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國公兇猛 >第兩百四十四章 沈傲借屍還魂
    沈傲當然不會知道,他能進入這裏是乾文帝默許,特意吩咐嚴福過來打了招呼。

    昨天晚上事情發生之後,乾文帝便叫來了天子衛的戴沐白,讓他去查這件事情。一早上,便有消息傳來,從未聽說長公主與陳厚有什麼來往,甚至兩人以前應該是不認識才是,所以所謂的合謀選擇純屬是冤枉人而已。

    可到底爲何陳厚會這樣去做,一時間戴沐白也不知原因所在。接着他又彙報,天子衛的人一直在盯着忘憂府,發現一早上的時候長公主身邊的女官珠雲就去了忠國公府。

    乾文帝如何不知道,這是長公主留下的後手,安排人去找沈傲求救呢?

    如果說是去找旁人,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他有着十足的自信,不會有人願意插手進來,趟這個渾水。但事情放在沈傲的身上,乾文帝就不敢保證了。

    想到這小子什麼都敢幹,太子正如日中天的時候,他都敢出手傷人,還有那天雷炸死炸傷了不少東宮侍衛,這樣的人,你指着他去遵循什麼規則,那根本就是一種奢望。

    想到以沈傲的脾性,或許會插手調查。即是如此,乾文帝便決定好好的利用一番,利用此子去查一查,如此別人就算是知道,他做爲皇帝也可以在中間斡旋。

    這便有了提前與天牢的護衛打過了招呼,沈傲纔可以順利的見到長公主。

    確定來人是沈傲之後,長公主變得激動了起來,竟然有些語無倫次的說着,“忠國公,這裏有老鼠,老鼠,還請你轉告那些侍衛,讓他們將老鼠清理幹靜,本宮害怕,害怕呀。”

    看着長公主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變得和一個普通婦人沒有什麼區別,沈傲心中是一聲長嘆。當真是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這才關入天牢一天不到,一向沉穩大氣的長公主竟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呢?

    “長公主,天牢中是有老鼠的,像是這種陰暗潮溼的地方,老鼠是清理不乾淨的。”沈傲無奈的搖了搖頭。說起來這倒是他的親身經歷了,只是因爲他本來不怕老鼠,又會獸語術,像是老鼠這般小巧之物自然是可以對話的,這纔沒有被騷擾。甚至還找到了鼠王挖了一個地道。可是現在他也不知道能在天牢中呆多長時間,又哪裏去找鼠王對話呢?

    “哦,哦,不怕,不怕。”長公主被沈傲的語氣給感染了,似乎鎮定了許多。臉上很快閃過一道尷尬之意。幾個月前,她還曾在這裏看過沈傲,還問過他有關天雷的祕方,可笑這纔過去多久的時間,竟然換來自己呆於這裏了,當真是時也命也,造化弄人啊!

    長公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事情,臉上有着不好意思的面容閃過。沈傲卻顧不得那許多,主動開口問着,“殿下,某是來問,你可曾與前太子會侍衛長陳厚相識?”

    “陳厚?本宮知道他,他是前太子後換的侍衛長,曾見過兩次,可從未說過話。”長公主不知沈傲爲何會問這個問題,但有如抓着一顆救命稻草的她還是實話回答着。

    “嗯,看來殿下是真的被人給冤枉了。”沈傲長吐口氣般的說着。

    從聽到叔父說長公主與前太子暗中勾結的那一刻,沈傲心中就抱着不相信。但他並沒有武斷的說些什麼,還是決定要見一見長公主,親自問上一問纔可放心。剛纔提問題的時候,他認真的觀察着長公主的反應,發現對方的眼中沒有一絲的慌亂與作做,完全就是本能性的反應。而這樣的反應纔是最真實的體現。

    即是知道長公主沒有說假話,那這件事情無疑就是有人在冤枉着她了。這也讓沈傲心中有了希望,至少知道事情是冤枉的,接下來他做的一些事情也不算是無用之功,完全的看不到希望了不是。

    被沈傲這句話說給說懵的長公主,很快也反應了過來,“忠國公,到底發了什麼事情,爲何皇兄要關押於本宮呢?”

    “殿下,事情是這樣的...”沈傲這便把從叔父忠成侯那裏打聽來的事情講敘了一遍。

    先是靜靜的聽着,聽到後來長公主變得激動了起來,聲調也突然提高了許多,“這是嫁禍,有人想要借刀殺人,本宮是冤枉的,冤枉的。”

    之前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長公主所能做的就是等待。現在即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頓時就變得有底氣起來,連嗓門都比剛纔大了很多,全身似乎也有了力氣。

    “稍安勿躁。”沈傲如何不知道長公主是冤枉的,只是現在的證據對長公主實在不利,即便是你喊冤,也要有證據纔是。“殿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陳厚已經認罪,說是來到忘憂府外就是要見長公主你的,且已經簽字畫押,現在僅靠喊是沒有用的,我們也要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纔行。對了殿下,最近你可得罪了一些什麼人嗎?”

