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認識的飼養員小安擺着和白天時候完全不同的模樣,白天時候他年輕帥氣,現在偏偏多了一絲嫵媚。
他躺在牀上癡癡的笑:“江姐姐,我來伺候你。”
江白簡直頭大了,任誰半夜十二點多在自己牀上看見個裸男,心裏都得罵街,尤其她現在頭疼欲裂,只想趕緊睡覺。
怕傷害到小孩自尊心,她按住自己不耐煩的表情,只是說:“我不需要你伺候,趕緊出去,我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小安不動,他的表情變得可憐巴巴的,帶着哭腔說:“姐姐,你覺得我不夠好,所以纔不要我嗎?”
“你挺好的,”江白耐着性子跟對方講道理,“但是我已經成親了,有相公了,孩子都有兩個了。”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
小安坐起身,往前蹭,想要摟住江白。
江白趕忙後退兩步,不讓對方的手夠到自己。
小安氣的噘嘴:“你不說,我不說,你相公又怎麼會知道?”
江白道:“別無理取鬧了,你再這樣我就叫人了。”
小安破罐子破摔的躺回牀上:“你叫吧,反正我無親無故,壞了名聲也無所謂,反倒是你,身爲大老闆……”
江白高聲喊了一嗓子:“小六,把他給我扔出去。”
還沒等小安反應過來,從窗戶突然跳出一個穿着黑衣的男人。
這便是一直跟在江白身邊的暗衛。
他身高八尺有餘,看着牀上的鬧劇,臉上面無表情,伸出手就把小安拽了下來。
小安被這麼高大的一個男人拽着,手足無措道:“我自己走,等我先穿個衣服。”
他隨便從椅子上拿起外衫披上,又好奇的看了看暗衛小六,轉過臉問江白:“江姐姐,這是你相公嗎?”
江白冷着臉:“這是我相公安排的保護我的暗衛。”
竟然有暗衛!
小安的眼神滴溜溜的轉着,更覺得江白非同尋常了。
他笑嘻嘻的湊上去,問:“暗衛這麼帥,你相公不怕你們發生什麼嗎?”
“不怕,因爲我相公比他帥多了。”江白往後退一步,懶得跟他再廢話。
她說:“你還不走嗎?我數五個數,再不離開,我就讓小六給你扔出去。”
“五——”
小安嬉皮笑臉的說:“姐姐,我是真的喜歡你的。”
“四——”
“別急別急,我在往外走呢。”小安向着門口走去。
“三——”
小安站在門口,道:“原來江姐姐,你不和我好,是因爲你相公派了暗衛時刻監視着你。”
“二——”
他說:“等哪天,暗衛不在了,你通知我,我過來找你。”
“一——”
小安一隻腳邁出去了,還是忍不住回頭:“姐姐,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話還沒說完,小六遵循江白的吩咐,一腳把人踹了出去。
江白見小安灰溜溜的離開了,立刻打了個哈欠,叫她身邊唯一的女暗衛:“小八。”
江白又打了一個哈欠:“你幫我再找一牀乾淨的被褥換上。”
這一天到晚的,淨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小八點點頭,小旋風一樣從窗戶離開了,沒過一刻鐘,就抱着一大牀被子爬窗戶。
江白怕來之不易的被子蹭髒了,趕忙喊:“走門。”
“哦。”小八點點頭,腳從窗戶上下來。
她動作利索,直接幫江白把小安躺過的被褥換下來拿在手上。
江白舒舒服服躺在牀上,這才鬆一口氣,感覺全身散了架的骨頭都歸位了。
她睡意朦朧,突然睜大眼睛看向小六和小八,道:“這點小事,就不必報告給趙毅聽了,怪無聊的。”
小六和小八面面相覷。
江白等不到他倆的回答,又要閤眼的工夫,小八怯生生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裏:“夫人,已經來不及了。”
江白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不可思議的看着小八。
小八的嘴巴一張一合,說出了人世間最殘忍的話:“在小安出現在您牀上的那一刻,小七就趕回去通知當家的了。”
江白眨巴眨巴眼,等腦子徹底理解了小八說的話之後,整個人無力的躺在牀上不動了。
她心想:我命休矣!
小安真是個鍥而不捨的性子,一大早就等在江白的房間門口,手裏放着一碗牛奶。
見江白打開門,他衝着對方笑的見牙不見眼,只把碗遞過去:“這是每個人都有的早飯,今天的奶是我親自擠的。”
江白不接,她冷酷的說:“我從不喝牛奶。”
這謊話說的太劣質了!
小安恨不得跳的八丈高,好好跟這個胡言亂語的女人辯論一番。
江白要是不喝牛奶,開哪門子奶茶店,又投資什麼奶牛廠啊?
想了想,小安還是覺得以柔情取勝,被江白多次拒絕,他也不動怒,只是說:“有暗衛看着,你不敢跟我接觸也是正常,但牛奶是無辜的,不要浪費。”
江白想了想,覺得小安說的也並無道理,她剛想伸手把碗接過來,就見趙毅黑着臉靠近。
他一隻手接過碗,一隻手摟着江白的肩膀,對小安道:“江白不愛喝這些,我替她喝了吧。”
說完,他便像喝酒一般,一仰頭把一碗溫熱又加了些糖的牛奶喝了個乾淨。
小安看着眼前的男人,半晌不知道怎麼迴應。
趙毅喝完,把碗放回小安的手上,又從江白懷裏掏出手帕擦了擦嘴,擦完後塞回去。
小安勉強擠出一抹笑,對着江白問:“這位是?”
江白給小安介紹:“這位是我相公,趙毅。”
她又對着趙毅說:“這位是廠子裏很厲害的飼養員,小安。”
“小安,”趙毅在嘴裏咂了咂這兩個字,問,“不知你姓什麼?”
小安笑笑:“我無父無母,自然也沒有姓氏。”
他扭頭看着江白,一臉認真的說:“如果江姐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隨你姓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