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吞噬星空之萬物之主 >第一百一十六章 青山處處埋忠骨
    王家族長又驚又怒。

    這西蒙·戴維斯是何居心,大家同屬HR聯盟,爲什麼他絲毫不顧忌情分,說出這種話來。

    西蒙道:“每出現一位新的議員,是全人類的好消息,我來之前,伊薩多娜議長就跟我說過,要讓我向您轉達,這只是王涅和李耀等人自作主張,和我們HR聯盟沒有任何關係。”

    “議長已經向戰神宮報備了這件事,並確認了林部長具有超越戰神的實力,只要等華夏方面公開這個消息,戰神宮就會將林部長的身份提升爲‘議員’。”

    “這是我們向您傳達的善意。”

    “而關於這五位高等戰神的惡劣行徑,華夏方面可以整理證據材料,向戰神宮提出起訴,最後交由戰神宮議會定奪。”

    “不過想來不會出現什麼阻力,最後應該還是由華夏方面自行處置。”

    戰神宮的議會,由52名議員和5位議長所組成。

    維妮娜和王家族長之前都有提過這件事交由戰神宮審判的想法,但是他們想的太簡單,如果僅僅是戰神在荒野區對戰神進行圍殺,並且沒有造成對方死亡,這樣確實不會被重判。

    不過如果林衍真的提升爲議員,情況便會完全不同,這種行爲絕對不可饒恕。

    因爲戰神對議員進行圍殺,這種行爲如果不受重判,所傷害的是全體議員的利益。

    哪怕是其他行星級的議員,遇到這種情況,應付起來也未必就能比林衍更好。

    行星級雖然是質變,但認真說,實力也就是戰神巔峯的四倍而已。

    甚至如果有高等戰神級的精神念師在旁壓陣,想靠飛行逃脫都不怎麼容易,因爲除去光線屬性的議員以外,其他議員的飛行速度還不如高等戰神紀的精神念師。

    這種行爲如果不受重判,威脅到的不僅僅是議員的地位和權力,甚至人身安全。

    賈誼眼底的困惑這才釋去。

    顯然伊薩多娜改變了她的想法。

    他原本沒有想這麼直接地將這件事捅到戰神宮,就是想着避免觸怒伊薩多娜議長。

    但是事情的道理是相通的。

    伊薩多娜同樣不想和賈誼幾位議員生出嫌隙。

    王涅、李耀等人雖然是HR聯盟的人,但是並不值得用冒犯華夏四位議員的代價去救,尤其林衍作爲這件事的直接受害人,她強行救下他們,無疑就徹底得罪了林衍。

    他不僅在戰神級就具備議員級的實力,而且顯而易見,突破行星級也不會太遙遠。

    這麼年輕,未來能走到哪一步誰也不敢肯定。

    還有一點,這件事等以後被揭開,她對圍殺議員的戰神進行包庇,同樣會讓其他議員產生惡感。

    戰神宮議會,纔是真正掌握着世界命脈的一羣人。

    爲了幾個戰神,實在是得不償失,弊大於利。

    所以她纔會讓和王家、波萊納斯家族毫無關聯的西蒙·戴維斯來到華夏,表明她的態度,徹底放棄了對王涅等人的維護。

    王家族長面色陰晴不定,被西蒙·戴維斯這般一說,他才真正清楚了自己的傻兒子是幹了什麼蠢事。

    因爲他的魯莽,王家已經走到了傾覆的邊緣。

    他一時只覺大腦眩暈,難以接受這種打擊。

    施天生同樣想明白了這一點,再不敢說什麼迴護的話,對於即將成爲議員的林衍,他們施家根本沒有與他爲敵的資格。

    賈誼點點頭,道:“伊薩多娜議長深明大義,林衍會以天部部長的身份加入‘中庭’,並在近日向全世界公開他已然超越戰神的消息,向戰神宮申請成爲‘議員’。”

    中庭,是國家的最高領導層。

    賈誼便是“中庭”的副會長,而如今,林衍也將正式加入其中。

    西蒙·戴維斯站起身,微笑道:“恭喜林部長,下一次見面怕是就要稱呼林議員了。”

    林衍眉頭舒展,他並不怎麼在意這些東西,但真正走到這一天,還是生出幾分欣喜。

    ……

    4月5日,清明節。

    遠處青山,草長鶯飛,綠樹成蔭。

    這是一處陵園,門口豎立的高大石碑上刻着“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賈誼看着有些失神,道:“每一年只要這一天得空,我都是會來這裏一趟。”

    “想想也是來了好多年。”

    朱喜因爲生着一副鷹鉤鼻,平時多少顯得有些冷傲,可此時臉色也柔和下來。

    他緩緩道:“走吧,去拜祭一下我們的老朋友。”

    林衍面容肅穆。

    今天一早,戴淳便趕到他家,然後帶着他接上幾位議員趕到了這裏。

    那些留存在歷史中有溫度的名字,便埋在這青山,與遠處喧囂的城市遙遙相望。

    他們一行人挨個拜祭,步履緩慢。

    而經過一座墓碑時,賈誼輕聲道:“這座墓是拓跋的大兒子,拓跋山。”

    林衍一怔。

    看向拓跋吉,只見他蹲下身,認真擦拭着墓碑。

    他去過拓跋吉家,只知道他有個兒子叫拓跋巖,中等戰神,沒想到還有個大兒子已經犧牲了。

    “當時是2026年,長江流域淮河水系發生水域怪獸獸潮,集中爆發在洪澤湖,也就是‘洪澤戰役’,拓跋山當時是高等戰將,不過還是不幸犧牲了。”

    “那時候拓跋是東南軍區的副司令,不過考慮到家住天京,方便家人拜祭,所以就將墓定在了這裏。”

    林衍點頭,躬身拜祭。

    拓跋吉默默起身,深深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然後道:“我們走吧。”

    一路上,林衍聽着他們說起很多過去的事。

    生在這樣的時代,總有太多悲壯的故事。

    事實上,除去拓跋吉以外,鄧鈞的兒子同樣犧牲在抗擊獸潮的道路上,不過他早年妻子便去世了,並未續絃,家裏只有他和獨子兩人,在兒子也犧牲後,這些年一直都是孤寡一人。

    他兒子的骨灰也埋在這青山。

    所以纔在卸職國防大學校長後,便開設了劍館,這劍館並不向外招生,只在軍隊內部挑選。

    這些事情都是他們從未提過,林衍從不知曉的。

    在他的印象裏,鄧鈞一直是一個剛正執拗的老人家,卻未曾想到,他除了劍和理想,竟是一無所有。

    在這條路上,失去和獲得是相生的。

    他們不是故事的主角,所以命運從不天眷,他們只是牆角的花,生長在路邊的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