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瞄着身旁的草叢,目光銳利如刀。
雖然植被愈發茂密,野兔的速度也快得驚人。
但這兩人,依舊箭無虛發。
幾乎拉澤卓瑪每放一箭,陳默便會緊隨其後,難分上下。
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光景,就已經是戰果頗豐。
直到拉澤卓瑪打滿十隻野兔,突然將箭一收,回頭看向陳默。
揮了揮手中的弓,高聲說道:
“打太多,也喫不完。”
“到此爲止。”
說着,兩腳輕輕撞了撞阿僧祇的肚子。
掉轉方向,向着陳默而去。
趙喆他們見狀,也湊上前,準備看看這倆人,到底誰輸誰贏。
一番清點,陳默的戰利品,不多不少竟也是十隻。
拉澤卓瑪的眼神裏,瞬間泛起一絲別樣的光芒。
稍有些不敢置信,卻也不乏讚賞的看着陳默。
擡了擡眉,笑着說道:
“想不到,你還真有兩下子。”
“你贏了。”
“今天的晚餐,免單。”
說完,擡頭看了眼太陽,衝着趙喆他們說道:
“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準備晚餐。”
“你們如果還沒玩夠的話,可以再騎一會兒。”
“太陽落山之前,馬會帶你們回去的。”
說完,便騎着阿僧祇,沿着來路疾馳而去。
陳默看了一眼拉澤卓瑪的背影,毫不猶豫,丟下一句:
“我回去送兔子,你們玩。”
說完,便猛地一扯繮繩,策馬追了上去。
不一會兒,兩人的身影,變已經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看着一向性格淡漠的陳默,突然如此熱心。
趙喆不由暗自覺得好笑,心說——
這還真是蘿蔔白菜,各有所愛。
不過陳默和拉澤卓瑪這倆人,無論是外貌還是身手,倒還真是般配得很。
要真是湊成一對,倒也未嘗不可。
然而,就在此時。
一旁的可心,突然扯着長聲,幽幽開口道:
“完。”
“送什麼兔子。”
“我看是魂給勾走了。”
趙喆看着可心那陰陽怪氣的模樣,不禁迴應道:
“我說,你這心態可不好。”
“只許你可心放火,不許人家陳默點燈?”
“你那魂兒,不也早讓三丫頭給勾走了?”
可心一聽這話,臉上的表情瞬間凝滯。
眼睛鼓得老大,滿臉的橫肉似乎都被石化。
尷尬的神色,瞬間上臉。
扯起繮繩,方向一轉,背向趙喆。
悠哉悠哉的向一旁的草叢裏蹚去,嘴裏還喋喋不休,嘟囔道:
“你別說,這後山生態還真不錯。”
“你瞅瞅這野花長得......”
說着,縱身一躍,便下了馬。
蹲下身子,煞有介事的擺弄起地上的野花來。
就在趙喆和王晨曦,相視發笑的時候。
可心整個人突然一愣,歪着腦袋,“咦”了一聲。
緊接着,扭頭看向趙喆,扯着嗓子嚷道:
“嘿!”
“你說,這地方,除了咱們,和那倆卓瑪。”
“平時應該也沒人來吧?”
趙喆和王晨曦雖然心生疑惑,不知道可心這話是因何而來。
只見可心,正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地面。
七八截菸蒂,雜亂無章,卻又很是密集的攤在地面上。
看樣子,應該是同一個人,一口氣連着抽的。
菸頭都已經被人用力踩扁,如果不仔細觀察,怕是很難發現。
無論是過濾菸嘴,還是菸捲紙的顏色,都已經髒的不像話。
看樣子,至少也是個把星期以前留下的。
趙喆看了看那些菸頭,擡起頭來,環顧四周。
只見眼前這片後山,除了樹木就是雜草和野花。
了無人煙。
再加上,之前思楠所說的——
這附近,除了拉澤卓瑪她們母女以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住民。
但這一堆菸頭,顯然不可能是拉澤卓瑪她們留下的。
如果非要給個答案,那麼這抽菸的人。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和自己一樣的遊客。
想到這,趙喆看向可心,開口說道:
“既然拉澤卓瑪能帶我們進山來打獵,肯定也會帶別的遊客。”
“這煙可不便宜,沒準,就是上一波人抽的。”
“我覺得,倒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然而,可心卻依舊愁眉不展,並不認同趙喆的說法。
蹲在地上,默默看着那些菸蒂,遲遲不願意起身。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王晨曦突然開口,驚呼道:
“你們看這個!”
趙喆和可心聞聲,立即扭頭望去。
只見王晨曦手裏,正握着一個黑色的圓形物體。
趙喆立即快步跑到王晨曦身旁,這纔看清——
她手裏的,竟是一隻做工精良的地質羅盤儀。
別具特點的長瞄準鏡和激光孔,很是顯眼。
或許是電池耗盡,激光的按鈕已經失靈。
黑色的鋼製外殼,雖然沾着泥土。
但是,從錶盤和指針的外觀來看,幾乎不存在任何磨損和鏽蝕的痕跡。
根據目測,至少也算得上是九成新。
唯獨內蓋上的反光鏡,大概是遭到了外力撞擊,已經碎裂。
趙喆從王晨曦手裏,拿過那隻地質羅盤儀。
仔細打量起來,心裏卻越發疑惑。
眼前這隻地質羅盤儀,雖然看似徒步裝備的指南針。
但本質上,卻完全不同。
眼前的這一隻,是貨真價實的三元三合盤。
正紅色的海底線與十字線,清晰可辨。
內盤轉動起來,很是流暢靈活。
先天八卦、後天八卦、總盤六十四卦。
這種專業的羅盤,就算在戶外裝備市場上,都並不常見。
如今,鍾情於使用這種羅盤儀的人,無外乎兩種——
一種,是替人看宅的風水師。
另一種,就是倒斗的盜墓賊。
趙喆看着手裏的羅盤儀,眉頭也越皺越緊。
眼前這麼偏僻的山區,要說有人來看風水,那純屬是天方夜譚。
毋庸置疑,這羅盤儀的主人,十有八九就是爲了古墓而來。
趙喆想到這,將那羅盤儀揣進了口袋裏。
低頭仔仔細細的掃視着地面,一步步緩緩向前繼續走去。
然而,也就走了十幾米。
一個更讓趙喆驚訝的發現,驟然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