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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千零九章我能怎麼辦

    聞言。

    商謙蹙眉,點了點頭,臉色冷峻的看了一眼旁邊的保鏢:

    “林深,看好夫人。”

    林深臉色凝重的點着頭:

    “是,商總放心。”

    商謙跟着船長往下走。

    下了臺階,上電梯。

    電梯直通地下。

    E國因爲歷史原因,不少醫院下面有防空洞,有些防空洞被祕密隱藏起來。

    商謙直接帶着人過去,門口站着不少黑衣人。

    他們見到商謙,無比的恭敬,紛紛低頭示意。

    商謙直接走過去,到了最裏面的一個昏暗的房間:

    “開門。”

    旁邊的保鏢沒有猶豫,立即打開門。

    商謙進去,裏面陰暗潮溼,光線搖晃,通風口處嗡嗡作響,是長年失修的緣故。

    裏面的男人蜷縮在地上,但是眉目間依舊有着不服輸的猛勁。

    只是身上隱約滲出的血,看着添了些野性和頹喪。

    商謙走過去,蹲下去,居高臨下,眸子陰冷的看着他,嗓音低沉:

    “傅總,還好嗎?”

    傅鄴川動了動,呼吸有些沉重,薄脣微抿着,臉上的輪廓硬朗凌厲,眸子陰沉沉的看着商謙:

    “死不了。”

    聞言。

    商謙笑了笑。

    “那就好。”

    他眼裏閃過一絲複雜。

    蘇靳打電話的時候特意提起他的身份,就是不想讓他意氣用事。

    這次終於落在他手裏了,卻什麼都不能做,讓他怎麼能甘心?

    商謙的臉上平靜無波,眸底的沉冷銳利毫不掩飾。

    “傅總,後悔嗎?”

    傅鄴川頓了頓,呼吸粗重:

    “蘇楠,醒了嗎?”

    縱然商謙找了五六個保鏢跟他一直不停的輪休打架,可是傅鄴川是個硬骨頭,硬是挺了下來。

    他沒有束手就擒的甘心被打。

    商謙故意消耗他的力量,他就一直跟着打下去。

    傅鄴川就是傅鄴川,在哪裏都不是弱者。

    但是現在,此時。

    他的確狼狽至極。

    他累極了,渾身上下都是傷痕。

    商謙的從容溫潤跟他形成鮮明對比。

    昏暗的燈光下,商謙忽然掀起眸子陰冷的盯着他:

    “你怎麼配提她的名字?”

    他語氣極冷:“她被人欺負的時候,你置身事外,現在裝什麼?”

    傅鄴川一時沉默,攥緊了拳頭。

    商謙的每一個字都戳在他的痛點上。

    他喉頭一動,痛苦的渾身緊繃:

    “我能怎麼辦?”

    他頓了頓,又重複了一遍,消沉又憤恨:

    “我能怎麼辦?那是我媽,對我再不好她也是我親人,跟蘇楠比起來,我媽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他們可以隨意弄死這個普通的女人,但是他們不會隨意的弄死蘇楠。

    所以,所以......”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出來。

    這已經用了他的全部力氣。

    商謙冷笑,咬牙切齒:

    “所以你可以讓蘇楠去死,你以爲她不普通嗎,她有九條命嗎?

    傅鄴川,其實你之所以會輸,不是因爲你無數次的放棄她,而是因爲你總是不合時宜的自信。”

    他說完,傅鄴川的臉色變了幾變。

    商謙垂眸,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看着他在一瞬間潰敗的表情,心裏痛快至極。

    這樣的事實,比殺了他還殘忍。

    他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傅總,我會把你放在碼頭,讓你的人來接你,以後少自作聰明的在我太太面前晃。”

    他不動傅鄴川,不是不敢,是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他不能讓蘇楠在外面聽到關於自己的任何負面消息。

    在她心裏的完美丈夫,他會一直維持下去。

    傅鄴川動了動身體,擡頭,眸子深邃的看着他:

    “放了我?”

    “不信嗎?我跟你可不一樣,我有家室的,我是個正經商人,我不能弄髒了我的手。”

    商謙笑了笑,笑容裏,帶着狐狸一般的狡黠笑容。

    他眸子一掃,視線落在傅鄴川的身上,意味深長的開口:

    “傅總,你千方百計地把蘇家拉入泥潭,是想讓我漏出破綻嗎?”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卻讓傅鄴川渾身僵硬了一瞬,眸子冷冽的擡頭看他。

    那一瞬間。

    兩人對視,空氣裏冷的能冰凍寒川。

    他說的,傅鄴川明白。

    但是他沒想到,商謙怎麼會知道那個計劃的?

    他明明,藏得那麼深!

    把自己都算計進去了。

    商謙笑了笑,看好戲似的:

    “沒想到,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吧?”

    傅鄴川擰着眉,“你怎麼會?”

    商謙笑意漸深,目光陰冷如水:

    “東西是我的,給不給我說了算。

    你以爲自作聰明的把蘇家和我牽扯其中,收拾了螣礪,順道還能收拾我,自以爲一箭三雕,坐收漁翁之利,就可以萬事大吉了?”

    傅鄴川的眸子緊了緊,呼吸都加快了。

    “誰告訴你的?”

    他語氣淡漠。

    商謙輕笑了一聲:“你猜。”

    他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光線把他的身影照的模糊,拉長了部分,卻讓傅鄴川打心底裏生出寒意。

    他呼吸一緊,是他小看了商謙。

    他以爲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的。

    但是商謙漏掉了一個,還有一個目的,收拾了商謙,他扔下蘇楠跑掉的時候,他就成功了。

    這也是他私心裏,唯一的不能說出來的祕密。

    可是遙遙無期。

    走到門口的人突然頓住,嘖了一聲,折返回來幾步,沒有上前:

    “對了,安琪求我轉告給你一句話,你答應她的一定得做到。”

    傅鄴川眸子一冷,抿脣:

    “她在哪兒。”

    “你見不到的。”

    “你想怎麼樣?”

    商謙笑了笑,肆無忌憚的開口:

    “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竟然還有心情關心安琪,他真是看不懂傅鄴川了。

    到底是心狠手辣?還是嘴硬心軟?

    傅鄴川沒有多說。

    只是想想他答應了安琪的事情,臉色難看的沉了下來。

    身上的疼痛讓他不適,但是商謙來這一次,還要放了他,就說明,蘇楠已經醒了。

    而且情況很好。

    他緩緩地鬆了口氣。

    她活着就好。

    他只配遠遠看着了。

    凌晨。

    商謙的保鏢將傅鄴川帶了出去,祕密的送到了碼頭上。

    連他之前的電話都給他充好了電。

    碼頭上的風很大,呼嘯而來.

    他襯衣上海沾着血,狼狽的站在那裏。

    看着滔滔的海水,深邃不見底,眸子裏一閃而過的痛苦被生生壓抑下去。

    從不遠處的岩石背後,慢慢走過來一個人。

    她一直哭着,哽咽着,靠近他:

    “鄴川,我們總算是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