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改造了一下院子,把庭院做成半開放式,平時天氣晴朗時候,可以一邊喫飯一邊曬着太陽看着雲朵,等天氣不好了,就在高處的架子上鋪上防水布,雨順流而下,滴滴答答澆打在她專門栽種的植物上,別有一番風味。
整個院子分出了十桌,桌與桌之間用雕好花紋的木頭板子隔開,桌與桌之間的距離並不侷促,保證了進食時候的私密性。
等一切都裝好之後,連王忠義都連連感嘆,佩服江白的審美。
江白專門花五十文錢找雲遊道士算了個良辰吉日,又徹底收拾好一切,一家三口在開業前一天搬進了租住的新宅子。
王琳琳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爲了想要孩子的隱祕願望,江白建議她繼續喫她的藥膳,據江白的保守估計,靈液大約能讓她半年之內懷上孩子。
如果真的懷孕,那就要開始指定新的藥膳單子了。
王琳琳體恤江白做生意不易,不再要她送上門,而是定了每天派人去取,按照市場價付款。
對了,這次給王琳琳治病的診金也到了江白手裏,林勇將軍看着自家夫人健康的狀態,開心的賞了不少金銀珠寶。
不負責任的估計,用來做江白這一年開藥膳館的本金是綽綽有餘的。
江白這家店名叫安樂藥膳館,取自趙平安趙喜樂的名字,又有安樂生活的意思,開業前一個月爲了招攬顧客,全場八折。
王忠義在開業那天還去捧場,看着寥寥無幾的顧客,安慰江白:“剛開始都是這樣,要慢慢來。”
江白點點頭,倒是不意外:“沒事,我看得開。”
她僱了幾個嘴甜又漂亮的服務員,男男女女都有,兩個站在門口,見人就笑,另外幾個遊走於包間和包間之間,隨時準備着爲客人服務。
最開始幾單生意都是放在鴻鼎酒樓的宣傳單帶來的,宣傳單上明確寫着,帶着它過來喫飯,全場打五折,因此當時幾位常客都拿了一張。
江白忍不住扭頭對王忠義表示感謝:“王哥,謝謝你幫我。”
江白做的是藥膳,有病吃了治病,沒病強身健體,所以也能當做正經飯,畢竟誰喫幾大碗藥膳之後,肚子裏還有餘量去酒樓消費呢?
因此,王忠義幾乎可以說是在給自己的競爭對手宣傳了,不管對方怎麼想,江白都要領這個情。
王忠義趕忙擺手:“你租我的院子,又治好了我孃的病,我這是應該的。”
江白便不說了。
她打聽了一下,這條街的院子,租價大約是八兩銀子,有兩家比江白這個院子位置好,租出去了十兩。
王忠義一口價就要了十五兩,此時有些虧心,忍不住說:“這個租價是我媳婦兒定下來的,以後要是租的久,哥給你打折。”
江白還沒來得及說話,幾位大腹便便的商人被迎了進來,王忠義見來人是酒樓的常客,也上去寒暄了幾句,租價這個話題順勢就停住了。
江白見有客人已經點完菜了,趕忙打了個招呼就去後廚開始燒菜。
才第一天,這已經是個非常不錯的銷售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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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半個月,縣城所有的富商那裏,颳起了一股流行風。
有的人發現,這些平時流連於各大酒樓和煙花場所的生意人突然消失了不少,每家酒樓都在打聽,到底是誰拐走了他們的顧客。
沒見到嗎,連平日生意最好的鴻鼎酒樓,當家的們如今都滿面愁容。
內部有點人脈的人打聽出來了。
——“不是酒樓,也不是窯子,好像是個藥膳館。”
“說是菜很新奇,幾乎都沒見過,味道也好。”
“老闆娘和夥計都特別漂亮,我看是把那些老頭子的魂兒都勾沒了,不知道是哪路妖精下凡。”
菜的味道好,菜式新奇,也不至於天天喫吧?難道真是因爲老闆特別美?
各個酒樓的當家坐不住了。
有兩個最心急的,消息出來的當天就去了,沒想到還得預約。
院子不大,據夥計說一共就十張桌,已經坐滿了,一整天的時間都訂完了。
兩人趕緊約了第二天上午。
他們是掐着店開門的時間過來的,正趕上江白出來。她平時不大出來,沒時間,僱了兩個幫廚還是不行,忙的腳不沾地。
只有第一波客人來的時候,她會出來打個招呼,推薦一下當天食材最新鮮的菜式。
兩個酒樓當家是生臉,江白把菜單遞過去,衝他們笑笑:“第一次來嗎?”
兩個當家點點頭。
江白問:“最近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呢?”
不僅是她,服務員都針對常見的病症做過培訓,會給客人推薦適合他們的藥膳。
兩個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說:“最近有些失眠多夢……”賺不到錢能不失眠嗎?
江白沉吟了一下,道:“新來的蓮子很新鮮,不然來一道百合蓮子湯?我們養的雞都是山上打來的野雞,肉勁道入味,再來個栗子雞怎麼樣?”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點頭。
兩個人喫一兩道菜差不多,江白在本子上寫上這兩道菜,就不再開口推薦了。
兩個當家專門來一趟,肯定不會只嘗一道菜就滿意,他們對着菜單,又點了幾個沒見過的名字,這才罷了。
江白掀開竹簾出去的時候,正巧有幾位商人過去,餘光瞥見他倆,頓了一下,過來打招呼:“喬當家,您今天也過來喫飯啊!”
他口中的喬當家尷尬一笑,也不敢多說,只點點頭:“對。”
前來打招呼的人是喬當家的酒樓的常客,兩人很熟了,因而這個人擠眉弄眼道:“江姑娘這個店開得好啊,沒想到連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
喬當家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對方,卻只得到了神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