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笑眯眯的看着她,說:“八字還沒一撇呢,這些天一直在找合適的店鋪,但是找不到。”
王大娘沉吟了一下,提議道:“不如我去問問忠義,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店鋪位置推薦。”
江白驚喜:“合適嗎?”
王忠義在縣城開酒樓開了快十年,消息靈通,跟他諮詢估計能省不少事。
王大娘笑着說:“這有什麼不合適的,你幫了我這麼多忙,就像我的親閨女一樣。妹妹問他幾個問題,難道還有不方便的?”
話說着,她就帶着江白往兒子開的鴻鼎酒樓走去。
王忠義會來事,在縣城拼搏十餘年,先是做賬簿先生的小學徒,隨後一點點發展起來,從租個攤位賣炊餅,搬到不足十平米的小店面,再到之前的一層小茶館,到現在的三層大酒樓,其中付出的汗水不足爲外人道也。
江白跟在王大娘身後,看着規模宏大的鴻鼎酒樓,時不時發出一聲感嘆。
這幾乎是整個縣城裏最大最豪華的酒樓了,環境優美,菜色多樣,連夥計挑的俊美長相,穿着乾乾淨淨的制服,讓人心生愉悅,難怪任家二老爺也是這裏的常客。
由此看來,王忠義真的很有做生意的頭腦。
王大娘帶着江白見了人。
王忠義長得矮胖,面容有些像王大娘,五官普通到放在人堆裏立刻就能消失,眼神卻很精明。
王大娘剛說起一個大概,這人就明白了江白的目的,憨厚一笑,說:“如今各個店鋪很是搶手,我也不能保證找到地段好價格好的位置,只能盡全力找一找。”
“這樣已經很感謝了。”江白衝着男人笑笑。
兩個人又簡單談了談,江白說了一下自己的需求,便有眼色的告辭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大娘搬回村子裏,特意叫江白過來幫她收拾屋子。
江白一邊收拾一邊問:“怎麼不在兒子家多住幾天?”
“住夠了,”王大娘頓了頓,扯出一抹笑容,“在那邊總是束手束腳的,不如自己住來的自由。”
江白點點頭:“那倒是,在村裏住慣了,突然間搬到城裏,確實是不習慣。”
“再者說,那裏都找不到可以聊天的人,我閒的發毛了,趕緊跟忠義說要搬回來。”她要好的姐妹都是同一個村子的。
江白幫她拍打滿是灰塵的牀墊,聽見她在身後說:“江白,忠義跟我說了一下你租店鋪的事,他有一個想法,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什麼想法?”江白問。
“家裏現在有一個閒置的小院子,裏面什麼也不缺,廚房特別大,”王大娘斟酌了一下措辭,繼續說,“他建議你不要租店鋪了,浪費錢,乾脆租下這間小院子,在那裏接待顧客。”
江白也考慮過這種想法,排除藥膳的治病作用,這不就是未來屢見不鮮的農家樂嗎?
“這方法確實是省錢,但是住宅區那麼偏僻,我怕前期招攬不到顧客。”江白有些爲難的說。
這語氣平淡,沒有絲毫感情透露,想必是她來之前背下來的,問也問不出什麼結果。
江白詢問了一下王家小院子的位置和出租的價格,心裏權衡了一下,對方出的價格雖然比平均價高上一些,但是鴻鼎酒樓的宣傳讓江白很是心動。
她忍不住道:“咱們要不先去看看那個出租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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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雷厲風行,當天下午就去了縣城,在王忠義的帶領下看了那間院子。
不大也不小,三間臥房,兩個廂房,就算僱兩個傭人也完全住的開。廚房非常大,大概是普通人家的三倍,江白懷疑這是當初王忠義做生意時候改造的。
院子的風景也不錯,收拾的乾乾淨淨的,種着常見的花草,大多是梔子花和月季,耐活又花期長,開花時香飄十里。
江白丈量了一下位置,大概離最繁華的街道有兩三裏地的距離,倒是不算遠,只要名聲在外,客人上門很方便。
她又特意打聽了一下,這條街的住戶都算老實,沒什麼撒潑打滾的潑皮無賴,她們娘仨住着也安全。
江白思量了大概一刻鐘,就點點頭,對王忠義說:“如果租下來的話,最快什麼時候籤合同,大概是什麼形式籤?”
王忠義擺擺手:“你立刻搬過來都可以,反正一直空着。至於籤合同,咱們這層關係籤什麼合同,你把銀子按時給我就好。”
江白笑笑:“還是籤一下吧,公事公辦一些,免得因爲這點銀子再有什麼誤會。”
王忠義沉吟一會兒,說:“那就籤吧,每個月初交租賃費十五兩銀子,租房時長最少一年起,大家知根知底,就不需要押金了。”
“行。”江白點點頭。
他倆簽完合同,做完公證,江白開始收拾院子。
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想必是因爲剛一個租戶剛剛搬走,屋子裏一塵不染,連地面都亮堂堂的。
按江白看來,她只需要把家裏的被褥搬過來,就能立刻入住。
不過王琳琳那邊還需要再調養一段時間,店半個月內開不起來,倒是可以早早設計上宣傳冊,放在鴻鼎酒樓做宣傳。
紙張在古代是稀缺的,要是畫一些圖文並茂的畫,人人都願意拿一張回家,哪怕給孩子疊紙飛機都是白佔的便宜。
她又想着,編幾個順口溜和歌謠,裏面包含上店鋪開業的時間,讓趙平安和趙喜樂找附近的孩子玩的時候背上幾句,同樣可以達到宣傳的效果。
現代那些屢見不鮮的營銷手段,比如會員制,買三免一,節日促銷等等,到了這裏都是新奇的把戲。
江白肚子裏滿都是點子,就等着空出手來一一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