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又通向何處。
目光向洞內望去的一瞬間,脊背都驟然發寒。
似乎這些四通八達,縱橫交錯的怪洞,會直通幽冥。
一行人看着面前的詭異景象,全都停下腳步。
面面相覷,明顯對這牆上的怪洞,心生疑慮。
趙喆走到陳默旁邊,開口問道:
“你知道這些洞,是幹什麼的?”
只見陳默搖了搖頭,回答說道:
“手稿裏沒寫的,我也不太清楚。”
“但看樣子,這些洞,應該不是天然形成的。”
趙喆聽了這話,不由精神一振,看向陳默,追問道:
“人工?”
“這麼大的工程,不大可能吧!”
陳默的眉頭,也微微皺了皺,搖頭說道:
“確實難以置信。”
“但古人的智慧和力量,不是我們能夠揣測的。”
“這些洞的形狀和走向,全都太相似了。”
“天然的溶洞結構,不會是這個樣子。”
“而且,這些洞的排列,有點問題......”
這話一出,可心和秦淮也立即圍了上來。
目不轉睛的看着陳默,等他再做解釋。
陳默看向趙喆,思忖片刻,幽幽開口:
“八卦方點陣。”
這話一出,趙喆猛地一個激靈。
看着那兩邊牆壁上密密麻麻的孔洞,陷入思索。
不一會兒,便驟然明悟。
兩側內壁上的孔洞,看似形狀大小都無異,但位置的高低分佈,卻各有不同。
高的直逼洞頂,矮的緊貼地面。
放眼望去,還有個別幾處。
兩個洞口,豎直摞列分佈。
趙喆將兩面牆體上的孔洞,都大概掃視一圈。
來回踱步幾次,突然雙手一拍,指着左側牆上的三列洞口,興奮開口:
“這些洞口,每一個,都對應八卦點陣圖裏的一個點。”
“你們看這三列,每一列都是兩個偏小的洞口。”
“這就是八卦點陣裏的——坤!”
趙喆說着,又指向正對面的一處,繼續補充道:
“但這一個,就不一樣了。”
“三個大洞,一字平行排列。”
“如果沒錯,這代表的,就是——乾!”
“乾坤相對,跟八卦點陣,完全一致!”
可心和秦淮,似懂非懂的看着那牆上的洞口,還有趙喆激動難掩的神色。
猶豫片刻,可心最終還是皺着眉,開口問道:
“這八卦陣天干地支,我也聽過。”
“但是有了這東西,也找不到咱們那斗的入口啊?”
趙喆繼續向前走了幾米,左右打量着牆壁上的洞口排列。
過了一會,重新走了回來。
長嘆一口氣,開口說道:
“這卦象不全,只能對得上乾、坤、離、坎。”
“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爲了調和這龍窩山頂本來的風水。”
“我們的指南針失靈,極有可能是因爲眼前這些山洞的磁場,不大一樣。”
“但至於這墓穴風水,我實在是知識有限。”
“畢竟我們家,傳下來的古籍,也就只有墓門那一章。”
趙喆說完,便轉過頭去,漫無目的的打量起那些山洞。
秦淮見狀,拍了拍陳默的肩膀,開口問道:
“老大。”
“你看,現在這迷宮,怎麼搞?”
“看不懂這點陣也無所謂。”
“起碼,它能證明一件事。”
“我們的路線,是對的!”
“如果不是爲了建陵墓,恐怕沒人願意,來這裏鑿這麼多洞。”
說着,走到趙喆身側。
看着趙喆那似有若無的愁容,笑了笑,朗聲說道:
“別太較真。”
“不是每一條線索,都保證有效。”
“這墓的入口,總能找得到。”
趙喆看着陳默篤定的眼神,眉頭舒展,聳肩笑了笑。
然而,就在此刻。
一旁的秦淮,卻突然“嘖”了一聲。
趙喆他們循聲看去,只見秦淮手裏,正捏着一把小刀模樣的東西。
目不轉睛,仔細打量着。
趙喆上前,只見那是一把已經生鏽的摺疊軍刀。
精鋼的材質,十分耐用。
但木質刀柄上的標識LOGO,早已模糊不清。
手柄與刀片銜接的位置,也已經出現腐壞鬆動的跡象。
看樣子,和之前那對講機,極有可能是同一批人遺留下來的。
可心看着那刀,一邊摸着腦袋,一邊環視着四周。
疑惑不解,喃喃開口道:
“嘿,這是什麼毛病?”
“哪有倒鬥路上扔裝備的?”
“左一個對講機,右一個鋼刀。”
“按照這速度,等他進了墓,還不得裸奔了?”
趙喆聽着可心的吐槽,心裏也暗道奇怪。
一路走來,並沒有野獸活動的痕跡。
就連毒蛇和蜘蛛,也沒見到一隻。
好端端的,在路上丟棄裝備。
這種行徑,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難以理解。
趙喆正準備檢查地面,看看是否還有其他遺棄的物資。
眼神,卻落在了面前牆壁上,正對着的那處洞口下沿。
眼前的這個洞口,明顯尺寸偏大。
然而,更讓趙喆驚喜的是,那洞口下沿,似乎有被刀刃劃刻的痕跡!
趙喆當即蹲下身來,湊到那劃痕前。
也顧不得洞口墨綠的苔蘚,那令人作嘔的滑膩觸感。
直接伸出手來,將那苔蘚摳掉,扣除底部的石壁。
只一眼,興奮與喜悅,便一秒上頭!
那洞口下沿,分明是一處,刻意留下的記號!
記號並非文字,卻簡單易懂,那是一個漂亮的對號。
大概是怕山洞內光線昏暗,不易觀察,還特地反覆劃刻加粗。
趙喆看着那記號,驚喜之餘,也終於明白——
之前的對講機,眼前的鋼刀,都並非是被無故遺棄。
這是記號的主人,所留下的指引。
山洞裏陰暗溼滑,手刻的記號,根本無法確保被隊友發現。
這樣一來,爲求穩妥,就只能捨棄非必須的裝備物資。
丟在地面上,利用體積的優勢,爲隊友指路。
趙喆想到這,不禁對這記號的主人,心生幾分敬意。
雖然不知道他們這支隊伍,人數、裝備情況如何。
但這打頭陣的人,必定是肩負重任。
趙喆想到這,擡腿邁進那記號標識的洞口內。
這洞稍矮,只能貓着腰通行。
向前不到十米,趙喆猛地腳步一停,聲音微微發顫,開口說道:
“這路......”
“好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