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勉怎麼會在這裏？
他目光直直地看向於樓身後的蘇楠，反應過後，欲言又止：
“蘇小姐，你......”
傅鄴川以爲你死了！
於樓沒有給他機會，免得讓周圍的人察覺到不對勁。
“陳助理，我們蘇總跟大衛先生還有正事要談，您這邊請......”
蘇楠站在那裏側着身子，時不時的仰頭跟衛老頭說幾句話。
看得出來，他不畫畫之後，對於經商一竅不通。
他平日裏覺得賺錢很容易，自己一幅畫就能賣出天價，他自以爲藝術無價，所以喊價的時候並沒有猶豫過。
當然，是運氣，也是本事，衆人對他的作品追捧趨之若鶩。
可是如今，衛老頭的父親逐漸老去，身後偌大的公司無人繼承，要麼被那些股東瓜分了他們的心血，要麼讓衛老頭出來接班。
他不得不站出來。
所幸，他們不需要他做什麼，只需要做一個工具人就好。
蘇楠簡單的瞭解了情況，也有些唏噓。
“沒想到你一把年紀了，竟然還不能安度晚年？”
衛老頭：“至少我在你這麼年輕的時候，過得比你痛快！”
蘇楠：“......”
完了，兩個人說不了兩句，就隱約有一種要不歡而散的趨勢。
蘇楠別過頭，看着於樓還在那裏跟陳勉說着什麼。
只是陳勉一動不動的看着蘇楠，面色緊繃着，眸光直愣愣的看着她。
不，看着她的後面......
蘇楠心中咯噔一沉。
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着衛老頭在一旁開口：
“這不是花了大價錢買了我的畫的人嗎？
他還在追你啊？”
他像是站在另一個世界裏窺探，窺探到他視若珍寶的人，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了。
生怕，是一場易碎的夢。
蘇楠死後，都不曾入夢。
這對他來說，是多大的殘忍啊！
燈光幻影下，她站在那裏，淺笑盼兮，眉目流轉，依然帶着她冷豔的明媚感，那種感覺，能讓人窒息。
此刻，他不敢相信。
看着她，一秒一秒的過去。
終於。
她回過頭來，眸子不經意間落到了他的身上。
那一刻，他覺得整個人的脖子像是被人攥緊了，呼吸都艱難。
冰冰涼涼的眼神無意識的掃過，但是他知道，她看見了他。
只是那一瞬間的停頓，傅鄴川的心彷彿一下子活了過來，那顆已經隨着爆炸化成灰燼的心，彷彿遇到了甘甜的井水，浸潤之後煥發生機。
他往前走了兩步，中間隔着幾個人在說話，看到他的時候，紛紛驚喜的睜大了眼睛：
“傅總也來了？”
“傅總，好久不見了，聽說您去國外拓展生意了？”
“傅總......”
......
任何人的聲音他都聽不見了。
他邁着沉重的步伐，想飛快地飛到她的身邊。
可是就在幾米遠的距離外，她忽然收回了目光，看着於樓和陳勉的方向。
陳勉自然注意到了這一幕。
別人不知道，他深知傅鄴川和蘇楠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蘇楠因爲他被綁架，傅鄴川卻沒有救她。
反而在她“死後”，去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