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
蘇楠也沒了喫飯的心情。
她偏頭看着孫浩楊，“走吧，沒胃口了。”
孫浩楊連忙站起來去結賬。
蘇楠和傅鄴川對視着，誰也不肯先認輸，彷彿是一場爭奪戰。
可是漸漸的，傅鄴川無聲垂眸，看着蘇楠溫柔卻冰冷的眉眼，心裏劃過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有些疼，有些酸。
如果他足夠心狠，那麼他會有無數種卑劣的方式把她搶過來，藏起來，讓她這輩子只能看到他一個人。
但是他不能。
他在無數個黑夜中生生壓下這種黑暗的想法。
他在猜測，爲什麼蘇楠選擇了商謙而不是他呢？
也許他也知道，因爲以商謙的性格，永遠不會做出那些陰暗的，卑劣的下作手段。
他堂堂正正的談戀愛，不懼黑暗。
傅鄴川的冷硬的眉目變得脆弱，他的眼尾角逐漸泛紅，臉上的線條緊繃着。
不甘又委屈。
“對不起。”
喉結輕微的滑動。
終究是他先低頭，他先道歉。
他不該那麼說她。
那麼溫柔美好的蘇楠，他怎麼能用這種方法去引起她的注意呢？
真是幼稚又可笑。
蘇楠真是被這個夠男人給搞得摸不清頭腦。
一會兒挑釁，一會兒道歉。
他是精神分裂嗎？
傅鄴川抿脣，嗓音沉沉：
“是我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控制不住自己，是我不好。”
蘇楠擰眉。
他真是精神分裂了。
傅鄴川看着蘇楠，脣角難得劃過一絲苦澀：
“可是你說好做普通朋友的，你卻一頓飯都不跟我喫，你食言了！”
蘇楠無語，眼前的傅鄴川明明是個兇猛捕殺的豹子，可是他現在就是一隻受了委屈溫順的大狗！
“傅總，你剛剛在嚇唬我的客人，別以爲我看不出來。”
當她眼瞎嗎？
傅鄴川語氣放低：“沒有，我只是讓他介紹一下自己。”
蘇楠：“......”
讓人家介紹一下自己？
真不愧是總裁的作風！
同樣是當老總的，她就沒人家這麼優秀！
“他要是生氣，我就去跟她道歉？”
傅鄴川耐心的放低了聲音，像是哄着她。
“不必，他會被你嚇死的。”
蘇楠冷冷的開口。
傅鄴川笑了笑，眉眼微垂，安靜的看她：
“我知道我讓你不高興了，我已經盡力在控制我的情緒，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去傷害你，更不會故意去對付他。”
他不會去故意對付商謙。
那樣太傻。
蘇楠看他態度轉變，還以爲傅鄴川自己想開了。
想想她剛纔的態度實在是不近人情。
她也不對。
“那好，記住你說的話。”
蘇楠抿脣，轉身就要走。
傅鄴川忽然拉住她的手腕，溫涼又緊張。
“蘇楠，我們還是好朋友是嗎？”
這是他唯一的讓步了。
他不能失去站在她身邊的機會。
朋友，男朋友，一字之差。
他很有耐心，也極具自信。
蘇楠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說不出的不對勁。
這不該是傅鄴川該有的反應。
可是她也沒時間去仔細研究。
“對，朋友。”
她敷衍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