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接過那杯參茶,露出欣慰的笑容,“還是欣兒孝順爹!”
站在一旁的沈月瑩冷冷地看着這一幕,心想她這矯揉造作的樣子,總有一天她要當着大庭廣衆之下,拆穿她那虛僞的面孔。
正廳裏大家都安靜坐着等候,那位法師早就被王管事請回去了,半夜三更出現在尚書府,這傳出去也不太好聽。
等候的時間過得很慢,大家都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就在這時,搜查的人回來了。
大夫人欣喜的望着門外,但回來的人羣中,走在前面的不是劉嬤嬤,而是王管事。
這王管事是父親沈東的心腹,沈月瑩之所以請求叫上他,那是因爲王管事做事向來公正。
“回老爺,東西搜到了。”王管事端着一個黑色的盤子,上面用一條白色的布巾蓋住。
沈月瑩看着情形,都有點弄不明白,王管事該不會學她上次那樣變戲法吧?
但這麼多人中間只有大夫人才反應過來,只見她臉上露出陰冷的笑,迫不及待地問道:“搜到什麼,都呈上來吧?”
這時,劉嬤嬤站在王管事身後,低着頭不敢動。
“回稟老爺,夫人,各院子都搜了,沒發現什麼不乾淨的髒東西,唯獨……”王管事看着沈東,不敢再往下說。
大夫人就是盼着這一刻,黑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盤上的東西,心裏別提有多高興。
她只要等王管事將那幾個布偶呈上來,沈月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敢詛咒老爺,下巫蠱之術。
“唯獨在四小姐的房間搜到了這個。”王管事將盤子上的白色布巾掀開。
暴露在大家眼前的是一盒精緻的胭脂,但下面似乎放着幾張圖紙,不走進看,根本看不清上面是什麼圖案。
沈月欣看到出去得嬤嬤相贈的胭脂被搜出來了,心想不就是一盒胭脂嗎,值得這樣大驚小怪嗎?
“不就是一個胭脂嗎,值得這樣大驚小怪?”沈月欣還不知道王管事手中端着的那幾張圖紙,以爲只是一盒胭脂。
王管事將那盒胭脂呈到沈東面前,將那幾張圖紙一張一張的鋪開,火辣辣的圖紙呈現在沈東面前。
黑沉沉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這幾張圖紙,沈東的臉一下子變黑了,整個人勃然大怒:“混賬……”
啪的一聲。
那黑色的盤子應聲而下,摔在地上,大家都不知所以然,瞪着眼睛看着從盤子中掉落下來的東西。
幾張大尺度的春宮圖顯露在衆人面前,那火辣辣的配圖,簡直讓人看了毀三觀啊!
沈月欣站在沈東面前,看得最清楚,臉色一下子變成豬肝色,面容恐慌。
“什麼?”大夫人看着那幾張圖紙,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
“你這個混賬東西,竟然收藏春宮圖?”沈東勃然大怒,堂堂尚書府,書香門第,門風清流,怎會生出一個思想淫亂的女兒。
沈月瑩嘴邊輕勾,白芷更是暗喜,但也驚訝四小姐的房內這怎會有春宮圖。
當時這副春宮圖,朝廷是下了禁令,禁止任何人傳播這幾幅春宮圖。
“啪!”響亮的聲音響起。
等大家反應過來之時,已經看到沈月欣那嬌嫩的臉上紅腫一片。
“這從哪裏來的?”沈東大聲叱罵,恐怖的表情讓人望而生畏。
這下子,當場所有人都很驚訝,這堂堂尚書府三小姐怎會私藏這樣混亂不堪的春宮圖。
被重重地甩了一巴掌的沈月欣,跪在地上哭着說:“父親,女兒沒有,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怎麼會無端端地出現在我屋裏。”
大夫人同情地點點頭:“老爺,月欣向來溫柔聽話,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沈月瑩嘴角邊揚起淡淡地笑意,臉上卻裝作很驚訝的表情:“這幾幅《青樓剟景》是朝中下了禁令,除非有人去過青樓,否則怎麼可能得到這麼保密春宮圖?”
“但……我相信四妹妹是絕對不會去青樓那種地方。”沈月瑩話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馬用手捂着嘴巴。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包括現場的所有人,一聽就知道這幾幅春宮圖的來源。
其實沈月瑩並非胡謅,事實上確實如此,這幾幅春宮圖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除非真的想沈月瑩說的那樣。
大夫人惡狠狠地目光死死地瞪着沈月瑩,沒想到這次搜查中,不但沒有搜到那幾個事先安排好的布偶,誣陷這個賤人不成,反倒害了自己的親女兒。
“這是朝中明令禁止的東西,我想四小姐是不可能到青樓索要春宮圖的。”一向沉默寡言的二姨娘今晚也開口了,真是稀奇了。
她們越是這樣說,沈東就越懷疑,要知道當一個人真正生氣,發起火了,這樣的話無疑成了最好的導火線。
“月欣,你爲何要做如此傷風敗德的事?”他不明白,平日裏乖巧懂事的女兒,之前嬌蠻任性他可以包容,可今日這麼多人看見,一旦傳出去,不但丟了尚書府的臉,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先皇就是沉迷於青樓女子,整日欣賞這些春宮圖,以致荒廢朝政,迷戀女色。差點連江山都不保,從此事之後,朝中禁令,禁止傳閱春宮圖。
而現在,沈月欣,她是犯了失心瘋了?不然怎會做出這樣的事?
“四妹妹,姐姐知道你想進宮,爲尚書府爭光,可是欲速則不達!”沈月瑩故意在這關鍵的時刻添油加醋,爲了就是讓父親對四妹妹失望。
沈月欣聽着三姐姐的話,更加激動了:“你這個賤人,定是你陷害我。”
說着氣急敗壞,幾步上前,揚手要打沈月瑩。
“啪……”清脆聲音傳來,沈月欣一巴掌打在三姐姐的臉上。
看着四妹妹一步步犯錯,沈月瑩不但沒有閃躲,反而朝她露出一個看似溫柔的笑容,但卻深藏恨意。
“自己犯錯,還打你三姐!”沈東大聲叱責,凌厲的眼光瞪着沈月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