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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千三百六十一章逝世

    “寧家的公司財務狀況不好吧,你給了我股份,就等於給了我一身的債務,爺爺,你就那麼恨我嗎?把我的幸福賣了,現在還要賣了我的以一輩子?

    讓我靠着去討好年大富,苟延殘喘的拿到他手裏的錢,替你養着寧家的一羣廢物嗎?”

    寧月最後說着說着就站了起來。

    她臉色清凌凌的冷,每一次的呼吸,都能感覺到心臟上綿綿刺痛。

    牀上的人忽然變了臉色,黑沉,鐵青,眸子也瞬間的冷厲起來。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你......”

    寧月深吸了一口氣,冷笑了一聲,低頭看着那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聲音裏忽然有些釋然了:

    “今天我以爲你找我是爲了跟我和解,我願意的。

    可是我尊敬的爺爺,爲什麼在最後一刻,你還在想着利用我呢?

    因爲我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嗎?”

    最後一句話。

    儼然晴天霹靂。

    讓老爺子瞬間變了臉色,扭曲起來。

    他呼吸急促,胳膊顫抖的指着她,想要說些什麼。

    可是寧月沒用給他機會,甚至連看一眼都沒有。

    她轉身就走。

    “他去找你了?他拿了我的錢,他答應了我不會告訴你這個祕密的......”

    寧老爺子不甘心的哆嗦着聲音開口。

    可是下一秒。

    門就被關上了。

    寧月出來,擦了一下眼下的淚,看着門口的人。

    他們如狼似虎的目光似乎在探究着剛纔裏面出現的狀況。

    揣測着寧老爺子是不是把財產都留給了寧月。

    大伯一個箭步就奔了進去,嗓音有些顫抖和震驚:

    “老爺子,老爺子......快叫醫生,老爺子沒氣了......”

    大家頓時慌作一團,沒有多餘的精力來管寧月如何了。

    她失魂落魄的往外走,把後面的形形色色都甩在了腦後。

    剛要走出醫院的時候。

    一隻手狠狠拽住了她的胳膊。

    將她拽到了樓梯間裏。

    安靜,隱祕。

    大伯那張鐵青的臉出現在眼前。

    寧月抿脣,不慌不忙。

    他手裏緊攥着那張遺囑,甩在她的臉上,語氣陰森森的:

    “老爺子生病糊塗了,竟然把所有的股份都留給了你?你爲寧家做過什麼貢獻?讓我給你打工?你覺得可能嗎?”

    默了默。

    寧月覺得心臟裏的撕扯感減輕了很多。

    她露出一個無害的溫和的笑容: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接受,也不會接受的,大伯,你放心,寧家所有的一切,我一分錢都不會要。”

    大伯的臉色複雜沉冷,帶着幾分警惕看着她:

    “你說真的?”

    寧月笑了笑,看着那張遺囑,善解人意的說道:

    “你可以把遺囑銷燬,沒人會知道的,寧家永遠都是你的,從嫁人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寧家的人了,自然沒有資格去拿寧家的任何東西。”

    自然,也不會再爲了寧家付出任何代價。

    大伯聽着她這番話,臉色變得好看了許多。

    他點了點頭,“還算你明白事理,老爺子沒有白疼你一場。

    其實你嫁給年大富過得不好,老爺子也挺後悔的,所以一直想找機會補償你。

    可是你一聲不吭地跑了,讓年大富多次去家裏找麻煩,老爺子也生氣。

    現在好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吧,我們寧家的事情,你就別插手了。”

    寧月聽着這話,實在是覺得很動聽。

    她乖巧地點了點頭:

    “再見,大伯。”

    “老爺子的葬禮......”

    大伯擰眉,到底想得比較多。

    她就這麼走了,就這麼恨老爺子嗎?

    寧月深吸了口氣:

    “剛纔已經跟爺爺告別過了,我沒什麼好說的了,葬禮是做給活着的人看,我就不去了,以後寧家的事情,不必再來找我。”

    她說着,就打開門離開了樓梯間。

    大伯聽着這話有些怪異,但是說不出來什麼地方奇怪。

    只是看她離開的決絕又冷靜,真是一點都沒有感情了。

    手機不斷地響着,是大伯母在催促:

    “你去哪兒了,還不快回來,年大富來了,要見寧月,順便把那個丫頭也帶過來!”

    大伯一愣,看着空空蕩蕩的門口,哪裏還有寧月的人影。

    他煩躁的推門出去找電梯:

    “人都走了,沒得找。”

    “走了?老爺子都死了,她就這麼走了?”

    大伯母不可置信的重複了一遍,似乎寧月的離開,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人都走了,走就走吧!”

    大伯捏着那張遺囑,在上樓之前撕得粉碎。

    寧家還是到了他的手裏。

    不管老爺子臨終之前,多麼的費盡心機想見一面寧月那丫頭,都沒用了。

    他難掩內心的激動,上了電梯。

    ......

    寧月從醫院裏出來。

    上了車,坐在車裏良久,沒用作聲,沒用說話,沒有離開。

    樓上那個剛剛離開人世的老爺子,是她曾經以爲的唯一的親人。

    他怎麼能在最後一刻還在算計她呢?

    寧月的眼眶難掩酸澀。

    手機忽然的響了起來。

    她順手接起來。

    “喂,寧小姐,我是陳勉。”

    “陳助理?”

    她心裏很亂,搞不清楚這個時候傅鄴川的助理找她做什麼?

    陳勉聲音平緩:

    “傅總想請您喫頓飯,可以賞臉嗎?”

    傅鄴川請她喫飯。

    寧月沒心情,但是她不得不去。

    兩個人交換了最隱蔽的祕密,相當於拿住了彼此最驚人的軟肋。

    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她猶豫了三秒,就點了頭:

    “好。”

    “一會兒我會去酒吧接您。”

    陳勉說完,就掛了電話。

    寧月知道傅鄴川找她喫飯的目的,肯定不是真的要跟她喫飯。

    當初她連他的電話都打不通,不就是怕她賴上?

    不過是想軟硬兼施的封口而已。

    她收拾了心情,就準備啓動車子回酒吧了。

    沒注意間。

    從醫院門口出來一個罵罵咧咧的人。

    年大富一眼就看到了車上的寧月。

    他幾步上前,想拉開駕駛座的門,把人拽下來:

    “賤人,果然是你,你以爲你能逃得的了嗎?寧家垮了,別指望我再給你們一分錢,一家子吸血鬼,賠錢貨!”

    寧月嚇了一跳,興許是心有餘悸,被打的次數多了,她都成了條件反射。

    她死死地鎖上了車門,目光惶惶然地看着外面兇狠的年大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