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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千三百七十章和解

    寧家大伯母扯了扯嘴角,陪着笑臉:

    “誰說不是呢?這丫頭從小離經叛道的,老爺子一走,誰都管不住了。

    你也看到了,老爺子的身後事,她都不插手的,這個不孝的孩子,我們寧家寧可沒有呢,真是把我們氣死了。

    她又不是我和我老公的孩子,打不好打,罵不好罵,嫁到你們家,真是讓你們費心了!”

    趙秋華冷哼了一聲:“當初看着長得好看才同意這門婚事的,誰知道私生活那麼放蕩,真是給我們家丟盡了臉。”

    大伯母陪着笑,跟着一塊斥罵:

    “是是是,幸好大富沒事兒,要不然我們這心裏也過意不去。回頭我們去找寧月,讓她親自來跟他道歉,不管怎麼說,我們兩家的關係一直不錯的,不能因爲一個寧月就翻臉了,您說是吧?”

    趙秋華臉色一橫,剛要說什麼,看着寧月和律師正走了過來。

    大伯母一看,收斂了笑意,怒視着她,彷彿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們祖宗的事情。

    “你還有臉來?看看你闖的禍,讓我們來給你收拾爛攤子,真是好意思的?”

    寧月漫不經心的撇了她一眼,嗓音輕慢,空靈:

    “你爲的是誰你心裏清楚,我沒求你來。”

    大伯母一噎,沒想到溫柔平和的寧月敢當衆給她甩臉子。

    剛要說什麼,趙秋華冷笑了一聲:

    “瞧瞧,真面目露出來了,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寧月,打定了主意,一會兒不管她怎麼哭着求饒,她都不會鬆口。

    一定要給這個兒媳婦點教訓看看。

    可是寧月站在那裏,看了一眼身後的律師。

    律師點了點頭,隨後上前一步,遞上了名片:

    “我是寧小姐的律師,剛纔問過護士了,聽說年總醒過來了,我們進去探望一下。”

    趙秋華嗤笑了一聲:

    “律師都請來了?我告訴你,沒門,撞了我兒子,你還有臉請什麼律師,我沒讓你償命已經夠寬容的了。”

    寧月站在那裏,不冷不熱的看着她:

    “他如果死了,我才能償命,他沒死我幹嘛要償命?”

    趙秋華一聽,氣得臉都白了:

    “你還敢咒我兒子?”

    趙秋華本來就瞧不上寧月,她覺得這個長得漂亮,出身又好的兒媳婦不好拿捏,不可能讓她往東就往東,在家裏也沒法鞏固自己的地位。

    果然,婚後她根本沒去討好過她這個婆婆,更對年大富愛答不理的。

    後來就傳出來她跟保鏢私奔的事情。

    讓他們年家顏面掃地。

    寧月站在那裏,目光平靜的看着趙秋華:

    “不是詛咒,是法律常識,來之前已經跟他聯繫過了,趙女士,您沒有資格阻攔。”

    她看了一眼律師,林實點了點頭,隨後過去敲門。

    趙秋華氣得臉色難看,恨不得上前去打她幾巴掌過過癮,可是還沒碰到她,就被律師擋住了。

    林實疏離的目光裏帶着警告,看着趙秋華,笑着普及法律知識:

    “上一個因爲輸了官司打我一巴掌的人,是一年前,現在還在牢裏踩縫紉機呢!”

    趙秋華嚇得臉色一白,想衝上去的動作猶豫了,後退了幾步。

    她這麼多年還是改不了潑婦的習慣,主要是習慣了周圍的人對她討好的阿諛奉承。

    可是讓她去打律師,挑釁法律,她是不敢的。

    骨子裏的小市民習慣,改不了。

    律師也跟着進去,順手關上了門。

    外面趙秋華只能把氣都撒在寧家的其他人身上,對着他們破口大罵。

    林實搖了搖頭,隨後就露出專業的微笑,越過站在那裏冷漠的寧月,走了過去。

    年大富的脾氣,比起他媽來,也不遑多讓。

    罵起人來一句比一句難聽,跟素質教育完全不沾邊。

    林實真是好脾氣,他愣是保持着微笑,在那裏等年大富罵完了,才一點點的進入正題。

    寧月站在窗臺邊看着外面。

    彷彿一點也不想多看一眼年大富。

    對於道歉。

    一個不走心,一個不需要。

    林實從年大富和寧月的態度中,能看得出來,這兩個不合適。

    無論結婚後磨合幾十年或者更長的時間,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寧月的身上有一種純粹的書香氣。

    雖然她開着酒吧,見過形形色色的客人,偶爾打扮的妖豔穿梭其中,有時清高的皎如明月。

    但是她和年大富,是兩個世界人。

    她的冷漠和疏離,透進了骨子裏。

    所以不管年大富是打她罵她,還是威脅她想殺了她,寧月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從來沒有放進眼裏。

    月亮掉進了骯髒的水塘,就是水塘的了嗎?

    不是,只是片刻的投影罷了。

    年大富的爲人出事他也已經瞭解了,是勢利小人,是有點錢就會養女人打老婆的無恥之徒。

    林實從來都是給有權有勢的人打官司,這些人往往都格外愛護自己的羽毛,反而幹不出這樣沒素質的事情。

    “年總,我能理解您現在的憤怒,寧小姐昨天也是一時衝動,她剛剛經歷了親人的去世,悲痛不已,情緒失控,所以在您找她商量事情的時候,誤解了您的好意,她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了,因爲這件事自責不已。”

    年大富剛看寧月的時候,氣得要命。

    可是聽着林實的話,再看看站在那裏虛弱沒精神的寧月,臉色倒是緩和了不少。

    “您提出的三千萬補償款,寧小姐確實一時半會拿不出那麼多錢來,能不能稍微少點?”

    “不能,我差點死了,憑什麼放過她,一分錢都不能少!”

    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了,年大富越看寧月越恨她。

    非得把她逼上絕路不可。

    他當然知道寧月沒錢,寧家不可能給她錢,那個破酒吧也值不了那麼多錢。

    林實笑了笑,倒是淡然:

    “既然如此,我們從長遠來談,寧小姐是拿不出這個錢的,就算能拿,也是你們的夫妻共同財產,鬧到警方那裏,別說三千萬,就算是三千塊錢都不用拿的,道個歉就行了。”

    “什麼?”

    年大富一聽,頓時氣的臉色難看,指着寧月,不甘心地開口:

    “她要殺了我,你以爲我看不出來嗎,當時她還沒開車,我去了她纔開的,她就是想撞死我,一句道歉就想揭過去?

    不行,絕對不行,什麼夫妻,誰他媽的跟她夫妻,我腦袋上的綠帽子還不夠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