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其實說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相較於他來說，他這一生算是失敗的，妻子怨他，情人怨他，就連自己的三個兒子也都不喜歡他，甚至都恨他。
不得不說傑奎琳那會兒說自己對感情不忠，是會有報應的。
現在這可不就來了嗎？
威廉老伯爵微微苦笑，頭一次沒有跟哈里斯伯爵嗆起來，蒼老的眼睛看向哈里斯伯爵，多了一分悲愴，“你說的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有時候我都在想，如果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全都直接報應在我身上，那該多好啊？！可惜啊，不知道是不是真應了那句古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哈里斯伯爵一聽這話，原本堵在嗓子裏的話忽然就沒了聲音。
他們相識這麼多年，曾經年少的好友，磕磕絆絆吵吵鬧鬧一生，到最後他們還能在一起這樣互懟，其實也算是一種福氣。
“威廉老頭兒，你也別太憂心了，阿擎那小子的病是遺傳他的母親，也不是你的問題，你不用過於憂心。”哈里斯伯爵嘆了嘆氣道，看着威廉老伯爵如今這樣頹廢的樣子，自己心裏也是極爲不好受的，“至於你說的對不起他，讓他童年沒有得到應有的父愛，這確實是你欠他的，可也沒有辦法彌補了，你再怎麼自責，也是沒有用的。”
威廉老伯爵一聽這話，脣邊的笑意卻是越發深了起來，“我知道，所以我也沒有臉面再爲自己去辯解什麼，更沒有資格去央求他的原諒。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爲他護着沈卿卿和阿言，還有就是不讓威廉家垮掉。”
至於他的女兒和孫子，到不用他這麼操心，他會爲卿卿和阿言安排好後路的。
“你這是瞧不上我？我知道沈卿卿是你的掌上明珠，從前是我對不住她，怠慢了她，不過她是阿擎的遺孀，阿言又是阿擎留下的唯一骨肉，我不會虧待他們母子倆的。”威廉伯爵擡頭看着哈里斯伯爵堅定的開口。
可哈里斯伯爵卻沒有應承，也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接不接受他的好意，那是卿卿和阿言自己做決定，他這個當父親和當外公的沒有資格去替他們做什麼決定的。
“達蒙，你大哥那邊怎麼樣了？他是怎麼說的？”哈里斯伯爵轉移了話題，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與威廉老伯爵再起衝突，反正大家現在坐在這裏，也沒有什麼用，不過是在等歐擎最後的時間罷了。
索性還不如問問科瑞恩那邊怎麼樣了！
也好有個決斷。
達蒙沒想到哈里斯伯爵會問起這事兒，一時間愣住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