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家國舅多紈絝 >第222章 你哥來了
    種氏最後聽了柳照影的勸,倒是沒有再急着去辦。

    計劃只有個雛形罷了,離實施還有千差萬別。

    但是季槿實在無法接受,幾日來對着柳照影那欲言又止、滿臉糾結的樣子實在讓人看了不忍心。

    柳照影有心拿他打趣:“怎麼?你這麼不願意做我的未婚夫,是因爲心中有了喜歡的姑娘?難不成是那位白姑娘?”

    季槿惡狠狠地盯了她一眼,有點喪氣地說:“你明知道的!我是我怕以後會……天天做噩夢。”

    他們兩人目前的年歲看起來差不多大,天知道季槿對着這張臉喊出姐姐來已經鼓足勇氣了,還要讓他扮演她的未婚夫?他是嫌命長嗎?

    他敢肯定,就他目前這點子水平,去京城了立刻被人識破,到時候反而壞了計劃,報仇不成反被治個欺君之罪。

    “我哪是那塊料,讓我演這個我可演不出來,還不如拿槍拿刀的人打一架痛快。”

    他這一臉生無可戀取悅了柳照影,她笑道:“你也別急,母親這想法雖好,卻也不是萬全,我其實心底是不大同意的。”

    先說最關鍵的一點,這個計劃的前提就是她要以女兒身回到京城,否則就真像季槿說的,皇帝都要賜婚了你不老實交代,豈不是明擺着欺君。

    以女兒身回京,這其實是與她的初衷相悖的,倒不是她喜歡男兒身份,而是前頭說的,謝祺、謝家、六王爺那些事還待追查,她多一層僞裝,就多一層安全。

    季槿聽到她也不贊成,詫異道:“那你當時怎麼不說?”

    柳照影挑眉:“母親難得這麼興高采烈的,讓她開心一陣好了,何必潑她冷水?”

    季槿:“……”

    他明白了,她就是純粹想看自己的笑話,看他這兩天輾轉難眠、夜不能寐。

    柳照影取笑了他一番,又問他白流霜的事可有着落了,總不能老是這樣把她留在這裏。

    季槿看起來依然是那副沒開竅的樣子,對白流霜只有嫌棄,沒有半點喜歡欣賞之情,他也覺得奇怪:“按理說該有迴音了,但是怎麼……”

    柳照影頓時便有了些預感,她告訴季槿:“這幾天更要看好她。”

    她的感覺並沒有錯,隔了兩日,就有人上門來尋白流霜,正是她的家人。

    來人是她的哥哥,此人倒是沒有做些僞裝,一上門就報了姓名,備上了禮物。

    而之所以季槿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沒有迴音,也是因爲被其扣押了下來,說是扣押,倒是沒有虧待,他見面就跟季槿和種氏道歉,滿臉羞愧和赧然:

    “請二位多擔待,實在是因爲舍妹太過頑劣,在下怕她得了消息又要跑,這纔將府上的人留下做了客。”

    種氏和季槿打量一番來人,便知對方身份不凡,舉止從容,談吐優雅,生得也是相貌堂堂,若是不看他那略淡於漢人的髮色和眸色,他與漢人幾乎沒有分別。

    柳照影也以客卿的身份待在堂中,她正猜測白流霜這兄長的目的,對方卻是坦蕩地自報了家門。

    “種夫人,季小將軍。”他苦笑道:“不瞞二位,在下的漢名叫做白飛時,乃是龜茲王阿摩耶的侄兒。我那妹子,正是龜茲的公主。”

    這倒是讓柳照影略略喫驚了一下,但隨即又覺得合情合理,早聽說過龜茲王室取漢名都是姓白,一開始她只是沒往這上面想罷了,而那偏遠不通中原的西州回鶻,又有幾個人能將漢話說的這般呢,必然是最上等的貴族纔可以。

    白飛時爲人極爲溫雅,幾乎是把白流霜的底都交了個透,就算是季槿和種氏這樣性情算是比較直爽的人,也有些疑惑,你這第一次見面,是不是說的也太多了?

    但他還是執意老實交代,很是誠懇。

    柳照影見他袖中還塞着一串佛珠,整個人好似也浸透着一種說不上來的佛光,真誠地讓人覺得質疑他的自己纔是小人之心。

    她不由想到曾經聽說過的傳言,西州回鶻以佛教爲國教,皇室之人也個個尊崇佛教,汗王只有一個世子,更是個人人稱頌的高僧,平時只愛苦行和修著經文,這位王世子無心權位,枉擔個名頭,今後龜茲的汗王極有可能是現任汗王的侄兒。

    或許……就是眼前這個白飛時吧。

    據白飛時說,龜茲汗王有意與大楚聯姻,而人選,自然就是白流霜這個公主,因兩國實在隔的遠,來回太耽誤不少時間,於是汗王決定在大楚使臣到來宣旨時就把白流霜“嫁”出去,到時候白飛時送嫁,順便在大楚的京城遊學一兩年,鞏固兩國關係,也算兩全其美的好事。

    但白流霜聽說了這個消息,在使臣來之前就逃婚出走了,當時白飛時在外遊歷,並不在國都內,等回來後得知這個消息就帶着人四處尋找妹妹。

    誰知白流霜也是有本事,東躲西藏,還憑藉着自己的身份到了甘州回鶻,白喫白拿,最後惹得這好脾氣的親戚也不悅了,悄悄安排送走,也是在那次路上他們遇到馬賊,碰到了季槿施以援手。

    所以季槿不止幫忙打跑了馬賊,那次若是順利,白流霜其實會被甘州的人直接送回西州去,他不僅救了她的命,還算是再次挽救了她的婚姻,也難怪白流霜會如此執着,執着到認爲他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季槿聽到這裏不由摸摸鼻子,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叫做後悔的情緒。

    白飛時再次感謝了季槿,又對白流霜這麼長時間添的麻煩表示抱歉。

    種氏也有點招架不住他的客氣了,忙岔開話題問他:“白公子這次是來帶走白姑娘的?之後打算如何,繼續送她去京城和親嗎?”

    白飛時點點頭:“雖然使臣說大楚皇帝對我們頗爲生氣,但這也確實是我們失信在前,自然要彌補,無論如何,她總要去一趟京城,當面致歉也是應當的。”

    種氏的臉色有點難言,和柳照影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有了同一個看法,這些回鶻人,是不是頭腦都挺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