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爾被約翰拎着後脖領在黑暗的林間奔行着,突然,他看到前方出現了一道亮光,隨着兩人的接近,亮光越來越大,等兩人跨過一叢茂密的草叢之時,眼前豁然開朗,一大片低矮的青草地出現在了兩人面前,草地中間緩緩流淌着一條散發着熒光的小河。
“哇哦!”
帕爾驚呆了,他何時見過如此美景?
安靜的夜晚,散發着熒光的小河,河邊的草地被熒光映照的生機勃勃,如同夢幻,耳邊傳來嘩嘩流水之聲,頭頂是一片無垠星空,微風吹拂之下,這一切讓人沉醉其中。
約翰倒是一副早有預料的模樣,腳步稍稍停頓之後就衝向了散發着熒光的小河。
砰!
奔到河邊,約翰直接將帕爾扔到了地上,然後腦袋扎進了河水裏。
咕嚕咕嚕……
哈~
“活過來了!”
喝了個水飽,終於解了口渴的約翰轉頭看向了還在一旁發呆的帕爾。
“小不點兒,愣着幹啥?還不喝水?”
“這……”
帕爾看着散發着熒光的小河抿了抿嘴脣,他不敢喝啊!他一開始是被這美景給驚住了,但回過神來的他轉念一想,這一整條河流爲什麼會發光?難道是河水裏有放射性物質?
回想到前世的核輻射什麼的,帕爾連忙後退了幾步,他一時間渴不死,但如果喝了帶輻射的水,那後果……
“不對!”
但是帕爾隨即轉念一想,事情不對,約翰可是老冒險者了,他難道不知道河水的危險嗎?
“約翰大叔,這水真的能喝嗎?”
“能啊!你個沒見識的笨小子,這可是熒光河的一條支流,河水甘甜的很呢!”
一邊說着,約翰從帕爾懷裏拿過屬於自己的小包裹,從裏面掏出一個空水壺自顧自的灌起了水。
“……”
帕爾看到約翰的模樣不像是騙人的,於是再次走到河邊,試探性地捧了一把河水喝了一小口。
“嗯?”
帕爾瞪大了眼睛,這他喵的也太好喝了吧?河水甘甜中帶着一絲絲莫名的香味兒,好像花香,這是他前世今生喝過的最好喝的水。
此時的帕爾也想通了,既然約翰說沒事兒,那就沒事兒,這都異界了,哪裏來的核輻射?河水發光應該是另有原因。
於是,帕爾也把頭扎進了河水裏。
咕嚕咕嚕……
……
今晚,兩人就在河邊露營了,升起火堆,帕爾一邊啃着乾糧一邊好奇地問道:
“約翰大叔,這條什麼熒光河爲什麼會發光啊?”
“……”
約翰想了想,嚥下口中的乾麪包之後說道:
“小不點兒,這條小河只是熒光河的一條小支流,熒光河的源頭在北境的絕寒羣山,由南向北流淌,整條河流貫穿了我們風狼王國的整個西境,至於它爲什麼會發光?這件事情倒是衆說紛紜,但最被世人認可的是一個傳說。”
“傳說?”
帕爾喫完了手中的食物,認真聽了起來,看到他這個樣子,約翰也三兩口喫完食物,拍了拍手掌,講述起來。
“據說在千年多前的大災後期,大陸上幾乎所有的水源都被污染了,植物枯萎,生物滅絕,爲了拯救這片大陸,救世七聖騎之中的淨水靈鯨聖騎士犧牲自己淨化了整片大陸的水源,並且將污染源鎮壓封印在了北境絕寒羣山之中,她的武器也一起落入了北境羣山,生成了貫穿風狼王國西境的熒光河。”
帕爾閉上眼睛翻看了一下記憶,但並沒有找到關於這位聖騎士的任何信息。
約翰看到帕爾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有聽說過,不過這也正常,如今流傳下來的救世七聖騎中被世人廣爲傳頌的只有五位,就是活過大災的那五位,另外兩位犧牲的聖騎士的稱號只有很少一部分冒險者知道。
約翰給帕爾解釋了一下,這下子帕爾的問題就又上來了。
“約翰大叔,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
聽到這個問題的約翰沉默了很久,最終才面帶回憶之色的說道:
“是我的騎士之路領路人告訴我的,他是一個資歷非常老的冒險者,雖然只有青銅級,但他用一生時間遊遍了整片大陸,所知甚多。”
“一生時間嗎?”
帕爾意識到了什麼,約翰話語中隱藏的意思應該是他的騎士之路領路人已經去世了。
……
之後約翰和帕爾兩人不再多言,趕了一天路的他們都有些疲憊了,所以在給火堆添了幾根硬木柴之後就裹着毛毯睡覺了。
“我已經通過黑色短劍獲取到兩個天賦了,這麼說來,我的第一個天賦有可能也不是自己的……”
帕爾裹着毛毯躺在草地上,望着與前世相仿卻又不一樣的夜空,眼睛慢慢的閉了起來,睡着之前,他心中出現了這樣一個疑問,那就是他的第一個天賦準時起牀是這具身體本來就有的,還是通過黑色短劍斬殺其他生物獲得的?
想到這裏,一段記憶畫面出現在了帕爾眼前,那是帕爾剛剛得知黑色短劍能力的時候,他殺光了家裏的菜雞,然後盯上了村裏的菜雞,起初很順利,直到遇上了那隻堪稱村裏最強的菜雞,經過一番激烈的搏鬥,雖然帕爾斬殺了那隻菜雞,但也因爲動靜過大被人逮着了。
“不會吧!準時起牀這個天賦是殺菜雞得來的?等等!好像有點道理啊!菜雞不就是每天黎明時分打鳴的嗎?”
帕爾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天賦已經是他的了,來源什麼的想想就可以了。
……
“唔?”
還不到黎明時分,眉目緊縮,滿頭大汗,再次陷入噩夢之中的帕爾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舔自己的臉,溼漉漉,涼嗖嗖的,所以瞬間被驚醒了。
“呼……”
夢中驚坐起,起初帕爾還有些迷茫,他還沉浸在噩夢之中,直到臉上被舔的感覺再次出現,他纔回過神來,定睛一看,瞬間被嚇了一跳,噩夢的驚恐感直接被拋到了腦海,身體蹭着草地連連後退。
呦呦?
一頭純白色皮毛的小鹿歪頭看着一臉警惕的帕爾,剛纔就是它在舔帕爾的臉。
“白鹿?”
帕爾反應了過來,自己怕什麼,只是一頭小鹿而已,雖然長得挺好看的,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並不構成威脅,證據是啥?還不是他昨天新獲得的危險預知天賦沒有被觸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