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卓吉便有些激動。“這裏就是撼山衛的老巢了,只要攻進去,他們便算是輸了,所有人都打起精神來。”
帶着一衆僧兵們先將地主大院給團團圍住,接下來一支五十人的僧兵隊伍便向着正大門處走去,顯然他們是要發起試探性的攻擊。
五十名僧兵很是有些小心翼翼,之前那六百撼山衛的表現是嚇到他們的一些人,以至於現在還有些害怕。而當他們小心的靠近在大院門口時,吱呀一聲,大門自動的由內打開了。
大門一開,就把這五十名僧人給嚇了一跳。一些膽子小些的更是轉身就跑,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倒是打頭的那個僧頭很快看清走出來的只有一名撼山衛士兵,當下他便連聲喊着,“都慌個屁,他們只有一個人。”
“啊!只有一個人嗎?”
聽到了喊聲,那些正後跑的僧兵們臉色有些發紅的轉過身來。待看清來的真只有一位敵人的時候,他們那緊張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若是隻有一個敵人的話,那他們有五十人還真沒有必要害怕。畢竟在厲害能打一人,能打兩人,還能真打五十人不成嗎?
五十名僧兵在穩定了心神之後開始緩緩的向着大門處靠了過來,看向着那有些孤獨的身影。
“你來做什麼?是來投降的嗎?”僧頭打量了一下許勇,發現此人身體倒是結實,雙眼也算有神,便開口問着。
“呵呵,你過來,某告訴你。”許勇向着那僧頭呵呵笑了笑,露出了似燦爛般的笑容,然後依然一步步向着僧頭處靠近着。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危險,又或是許勇表現的太過淡定了一些,總之就是讓僧頭感受到了一股子危險的氣息。“你不要過來,有什麼事情站在原地說。”
“站在這裏怎麼能說清楚呢。“許勇還在笑着,但右手間卻似是不經意的摸到了身上的拉管處,將其扯開,接着先是快步的向着那個僧頭之處就跑了過來。
“你不是想知道某是來幹什麼的嗎?那就告訴你們,來送你們去見閻王的,哈哈哈。”
大笑之聲似有些魔障般的響在大院之外,鑽入到每一個人的耳中,隨後就是戛然而止,被一聲轟隆隆的突然巨響聲所代替。
六枚天雷爆炸了,將許勇炸的是屍骨無存。但同一時間,距離他很近的僧頭也被炸了個啥都不剩。還有就是站在附近的十幾名僧人,也都被爆炸開來的六枚天雷碎片鑽入到了身體之中,死的是不能在死。
更遠一些,還有六七名僧兵受了餘波的波及,被鐵片在身體上割出了口子。在然後傳出了一陣陣的慘叫之聲。
許勇以一死換來了十幾名敵人死傷的結果,炸的僧兵們損失慘重的同時,讓他們心中那股子恐懼感更勝了。
天雷他們不是沒有聽說過,當初乾文帝向他們借兵,並許諾奪取天下之後奉喇嘛教爲國教的時候,還曾送過他們一些個一代天雷。
但那東西都是十分神祕的存在,普通的僧兵僅是聞其名,是沒有見識過它的威力。
現在好了,終於可以見到到它的厲害所在,但卻是在與其成爲敵人之後見識到的,這就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了。
“這是怎麼回事?是那個叫天雷的嗎?”看到這裏,卓吉先是驚訝般的喊了一句,接着想到了什麼自問自答的說着。
一聲驚天的炸響之後,地上出現了一個坑,因爲天氣寒冷的原因,並不深,但滿地的殘肢和鮮血還是嚇到了不少人。更有不少的僧兵直接閉眼開始唸叨了起來,叭拉叭拉的說着什麼。
“好了,大家不要害怕,這就是之前和你們說的天雷了。最早這東西就是華國皇帝弄出來的,他們有這些東西並不稀奇。但這東西不光炸別人,也炸自已,只要距離遠一點就沒事了。來呀,弓箭手做好準備,一旦發現撼山衛直接射他。”卓吉還是有些水平的,眼看着軍心開始不穩,便大喊大叫了起來。
這一喊,果然那份燥動就平靜了許多,接下來就有一些個僧兵弓箭手衝在最前面,他們之中還有拿着牛角長刀的,這正是他們之前的戰利品,現在被他們奉爲寶貝一般的拿在手中。
“某來守正門吧。戰友們,阮山提前在這裏和大家告別了,呵呵呵。”那位原是高麗人,但現在已經是華國籍的排長站了出來,向着大家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之後,便來到了正院門前。
但他並沒有急於衝出去,怕也是知道這一露頭可能就會成爲弓箭手的靶子,他就像是一個很有耐心的獵人一般,守在門後面,直等敵人一出現,他就會衝出去,與敵拼命。
“某去守東牆,戰友們提前辭別了!”
