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謙沉默了一瞬，才淡然開口：
“那些人離職，一定會帶走一些人，那些不必強留，剩下的人繼續發工資，一直到走上正軌。
我會讓Z國和M國的第三方機構一起合作查賬，到時候會辛苦你一些了。”
代理總裁苦笑着擺手：“我的年薪也不是白拿的，客氣了，不過......這個帳可不是一時半會能查清楚的。”
商謙眸光閃爍的看着他：“賬是查不清的，只需要點到爲止。”
“怎麼個點到爲止？”
商謙輕笑了一聲：“把整個高層都清洗一遍，跟商傢俬下有勾結聯繫的，都查出來，那些出賣公司利益的，都讓他們滾蛋。
這個集團，從根上就爛透了，要是想重新活過來，就得去除腐肉。
就算一開始會傷筋動骨，也要這麼做。”
代理總裁沉默的看着他幾秒，忽然笑了笑。
“我之前以爲你真的放棄了這裏，可是我今天忽然覺得，你纔是最這裏最用心的一個。”
商謙怔了一瞬，笑了。
“哪裏，我不過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趁這個機會去除異己罷了，都有自己的私心，我承認。”
代理總裁忽然笑了。
“但是你的私心，跟我一樣。”
他從接手這裏的那一天，就知道商氏集團內部腐爛嚴重，要是想真的繼續傳承下去，必須要做好五六年之內不盈利的準備。
可是他又擔心集團的人會捏住他不放，自己反倒是成爲他們的傀儡！
兩個人相視一笑，就明白了彼此的用意。
只要商謙堅定自己的立場，他在這裏就有信心熬過去這段艱難的時間。
代理總裁挑眉，似乎有些驚訝：
“我還以爲商總不知道呢？”
商謙笑了：“她從一開始就告訴我了，也是她推薦的你。”
“難怪商總不怕他們收買我......”代理總裁搖了搖頭。
“如此，這裏就完全交給你了。”
“集團的名字，總不能是我來取吧？”代理總裁聳了聳肩，“這麼隨意可不好。”
商謙遲疑了一瞬，拿起了手機，“我問問蘇楠。”
代理總裁：“......”
好吧，商總已經聽話到這種地步了？
這種小事還需要蘇大小姐拿主意？
蘇楠在召開一個臨時會議的時候，接到了商謙的視頻電話。
沒錯，是視頻電話。
她正跟下面的人生氣，一個到手的項目被對手搶走了。
四個相關聯的部門主管一時大意，正戰戰兢兢的坐在她的辦公室，接受着蘇大小姐的憤怒。
她冷眼看着面前的人，“一時大意？這個項目被搶走，你們就沒想想爲什麼？”
直接項目主管硬着頭皮回答：
“實在是合作方臨時反悔，有人出價比我們還低......”
蘇楠冷哼了一聲，“我事後瞭解，這個合作方跟我們合作多少年了，一直給都是誠意價，是你們故意壓低了價格，其中有人想要抽取回扣是吧？”
她目光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項目主管。
一點情面都沒留。
項目主管臉色瞬間慘白，嚇得汗珠子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