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家國舅多紈絝 >第68章 失蹤
    阿拴失蹤了。

    趕路奔波這麼幾天原本以爲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的柳照影,一下馬就得到了這個讓她膽寒的消息。

    雙祿留在孟家,但他看不住一個不屬於孟家的孩子。

    他交代說,阿拴之前在顧家的順昌綢緞鋪裏做學徒後覺得很不錯,自己不願意半途而廢,尤其是待在府中無所事事,所以柳照影離開的那天起,他就每天一早堅持出門去顧家鋪子裏。

    雙祿畢竟也沒這個資格把人關在府裏,孟眠春也沒強硬吩咐過,就只能由着他了。

    柳照影心底埋怨自己不小心,沒考慮到小小男孩的自尊心把話和他說明白,阿拴雖然年紀小,可也不願意就這樣靠着自己在孟家喫白食。

    他是個懂事的孩子,太渴望成長爲一個男人了。

    他去鋪子裏,雙祿也讓一個護衛按時接送他,一直都沒有問題,直到四天前的傍晚,護衛去鋪子裏時卻得知他從下午就失蹤了。

    鋪子裏的掌櫃以爲他不打一聲招呼就提前回去了,也沒多問。

    雙祿得知出事後就立刻讓人出去找,顧家那裏也是一樣,顧辭安知道丟的是柳照影的弟弟也馬上派了顧家家丁尋找,可是全都毫無線索。

    好好一個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孟眠春摔了個茶杯在雙祿面前:“沒用,能讓你辦點什麼事?”

    雙祿低頭默默捱罵。

    相比起來柳照影倒是冷靜些,她知道這怨不了雙祿,對孟眠春道:“大概是我們的仇人找過來了,只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怪我之前發現了那夥盜匪的蹤跡卻沒跟阿拴說清楚。”

    孟眠春皺眉迴應:“照你這話說,其實是錯在我了,如果不是我臨時叫你出城,你弟弟根本就不會遇到這事。”

    楊定風和修麟的事是突發,誰都不能預料的。

    做下人的不能怪主子,柳照影道:“當然不是少爺的錯。”

    “本來就不是我的錯。”孟眠春理直氣壯:“小爺我會犯錯嗎?”

    “……”

    “這幫雜碎,趁着我手頭有事,饒他們兩三天,竟然還蹬鼻子上臉了,柳照,你既然幫我找到了修麟,放心,作爲補償,我也一定會把你弟弟給你找回來的。”

    他又問雙祿:“之前不是讓人盯着城南那夥盜匪嗎?消息呢?”

    雙祿滿眼無辜:“可是少爺,您找修家小少爺的時候不是把人手又都散出去了嗎?”

    孟眠春:“……”

    他有點狼狽地不敢看柳照影,咳了一聲繼續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麼一夥人能有多難找?立刻安排下去……”

    柳照影在心底嘆了口氣,向孟眠春告假,她打算去順昌綢緞鋪看看,孟眠春大概覺得剛纔自己面子有損,也不休息硬要跟着,柳照影拗不過他。

    到了綢緞鋪裏,掌櫃和夥計還是和前幾天一樣的說辭,除了替阿拴乾着急,什麼有用的線索都說不出來。

    孟眠春卻不信這套,冷笑一聲,揮手對幾個小廝護衛說:“砸,給我把這裏砸爛。”

    正好出出他剛纔那一口沒順下去的氣。

    雙喜雙祿等人都是做慣這種事的,不僅聽見孟眠春這樣的吩咐毫不驚訝,動起手來更是熟門熟路。

    柳照影還在旁邊愣住了一時不太適應,就聽雙喜安慰她:

    “沒事,多練練,以後就習慣了。”

    柳照影歎服。

    本來以爲這幫傢伙根本就是在店鋪裏一通毫無章法的亂砸,誰知還真叫他們砸出點線索來,在掌櫃和夥計哭爹喊孃的聲音中,雙喜從櫃檯下抽出了一疊畫紙,上面畫的都是柳照影要找的那個仇人。

    柳照影面色僵冷,也動了怒:“這是什麼意思!誰讓你們拓印這張畫像的?”

    隔壁左右的店鋪涌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有人在門外忍不住插嘴說:“小哥,這畫像我們都有啊,聽說是在找人呢……”

    柳照影回頭問說話的人:“你是說,他們把這張畫像分發出去讓大家幫忙找上面的人?”

    被她盯住的小夥計有點膽寒,戰戰兢兢地說:“是、是啊……如果有人提供消息,還、還給賞錢呢。”

    所以這兩天順昌綢緞鋪里人來人往的。

    柳照影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這是被人算計了。

    明面上的幫助,卻是結結實實地將他們的所在暴露在了陽光底下。

    對方都不用費心來找,自然而然有人把這張畫像遞到了他面前。

    所以阿拴這麼輕易就被帶走了,否則即便他每日在孟家護衛的陪同下來往於孟家和順昌綢緞鋪,也不至於就這麼不巧被仇人看見了。

    柳照影苦笑,她只把這張畫像給了顧辭安。

    或許她進金陵城來,做的最錯誤的決定就是相信了顧辭安。

    孟眠春也立刻從這番對話中明白了此間的來龍去脈。

    他看了一眼柳照影,心想這難道就是陰溝裏翻船?

    所以這小子還是年輕啊,不知道人心險惡。

    “行了,有什麼好想的。”

    孟眠春一拍柳照影的肩頭,差點把她給拍到地上去了。

    “有我給你撐腰你還怕什麼,如果氣不過,把顧辭安拎出來教訓一頓,他大概也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的。”

    柳照影可是知道他祕密的人。

    也正是因爲如此,顧辭安不大可能做出這種事,看來只能是他身邊之人了。

    依照他那個蠢樣,被身邊人算計完全說得過去。

    柳照影搖搖頭,她這時候沒空興師問罪,她只想先找到阿拴。

    她轉頭問門外各色看熱鬧的人,問道:“既然這畫像散出去那麼久了,各位父老鄉親可見到與這畫像上相似之人?”

    畫像上也寫明瞭另一條線索,這人姓陳。

    “有呢,城東賣油餅的瞎子陳和這畫像上有點像。”

    “和興樓跑堂的小二哥也像。”

    “我表舅三姑奶奶的侄孫子在衙門當捕快,說牢裏有兩個犯人像,不過他們姓程。”

    “說起來我覺得南畫院裏的陳藝學也有點像呢。”

    ……

    噓聲笑聲亂七八糟彙集成一片,金陵這麼多人,滿足要求的隨便也能舉幾十個人出來。

    柳照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