“某去守西牆,戰友們...”
有了許勇和阮山的帶頭之後,其它人也自動分了組,一時間將整個地主大院都給包圍了起來,以保證不管敵人從任何一個方向攻進來,都會遭受到自殺式的反擊。
而很快,就在大家自發的分了組之後,外面的僧兵們展開了攻擊。他們不能確定撼山衛是不是還有天雷,但他們知道的是這裏面有近萬失去了抵抗力的撼山衛,這便是一塊肥肉,讓他們明知道有危險,也還是想着要一試。
“轟!”
正門之前,阮山聽到動靜之後便衝了出去,接着就一聲爆炸,六名僧兵與之一起同歸於盡。
正門嘗試失敗之後,那裏暫時沒有了動靜,但接下來東院牆上出現一個人影,顯然他們是想從側面突破。
然早就在這裏等候的撼山衛哪裏會讓他們得逞,眼看着有敵人出現,一把扯下了拉管,隨後黑影就撲了出去,接着不久就是轟隆一聲巨響,強大的威力便是連院牆都給炸出了一個可過人的口子來。
可就算是有口子擺在這裏,卻是沒有僧兵敢衝進來。那院外可是滿地的鮮血和屍首,那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鑑呀。
繼正門和東面之後,接着僧兵又從西面和後面嘗試性的進攻,但都被撼山衛以同歸於盡的方式給重創。一時間撼山衛犧牲了五人,但僧兵到至少死傷了五十人,傷亡比超過了十倍。
看着這個結果,王孟長吐了一口氣,早知道天雷這麼好用的話,他早就這樣辦了,也不至於在外圍死傷那六百兄弟了。
這其實也怪不得王孟,他們大華軍有火炮,有天雷,遇到這樣的情況,自然是有辦法應對。但同樣的手段,放在僧兵手中卻是無可奈何了,尤其天還這麼黑,視線受阻,他們就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院外,卓吉眼看着又死傷了這麼多人,卻是連院內都沒有闖進去,心情有些煩燥。“某就不信,他們的天雷會用之不盡嗎?來人,組織人手,繼續衝,這一次我們從四面八方一起衝,還有,衝出去的人數一次不能太多,以兩三人爲一組就行。”
僧兵也是有信仰的,服從率也很不錯。雖然知道衝上去怕是凶多吉少,可一旦成功了,那絕對是立大功的節奏,爲了這渺茫的希望,還是有人前赴後繼的來嘗試。一時間爆炸聲就時不時的會響起,院牆也在一次次的炸響之下變得越發危險了起來。
爆炸聲於半夜時響起,斷斷續續的就一直沒有怎麼停止,當進行了兩個多時辰,天都有些微微發亮的時候,雙方不僅都開始佩服起對方來。
撼山衛這裏,王孟身邊還有正好四十人。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裏,有一百六十人以自爆的方式與敵人同歸於盡了。
在看僧兵這裏,損失自然也不會太小,大約有五百多人被炸死,兩百餘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外傷。
這就是一場比拼意志的戰鬥,越打雙方也都是越心驚。
僧兵心驚,是不知道撼山衛還有多少的天雷,這樣用人命填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王孟心驚,是身邊只有四十人了,一旦在來幾波的話,怕是最終自已也要和敵人拼命了。可拼命他不怕,怕的就是不能在去保護旅長和這近萬兄弟,這纔是他不能忍受的。
借天升起的光亮,看了一眼這四十人,王孟的臉上有激動,也有苦澀。這是多好的戰士呀,可惜的是,不久之後都要死去了。到那個時候怕是旅長和戰友們也會死,那時不僅是對他們雪豹旅的重創,更將打破了他們撼山衛戰無不勝的記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