。
二人於門前落下了遁光,見守門弟子望過來,如淵子唯恐他們發現自家的窘迫,忙擡手垂袖掩住了口鼻部位。
鑑真子看到這一幕不禁搖頭失笑,這可真是應了禍從口出那句話了,作爲一個修道者難道不知要謹言慎行嗎?!
想到這裏,他不禁又有些後怕,之前那二人卻是邪門的很,也不知道如淵子是怎麼中招的,若是當初他要是沒留口德,豈不是要落得和如淵子一樣的下場了?
這時,他的心情還算是輕鬆的,自覺這神通固然詭異莫測,可令人在不知不覺間中招,可世間這樣的邪法多的去了,以天元派的底蘊要破除此法也並非是難事。
結果見了幾個門中長輩之後,都對如淵子的情況束手無策,連連搖頭不已,鑑真子自然再也輕鬆不起來了,如淵子的臉也垮得像是十月霜打過的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