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置信!
根本無法想象!
地宮,其實就是古代,專門修建的地下房屋式建築。
通常情況下,由石雕刻、石結構相互結合而成。
古往今來,地宮的用途,無外乎兩種。
最廣爲人知的一種,便是用來安放屍身棺槨。
因此,地宮在陵寢建築中的重要地位,可見一斑。
當然,地宮也絕非尋常人物,能夠享受的待遇。
由於工程浩大,無論人力、財力還是時間方面,都是極大的消耗。
因此,往往只有帝王,或是貴族,纔有可能葬於地宮。
秦皇、乾隆、慈禧都葬於規模宏大的地宮之中。
然而,另外一種地宮,則是用來存放佛門聖物。
這種勇於貯藏的地宮,往往被修建在古寺廟的佛塔底。
作爲佛塔的配套設施,存放得道高僧的舍利和法器。
通俗來講,後一種,更像是一個專門保存佛教至寶的地窖。
早在1987年,重建法門寺塔時,九層發現其下的龐大地宮。
規模製式,非比尋常。
由磚砌踏步、隧道、前室、中室、後室等組成,全都使用石砌工藝。
光是石門,便有四道。
法門寺地宮之內,更是收穫珍寶無數。
當年,唐代皇帝曾先後八次,前來法門寺迎奉舍利。
每次迎奉結束之後,皇帝便會回贈大量的奇珍異寶。
法門寺僧人,也是一如既往。
將這些珍寶,連同舍利一起,藏於地宮之內。
後來,法門寺地宮被發現之時,可謂是轟動世界。
八重寶函內的釋迦牟尼真身舍利,更是世間絕無僅有。
雖然趙喆他們腳下的地宮,一非皇陵、二無舍利。
但知覺告訴趙喆——
這九重地宮之下,必定埋藏着更爲驚人的祕密。
就在此時,可心卻再次疑惑開口:
“柔然人,也修地宮?”
“他們就算再有錢,可一個偏遠部落,哪來的那麼多人?”
“地宮的體量,可不是一般的施工隊,能完成的。”
趙喆看向那詭譎幽深的溝壑洞口,抿了抿嘴。
稍欠底氣,回答說道:
“這一點,我也想不通。”
“但是這墓,確實是人爲修建而成的。”
“所以,我懷疑……可能正殿牆上的壁畫,並不是虛構杜撰。”
“而是……記敘事實。”
趙喆說完,王晨曦眼睛倏然放大,緩緩開口回問:
“你覺得,這墓主人,真的類似於通靈的法術本領?”
“能夠藉助非人的力量,爲自己修建地宮?”
聽完王晨曦這推測,趙喆沉默兩秒,輕輕點了點頭道: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而且,別忘了,柔然盛行薩滿教。”
“本來就盛行巫術,能祈天地鬼神。”
這話一出,只見王晨曦面色驟然一變,彷彿醍醐灌頂。
趙喆所說的,倒是句句屬實。
柔然部族,古老而神祕,充滿了各種難解之謎。
不僅信封佛教,還保存着匈奴祕傳的薩滿教。
歷史的傳說之中,各種怪力亂神的事件,也是不計其數。
《梁書·芮芮傳》中,便曾提到過——
如果歷史所記載的柔然巫術,全都屬實。
那麼這墓主人——正殿牆壁上“借陰兵”的鐵騎將領,恐怕也真的大有神通。
修建一個規模宏大的地宮,也絕非不可能的事情。
大夥紛紛沉默少頃,似乎都在努力平復內心的情緒。
趙喆看着那溝壑洞口下,九道黝黑金屬鎖鏈。
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
“是真是假,還要下去看過才知道。”
“不管這地宮是不是真的有九重,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是……”
“陳二虻他們,已經不在我們下面這一層,到了地宮的更深處。”
說到這裏,趙喆的眉頭,卻稍稍舒展。
原本嚴峻的神色,也有所緩和。
望着那垂雲梯的入口,兀自分析道:
“這九重垂雲梯的構造,對於我們來說,或許還真不是件壞事。”
“九重地宮,和尋常的地宮並不太一樣。”
趙喆說着,目光環視一週,輕聲開口問道:
“還記得剛纔那墓室大頂上的彩繪嗎?”
眼見大夥紛紛點了點頭,趙喆隨即繼續說了下去:
“壁畫上,墓主坐在九層高臺頂。”
“把九層高臺的結構,倒轉過來,其實就是九重地宮。”
“簡單來說,就是九層墓室,堆疊而成。”
“每一層地表的中心點,都留有一個圓形的孔洞。”
“垂雲梯,就通過這圓洞,貫穿整個地宮。”
“這樣的好處就是,視野受限。”
可心聽到這,眉毛一擰,彷彿兩根天津大麻花。
立即開口,高聲反問起來:
“你說的九重地宮,還有垂雲梯,我還能理解個大概。”
“不就是個倒立九層寶塔形狀的大糖葫蘆嗎。”
“這垂雲梯,就是那糖葫蘆籤子。”
“但你說,視野受限,反而是好處?”
“這怎麼可能?”
趙喆看了看可心,不僅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一邊點頭,一邊解釋道:
“你這比喻,倒是貼切得很!”
“糖葫蘆中間,只有一個小洞,用籤子穿起來。”
說着,趙喆伸出手來。
指向地面,那垂雲梯入口的圓形溝壑,朗聲說道:
“我們向下爬的時候,肯定會導致垂雲梯的鎖鏈晃動,發出聲響。”
“這樣一來,就必然會暴露自己的行蹤。”
“那麼你想象一下,如果陳二虻他們,就在我們腳下的這一層。”
“他們會怎麼做?”
可心聽到這,突然面色一沉,急迫開口說道:
“我去,就憑他那獨勁兒,他絕對開槍啊!”
這話剛出,皮猴和王晨曦的眼裏,都閃過一絲擔憂。
然而,下一秒,王晨曦卻已恍然大悟。
神采奕奕,看着那垂雲梯的入口。
欣喜非常,連聲笑着說道:
“明白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如果我們,順着垂雲梯的內側下地宮。”
“無異於,是有了天然的蔽障!”
“再加上兩層之間的通道,相通的空間就只有這麼一個圓洞。”
“陳二虻就算髮覺了,我們正在他頭頂活動。”
“但視角受限,也根本沒有辦法開槍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