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聽完這話,面上瞬間浮了一層薄怒:“你癡心妄想!”
江白看了眼四周殺氣騰騰的人,她死在這裏倒是沒什麼,只是趙毅,他不能陪她葬送在這裏,這事是她惹出來的,不該把他牽扯進來。
她咬了咬嘴脣,沒再多言,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只要我跪了你便放過他們,接下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掌櫃的沒想到她這麼聽話,看來她面前這男人就是她的軟肋了。
呵呵,昨晚一晚上沒有撬開她的嘴,他就不信今天多了這麼些籌碼還不能?
趙毅沒有想到江白真的爲了他下跪,當即轉身神色複雜地看着她。
阿木也在一旁看着江白,神色不明,抿着脣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趙毅沒讓她多跪,直接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裏:“何須爲了我替這種人渣下跪,平白受這等委屈。”
掌櫃雙目含火,這膽大包天的臭小子!
“來人,將他們都捆起來!”
他話音落下,耳邊就傳來了一聲短哨,隨即門口忽然發生了騷動。
“這是怎麼回事?”掌櫃不明所以地看着門口的方向,一大羣人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他又看了眼趙毅,才發現他緩緩放下的手,當即叫喊道:“剛纔的哨子是你吹的?你又想耍什麼把戲!”
趙毅沒有搭理他,很快門口的那些人就涌了進來。
都是一羣黑衣的高手,是趙毅帶來的人,很快就與掌櫃的人戰到了一起,並且佔據了上風。
掌櫃看着這突遭變故的一幕,嚇得腿都軟了。
“你你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驚恐地看着趙毅,然後轉身朝着門口欲要逃跑,卻被阿木一把拎住了衣領子。
“你想逃到哪裏去?”他冷眼看着掌櫃壯如肥豬的身子,一聲冷笑。
江白也沒想到趙毅還留了後手,當即渾身一鬆,心下安心起來。
她想到了什麼,立馬說道:“今日這藥材鋪應該是來了人,聽這裏夥計說是貴客,你還叫人去尋一尋,不要錯過了線索。”
趙毅點了點頭,立馬叫了幾個人去藥材鋪的其他地方抓人,他則抱起了江白朝着地下室外頭走去。
阿木拎着掌櫃跟在兩人後頭,其他的人則是死的死傷的傷,再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到了外面,阿木當先提道:“江白受的傷不輕,你先帶她去療傷吧,這裏我來看着。”
趙毅也不再耽擱,抱着江白就立馬離開了。
“那就麻煩木兄了。”
阿木應下,隨即候在了院中一塊空地上,很快趙毅的人就提來了幾個人,那幾個人很明顯是準備跑路的,大半夜的穿戴整齊,應當是聽到動靜了。
其中一人衣着不凡,應當就是江白說的那個貴人。
“趙毅應當教過你們怎麼審訊,將這些人口中的話都榨出來,儘快。”
“是!”
那些人又被提拉了下去單獨審訊,很快這一片天地中傳來了滲人的喊叫聲。
這一折騰就到了天亮,阿木已經將東西都審了出來。
“那些注藥的桃子確實是那他們叫人售賣的,目的就是爲了賺藥錢,等時間一久,發病的人多了,局勢氣氛渲染到位,他們再派人去看病,給出藥方,那時只有他們藥房囤了這些藥,便可以坐地起價,爲所欲爲。江白無意擾亂他們的詭計,自然被他們視爲了眼中釘,欲要除之才肯罷休。”
趙毅聽了這些,與他們所料的不差。
只是他又想到了那些人詭異的身手,便又問道:“他們可有招供出背後之人,我瞧着不像是普通的藥材販子敢出的手筆。”
阿木緩緩搖了搖頭:“沒有,他們口徑統一,不知道背後之人是誰。”
趙毅握緊了拳頭:“看來還得細細調查。”
“不急,我已經問到了解藥的藥方,那間藥鋪的庫房裏也囤了許多的藥材,足夠配出來一批解藥給附近患病的百姓。”
阿木沒再耽擱,便着手去安排解藥的煉製與分發。
趙毅則一心照顧着江白,索性她身上的傷看着恐怖,但都是一些皮肉傷,只要小心照料些便問題不大。
他思索再三,還是打算將江白帶回京城治療,那裏的藥更多更好,環境也更方便她養傷。
約是三天後,阿木纔將那些解藥分發完畢,一些服藥早的病患已經可以下牀走路了,身體也在日益恢復。
江白身上的傷也穩定了些,趙毅纔敢帶着她坐馬車。
只是她人卻一直昏睡,不曾醒來,他唯恐會出什麼差池,便更加着急的要回京城了。
阿木不放心江白,也跟着兩人去了京城。
抵達京城後,換了新的大夫,又喝了好幾副藥,她才逐漸甦醒。
這日,趙毅依舊守在她牀邊,江白一睜眼,就看到了面容憔悴的他。
他的大掌還握着她的手,察覺到她動了,他立馬就驚醒了過來。
“白兒,你終於醒了!”他激動地握着她的手都在抖。
江白看着他這個樣子,好笑地回握住了他的手:“怎麼病的是我,反倒是你憔悴得厲害。”
趙毅有些羞澀地低了低頭,他幾日沒洗漱了,只顧着給江白收拾,這瞧起來恐怕是比江白這個病人還要狼狽。
“這幾日擔心你,總歸是醒過來了就好,可餓了?我叫廚房準備了些喫的,現在叫人端上來。”
“好。”
旁邊候着的丫鬟立馬快步出了門,江白看着那丫鬟的背影,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回了京城。
她擡頭看着趙毅,眉頭輕擰:“我們回京城了?那那些病人呢?可有尋到解藥?”
趙毅摸了摸她的頭,解釋道:“都解決了,阿木找人煉製瞭解藥都給病患發了下去,他們喫下解藥的人大多半日就恢復了精神,只需一天就有力氣行走了,你無需擔心。”
江白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場危機便是解除了。
她這口氣纔鬆下,就覺得喉間一癢,隨後便劇烈咳嗽起來。
幾縷紅血從她捂嘴的指縫裏滲了出來,格外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