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她，沈梁收斂了眼底的情緒，神色淡漠冷沉，看着她：
“知道我爲什麼找你來嗎？”
他的聲音極冷，一如既往的冷。
顏衍看着他，眸光沉靜的搖了搖頭。
她只是覺得自己心冷。
之前以爲自己能夠體會他的孤獨，是離他精神世界最近的人。
可是她忽然覺得她錯了。
沈梁在電腦上敲了幾下，沒有任何依據多餘的廢話：
“你去人事部辦手續吧。”
顏衍的臉色一點點的白了。
她捏緊了兩側的拳頭，語氣顫抖：
“爲什麼？”
她激勵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甚至都懶得去調查嗎？
沈梁抿脣，眸子裏滲透着晦暗的寒意：
“我以爲你應該明白，剛纔的事情只要我打個電話，就會知道是誰幹的？”
顏衍咬緊了牙關，呼吸急促，她忍不住上前一步：
“因爲秦瑜嗎？她不是沒事嗎？”
而且，她在外面的時候，分明聽到秦瑜不願追究。
她已經做好了，捱罵或者羞辱，或者調整崗位的準備。
她都能接受，只要還能在這裏。
也不至於辭退她吧！
“我不想等事情真的發生了再去後悔沒有及時處理你，所以你必須離開。”
沈梁的語氣沒有半分感情。
顏衍閉了閉眼睛。
對，這就是她認識的沈梁。
心硬如鐵，沒有一絲的溫度。
也從不給人留餘地。
顏衍深吸了一口氣，“沈總，我可以跟她道歉，爲我的疏忽，但是我留在公司裏這麼久，不能因爲一個沒有後果的事情，就辭退我，這不公平。”
沈梁：“看在你在這裏這麼久的份上，我才只是辭退你而已，而不是把你的所作所爲通報給HR，你能承擔得起嗎？”
顏衍好像被人當頭一棒。
她往後退了幾步，震驚的看着他。
他竟然想用最殘忍的方式，逼她離開！
就因爲一個秦瑜？
顏衍頓了頓，知道自己沒有任何餘地了，她索性問出口：
“你根本不知道我對嗎？你不知道我從西北跟着你來這裏，不顧父母和朋友的勸告，來這裏幫你，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對嗎？”
她逾越了。
沈梁擰眉看她，眸子裏帶着幾分不耐和沉暗，那種眼神，是看着極厭惡的人才會有的。
顏衍脫口而出：“我以前每天跟你一起坐電梯上班，你就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沈梁擰了擰眉心，再也忍不住，神色漠然的看過去：
“請你出去，直接去辦手續，不要等我叫保安。”
看，他把她當成一個神經病。
顏衍顫抖着嘴脣，“好，我會出去，我就一個問題。”
她直直的看着沈梁，把那個壓抑已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秦瑜憑什麼呢？”
她臉色幾乎有些扭曲猙獰。
毫不掩飾的嫉妒，撕毀了她的面具。
“我知道她出身好，也知道她有錢，可是她憑什麼呢？
有錢有背景的富二代那麼多，以你的能力和條件，根本不需要聯姻，根本不需要這樣一個花瓶留在你身邊，她憑什麼呢？”
她幾乎是壓着嗓子嘶吼出來。
反正也撕破臉了，反正她被他打入地獄了。
不介意，死個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