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當着衆人的面撒嬌賣弄,沈月靜那矯揉造作的聲音,外人看着就想吐,但是秦鴻飛喜歡啊,其實也不難理解。
在朝中,秦鴻飛處處被蕭瑾瑜壓制,名譽上是皇上,實際上就是跟個傀儡差不多。
所以,他才喜歡沈月靜這樣,每次在他面前裝弱小可憐,裝清純,實際上她就是白蓮花。
馬球賽還沒有結束,沈月靜就迫不及待地帶着她們幾個進宮了,想來今日王氏跟沈月靜的計謀沒有得逞,現在又故意將她也一起帶進宮,恐怕沒什麼好事。
本以爲,重生了很多心結可以放下了,當沈月瑩走近皇宮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眼眸都溼潤了。
前世她對這裏的感情很深,幾乎將自己所有的愛都給了秦鴻飛,當她再次走在這熟悉的路,看着這紅牆黃瓦,金碧輝煌,宮裏熟悉的宮女裝扮,看着這裏的一切,仿如隔世。
前世的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失去得太快。
慕家,幾百條人命,臨死前,那一個個鮮血淋淋的頭顱,她無法忘記,一想到這裏,她眼眸中發出火紅的怒火……
“三小姐,我們往這邊走。”領着沈月瑩的那兩名宮女給她引路。
真快,這一下子就到了沈月靜的宮殿,皇上專門爲她住的宮殿題字,那個牌匾高高的掛着,秦鴻飛的御筆“頤春宮”。
看着是挺氣派的,就是不知道,沈月靜還能得寵多久?
這次沈月靜倒是挺會做人,將幾個妹妹帶進宮,其實無非就是爲了讓沈月欣能有機會接近皇上。
雖然說沈月欣被蕭瑾瑜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秦鴻飛就是喜歡沈月欣。
王氏的手段,她就是想沈月靜和沈月欣兩姐妹共同服侍皇上嗎?
不過這樣的想法,也虧她能想得出來。爲了能讓自己的女兒上位,王氏是什麼都不管了。
進了“頤春宮”才知道這宮殿很大,一點都不比皇后住的“長陽宮”小,而且這裏的佈置裝飾看來也是皇上下了心思的。
沈月靜果然有手段,當初簡單的彈幾首曲子,就能成功的引起皇上注意並寵愛。
但秦鴻飛那種花心的人,能寵她多久就不一定了。
白芷跟着沈月瑩進了“頤春宮”的西苑,這貴妃娘娘的宮殿真的很大,整座宮殿金碧輝煌的。
現下已是傍晚時分,靜貴妃安排王氏和沈月欣在“頤春宮”的東苑住下,而沈月清自然也是跟着王氏,但畢竟嫡庶不同,沈月清住的寢殿自然比不上四妹妹沈月欣。
到了“頤春宮”,沈月欣抱着靜貴妃一臉委屈的哭了起來。
“大姐姐,今日風頭都讓沈月瑩那個賤女人搶了。”
靜貴妃一想到今日沈月瑩出風頭時威風的樣子,以及皇上看她的眼神,她恨不得立馬殺了她。
“哼,那個狐媚子,仗着皇上誇她兩句,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靜貴妃那扭曲的面容,看着很恐怖。
靜貴妃看着自己的親妹妹哭得妝容失色,心裏更加痛恨沈月瑩了,於是她大聲叫道:“冬青。”
“奴婢在。”一個身穿綠色衣裳的機靈丫頭站出來迴應。
“替本宮喚沈二小姐過來。”
“是。”
當沈月清到了靜貴妃的寢殿時,王氏和沈月欣早就躲在屏風後面窺視這一切。
“給貴妃娘娘請安。”
“來,過來給大姐姐好好瞧瞧。”
沈月清頓時覺得有種受寵若驚,這靜貴妃平日裏除了她嫡親妹妹,對她這個庶出的妹妹一直很冷淡,怎的今日這樣熱絡起來。
“以後咱們自家姐妹的,私底下就別這麼見怪了。”
靜貴妃拉着沈月清的手,溫柔的說着,同時讓冬青端來一個錦盒,盒子裏面放着一支精緻的步搖。
“這支步搖是本宮封貴妃的時候戴的,本宮將它賞賜給你,希望清兒以後也能像姐姐這般享受榮華富貴。”
她拿起步搖,輕輕地將那隻步搖插在沈月清的髮髻上。
這隻步搖真是晶瑩輝耀,以黃金製成鳳的圖案,其上綴以珠玉、瑪瑙,玲瓏有致。
簪於發上,走路的時候,金飾會隨走路的擺動而動,栩栩如生,所以很多女子都喜歡步搖。
“清兒謝過大姐姐。”
看着銅鏡裏面那嬌美動人的模樣,沈月清感覺從來都沒有像今日那麼美過,這宮裏的頭的東西就是與衆不同。
“唉,可惜大姐姐恐怕不能再這麼寵着你們了。”
靜貴妃裝作一臉哀傷的樣子。
“大姐姐,你告訴清兒,是誰欺負你了?”
“今日,連皇上都對沈月瑩這個賤人刮目相看,如果讓她得寵了,以後咱們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靜貴妃拿起絲巾,輕輕的拭去眼角的淚花。
“哼,那個小賤人,以爲長得有幾分姿色,就想在貴妃姐姐面前奪皇上寵愛。”
沈月清摸着頭上的那支步搖,心想,難得靜貴妃今日看得起她,不如她就攀上這棵大樹,爲自己以後鋪路。
“那又能怎麼樣,沈月瑩確實長得國色天香。”
靜貴妃給沈月瑩冠上這傾國傾的美譽,就是想引起沈月清的妒忌加深對三小姐的恨意。
“她最好乖乖的護好那張臉,否則……”
古色古香的屏風後面,兩個面目扭曲的面孔隱藏在裏面,她們發出無聲的冷笑。
“今日見到二妹妹如此親切,便叨擾了幾句,讓妹妹見笑了。”靜貴妃這白蓮花形象隱藏得夠深。
“大姐姐放心,清兒一定爲大姐姐分憂。”
沈月清也不是白癡,今晚靜貴妃突然喚她前來,肯定不是爲了過來聽她嘮叨幾句,這層意思,她還是明白的。
與其自己一個人孤身力敵,還不如幫着大姐姐爲非作歹,於是她心裏暗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