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之前不論是玉陽道人與他都推算不到她的下落了。
瞧她現在的模樣可是悽慘的很啊!恐怕不論是玉陽道人還是她本人,都沒想到只是過來爭奪造化而已,結果卻落入了這番境地。
“原來是天一教母,久違了。”東王公打招呼道。
他之所以稱呼她爲天一教母,只是因爲玉陽道人乃是天一教教主罷了。
天峨玉女慘笑道:“確實是久違了,沒想到今日再度相見,竟然是這個模樣,倒是讓道友見笑了。”
東王公搖頭嘆道:“此等慘事,貧道如何還能笑得出來,不知道友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天峨玉女嘆了口氣,道:“還請道友派一弟子,送貧道迴轉妙雲天紫郢宮吧。”
東王公聞言自然不會拒絕,只是不知道玉陽道人是否有手段逆轉乾坤,替她補充先天精氣神。
畢竟瞧她的模樣,體內的虧空看起來要比妙勝女尊悽慘得多了。
不過想來也是,她失蹤還在妙勝女尊之前,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不容易了,哪怕此刻性命宛若風中燭火,可終究還有一口氣不是,說不定回去還能見上玉陽道人最後一面……
“好吧,貧道自當成全道友。”東王公答應一聲,轉過頭向金童吩咐道:“童兒,你去將元道人請來吧,就說貧道有事吩咐他去做。”
爲了保險起見,表示出自己的重視,他決定讓元道人親自護送天峨玉女迴轉紫郢宮。
童子答應一聲,乘着祥雲去尋找元道人去了。
而趁此空隙,東王公看向了階下的其他人,說道:“貧道這道場乃是清靜之所,非是爾等久留之地,你們此時也已經能夠行動了,那就速速的離去吧。”
階下衆仙皆非先天教弟子,東王公自然不必在乎他們的死活,將他們從大道之樹那裏救出來,也僅是順手爲之。
能夠讓他們避免了神魂俱滅,已經算施了莫大的恩惠了。
至於接下來他們是兵解轉生,還是自行想辦法彌補虧空,那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選擇與造化了。
此時,衆仙也已經明白了身處何方,對面玉階上站着的是哪位大神通者了。
有些人聽東王公下了逐客令,不敢違逆,老老實實的轉身準備離開。
不過,其中卻有不少厚臉皮的傢伙根本不願意就這麼離開。
一位披頭散髮的老者走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哀聲乞求道:“教主在上,弟子今將命不久矣,在此誠心懇求,望教主能爲弟子指點一條活路。”
東王公搖頭嘆道:“你落得如今這般下場,乃是大道有缺,命中註定了有此一劫,來求貧道又有何用?”
他現在手中可沒有第二個啓示大神可以抽取精氣神爲他們彌補虧空了。
再者說,彼輩又非他教中弟子,他也犯不着爲了一個陌生人去逆轉了大道之數……
“教主慈悲!教主慈悲!弟子誠心懇求,若是教主能救我一救,弟子日後定當爲教主門下走狗,情願爲教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那人仍是厚着臉皮哀求道。
若是平常,他們這麼想當然沒問題,可惜他們卻不知道,自身神魂與真靈都已被上個道紀的大道之力侵蝕了,無形中成爲了現在這個大道厭惡的對象。
即便是轉世輪迴冥冥中也會被大道標記上,日後再無入道的可能,若無天大的緣法,將來必定會永遠墜入輪迴,生生世世不得解脫。
若是知道這一點,他們恐怕就沒這麼輕鬆了,說不定也會學着那人一樣,朝着東王公苦苦哀求,甚至豁出麪皮去獻媚不已……
當然,剩下的那些修道者也並非全都是身具傲骨之輩,有些厚臉皮的見了此人的所作所爲,也有樣學樣呼啦啦拜倒一片,七嘴八舌的朝着東王公哀求了起來。
好像把東王公當成了救命稻草,準備死死抓着不放了。
只可惜東王公早已經斬斷七情,絕了六慾,一心求證空無,行事只尊因果,又豈會被他們的可憐相打動。
面對衆仙的哀求,他連眼皮都沒擡一下,淡漠的道:“好了!你等不必多言,對於你們現在這種情況,貧道確實是愛莫能助,你等還是自己回去想辦法吧。”
一旁的天峨玉女見狀卻是輕輕搖頭,她也是一方大教的教母,如何不明白此等一教教主的感情是何等的淡漠,彼輩又豈會因爲他們哀求兩句便會啓發善念。
這等人,一心只專注在求道路上,心中從無旁騖,別說是他們區區一些散修的性命了,就是宇宙破滅了,衆生全都灰灰去了,他們心中也不會有絲毫的波瀾。
這時候,她也想起了玉陽道人。
作爲陪在玉陽道人身畔無數年的枕邊人,以她對玉陽道人的瞭解,相信玉陽道人若是聽到了她殞落的消息,絕對不會爲她流下一滴眼淚。
即便是傷心難過也可能只是一會兒的事情,用不了一時三刻便會收拾好心情,重新恢復一直以來的平靜。
該修道的修道,該吞吐靈機的吞吐靈機,前進的步伐絕對不會因爲她的事情而停留剎那……
見東王公仍是不答應,有人高聲喊道:“若是教主不施以援手,貧道情願跪死在教主門前!”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威脅我教教尊,當真視我教千萬弟子爲無物了?”
元道人恰在此時跟着金童乘雲而來,還未降下雲光,便聽見有人想要拿自己小命來威脅教主,不等東王公開口,他就忍不住厲聲呵斥起來。
“啊!我等絕沒有威脅教主的意思,我們……”
有人見狀還要解釋,東王公卻不願聽下去了,揮袖一拂,直接將衆仙一股腦地送出了尚陽天,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去了,只要不在他面前打擾他就好。
想來那些人若是識趣的話,應該不至於再繼續糾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