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着眉問:“是誰僱你們來的?”
“這就不能說了。”混混裏面,明顯有一個領頭的人,他歪着嘴笑了一下,回答。
另外一個人跟着嘿嘿傻樂:“老大,我看這個小娘子,還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呢!”
說着,他轉身面對着江白,用手指指着她的鼻子,威脅道:“你現在是被我們綁架了,我們隨時可能撕票,你懂嗎?”
“老實點,識相的話就趕緊把祕方交出來,我們自然會留你一條性命。要是不交,哼哼……”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江白沒辦法不配合,一對二,她又被綁得嚴嚴實實的,根本掙脫不開,古人言,識時務者爲俊傑。
但是她又沒辦法徹底配合,祕方中最重要的東西是靈液,總不能把她解剖了把靈泉拿出來給人家吧?
她能做的只能是拖延時間,拖到趙毅發現她失蹤後,過來找她。
想到這裏,她緩和了口氣,道:“你們受人之託,我當然明白你們的難處,但是祕方也不是我想給就能給的。”
這句話音剛落下,那位老大的刀子就架在了江白的脖子上。
江白故意一臉害怕,結結巴巴的說:“你們……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少廢話。”老大的臉黑着。
“這不是廢話,”江白的眼眸低垂着,蓋住滴溜溜轉動的眼珠,她語氣誠懇的解釋道,“如果你們知道我的身份,那也一定知道我家男人是誰。”
“說實話,這藥膳館和奶茶店,都是他出主意給我開的,最關鍵的技術也都是他提供的人脈,祕方在人家手裏把握着,我是想給你們也給不了啊!”
“我覺得她說的有可能,”旁邊人插嘴,點着頭贊同,“她這麼一個小娘子,之前從來沒有過名氣,突然就開了兩家這麼大的店,要是沒有她男人在背後把控着,怎麼想也不可能。”
“我猜,她就是趙毅操控的傀儡。”
這話一出,老大的臉色又難看不少。
他把刀子從江白的脖子上放下來,瞪了旁邊人一眼,轉頭往門外走。
旁邊人莫名其妙捱了瞪,下意識跟在老大身後走,走了四五步纔想起江白,轉身狠狠的指着她威脅道:“你給我老實點,要是讓我看見你做什麼用不着的,我就把你胳膊砍了給趙毅送過去。”
江白怯怯的看了他一眼,雙眼含淚,那人心滿意足的走了。
那兩人走後,江白仔細梳理了一下目前的現狀。
首先,這兩人一定是當地人,他們有些瞭解自己,又不是那麼瞭解,要是外地人,不會了解她的生平信息,也不知道趙毅是誰。
但是這幕後黑手和她又不是太親近,如若她附近的人在,聽到這番說辭,就能準確的知道江白在說謊。
不說別的,江白開藥膳館的時候,趙毅還沒回來,她那時候租金都是給王琳琳看病才攢出來的。
再說,趙毅哪裏能有什麼掌握着祕方的能人啊,他自己的產業完全沒有涉及到這方面的。
她是整個人被捆在了破廟中間的承重柱子上,完全動彈不得,她動了動手上的繩索,系的很緊,像是水手結。
依靠她自己的力量,逃跑的希望渺茫。
過了不知道多久,那位老大走了回來,認真的盯着江白看了一會兒,見她畏畏縮縮的模樣,看來是真的害怕了,才說:“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那個祕方的成分了?”
江白的聲音很小,她太久沒喝水,又着急上火,嗓子已經啞了,聞言低聲道:“記得一點。”
“我就說你跟着忙活了這麼久,不可能什麼都不聞不看。”老大眼前一亮,道,“快說,記得多少說多少。”
江白道:“我沒力氣了,能不能給我鬆開一點,而且我很餓,很渴,想喫飯,想喝水……”
老大嘬了一下牙花子:“你怎麼這麼多要求?”
說完,他喊了一聲:“老六,去拿碗水過來。”
他口中的老六就是綁架江白的第二人,這人聽到聲音,火速從門外探出個頭,高聲稱是。
原來一直有人在廟外面守着,江白慶幸自己沒有擅自行動。
老六拿了碗水,老大接過來,想喂江白喝。
江白一偏頭,躲過去,她回憶了一下影視劇裏封建女性寧死不屈的表情,柔柔的示弱:“我已經嫁人了,你不要這麼佔我便宜,我想自己喝。”
“你們兩個大男人都在這兒,還怕我跑了嗎?大不了只給我解開一隻手,腳也綁着,這樣可以了吧?”
“老子伺候你喝水,你還不樂意了?”老大當即怒了,“愛喝不喝,渴死你。”
江白扭着頭不看他,也不言語。
兩個人僵持了半個多時辰,老大見江白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嘴脣也乾裂了,終於投降了。
他又讓老六端來一碗水,親自動手把江白手上的繩子解開了。
江白接過碗,大口大口的喝了個精光,看來是真的渴了。
喝完,她抹了一把嘴巴,道:“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知道的祕方,但那只是一部分,沒有全部的內容,這些還是沒有用處。”
老六聞言,道:“我們已經向你家男人去要祕方了,讓你默寫一部分,只是爲了覈對他給我們的是不是真的。”
老大瞪了他一眼:“閉嘴。”
江白一聽,趙毅已經知道自己被綁架了,瞬間安下了心。
她隨口說了幾個藥材,見兩人站着不動,只是嘴上念念叨叨的重複,就問:“你們識字嗎?不然拿筆記一下?”
“不識字。”老六搖頭。
要是識字,誰還去做綁匪的勾當?他們整個村子,識字的人屈指可數。
江白沉吟一下,道:“你們去搞點紙和筆,我給你們寫。”
“不用,我能記得住。”老大沉着眸子,厲聲說。
“有很多藥材的名字差不多的,你們萬一說錯了一個音,結果就千差萬別。”江白爲了拖延時間,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