    陳厚被抓,定然是死罪無疑。就憑着他是前太子的侍衛長,就憑着他在東宮曾經阻攔史鴻雲大將軍回到軍營,還向叔父等人動了手,這便足以治他的罪了。

    明知是如此,陳厚還是出現了,還一口咬上了長公主,便足夠說明他已經看破了生死。甚至這一次他是以身死之軀來報復長公主,那需要什麼樣的條件他才能如何去做呢?

    說仇怨,陳厚與長公主並沒有接觸,私人恩怨便可以排除在外。便只剩下了一種可能,就是陳厚是受人指使,而且這個指使他的人定然是實力強大,強大到陳厚寧願以生死做注。

    那問題就來了,按着逆向反推的手法,最有可能做這件事情的就是長公主的對手,只需要將目標縮小到幾人,一一去查,總是會有蛛絲馬跡,畢竟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再一次被沈傲的問題給弄得冷靜下來的長公主又是一陣的沉思,隨後擡了擡頭道:“本宮沒有什麼敵人,也沒有多少的朋友,一定要有的話,那只有襄王。對,還有慶王,本宮雖然是他們的姑姑,可是他們從沒有尊重過我,誰也不知道背地裏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襄王、慶王!”沈傲聽着這個原本心中就有的答案,默然點頭。這倒與他的想法一致,如果是這樣的話,問題倒並不是很複雜,至少調查範圍縮小了很多不是嗎?

    “好,長公主暫且忍耐,某會細查此事,或許需要一些時間。”沈傲看向着長公主,雙眼中露出了十分認真十分堅定的目光。

    “嗯,本宮信你。”區區四字,卻是代表着長公主對沈傲的無比信任。

    從頭至尾,小半個時辰而已,沈傲便走出了天牢。雖然沒有人管他,阻止他的行爲,但他還是沒有打算在這裏多呆,不是說這裏的多麼的晦氣,而是他不想被人抓到把柄而已。

    以沈傲的聰明,自然可以想到,他能在這裏出入如常,可不是這裏的守衛看不到他,而是上面有人發話了。至於是誰發的話,那是用大腳指頭都可以想的到。

    這足以證明那位對於長公主之事也是心有疑惑的,這才以這樣的方式讓他前來調查,這也算是一種默認的態度吧。

    但這是不能說出去的,畢竟長公主之事現在所有的證據都不利於她,與她過多的接觸不算是什麼好事情。尤其是不能將其脫罪的情況之下,在這裏呆的時候越長,便越是危險。

    幫人可以,若因此而讓自己陷入到危險之中,這就非是沈傲所想之事。

    然就在沈傲剛出了天牢,人回到了牛車之旁,遠遠就看到了叔父忠成侯縱馬而來。

    “傲兒,事情不妙,陳厚服毒而死了。”人剛一下馬,忠成侯那大嗓門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死了?”沈傲的神色間徒然一沉,他在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時,便和叔父說,一定要盯緊了陳厚,他有一種感覺,想要解決事情還是要落在這個人的身上。可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死了。

    “是死了。”走上前來的忠成侯臉上還有一絲的尷尬,畢竟侄兒都和他說了,要小心一些,可還是讓陳厚給死了,這便是他的一種失職。“他的衣服中就有毒藥,趁人不備自己服用了。”

    “原來如此。”沈傲點了點頭,但這也更加實證了他之前的猜測,陳厚與長公主是沒有什麼交情的。

    不然的話,一個已經做好了一死的準備的人,又怎麼會輕易的開口呢?甚至連刑訊逼供的過程都沒有走,就全交待了。那他的這個交待結果不讓人生疑纔是怪事。

    “叔父,陳厚死了,這件事情有幾個人知曉?”沈傲頭腦一動,心中有了一個想法。

    沈雲義並不知道沈傲這樣問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實話實說道:“現在還沒有人知道,怕是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個麻煩,某帶着親兵趕去之後,其它人都撤走了,就像是躲避瘟疫一樣。”

    “好。”沈傲聽聞後,猛道了一聲,把沈雲義和一旁跟着的雪菲還有傲七等人給震的夠嗆,他們不明白,最重要的人證都死了,爲何沈傲還在這裏叫好。

    看着大家不解的眼神,沈傲笑笑說道:“是這樣的,我們接下來應該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