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衍略有些訝然。
按照常理，修行者想要奴役混沌境界獸，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連起源大陸的那些神王都無法做到，他也只是簡單嘗試一番，沒想到竟是如此輕鬆。
他自跨入混沌境，雖然感悟時間只有短暫的兩百多萬年，但實力上確實有着極大的提升。
透過掌握的命運真諦，和對那座宇宙海沉寂的感悟，他甚至將擁有的虛空、毀滅、生命三大神力相糅合，進而讓全身力量轉化，生出更爲詭祕莫測的特性。
這一無比恐怖的殺伐之力，林衍將其命名爲“終結之力”。
終結之力，從表現形式上和界獸的毀滅之力很是相似，同樣擅長悄無聲息侵襲滅殺，同樣能夠吞噬敵人的神力進而回補自身。
只是二者不可同日而語，這不侷限於表面的威能，更關乎於難以言明的核心概念……就像界獸能夠吞噬原始宇宙本源，至高規則卻可讓原始宇宙徹底寂滅，已經完全不在一層面。
至高規則，是無數種本源彼此交錯的整體，也正是因此靈感，林衍才能做到三力合一。
從理論來說，這甚至可以說……是在窺探神王究極境之上，執掌至高規則的道路！
當然。
和完整的至高規則相比，“終結之力”依舊是極爲渺小的一部分，而以林衍現在的境界，在“終結之力”上也只能算得上初窺門徑。
隨着對所修道的更深層次領悟，才能一步步將“終結之力”完善到圓滿，產生更多神異。
可若說超脫起源大陸現有的修行體系結構，確實當之無愧！
這得益於他過去的無數積累，早就達到前無古人的程度，也得益於命運真諦的啓迪，才能將這種種積累真正梳理清晰，熔於一爐。
以林衍估算……他現在的實力，想要闖過元神宮第十層都很輕鬆，面對真正的神王存在，都可抗衡較量，不落下風，若是積累不夠的新晉神王，完全能夠壓制。
這一突破，可謂一步登天！
正因如此，哪怕是界獸獠，都不再是他一合之敵，隨手即可封禁，若非界獸有分身千萬之能，滅殺也只是易事。
不過一頭孕育10萬稱聖戰士的界獸王者，何等寶貴，他自不可能輕易將其滅殺，暴殄天物。
林衍本是準備嘗試一番，並沒有抱有期望直接成功。
反正有的是時間。
論起靈魂造詣，他暫時琢磨得還不夠深刻，所施展的《千眼傳承》也不過一門混沌境絕學，即便和《末法之眼》相融合，也稱不上強悍，可沒想到，在羅峯的輔助下，竟沒有絲毫阻礙，就將這界獸獠徹底奴役。
“或許是源於我‘維度主宰’的生命本質，亦或是‘終結之力’的奇異特性吧。”林衍搖了搖頭，沒有多想。
無論是維度主宰、一元之數的生命基因層次，還是終結之力，都已經註定他和其他生命間存在着一層深厚的壁障。
哪怕是無比高貴的界獸王者。
就像生命基因達到圓滿時，至高規則都會誘導全宇宙生靈跪拜慶賀，到了他這樣的層次，想要奴役一頭本不該出現在這宇宙海的界獸，或許本就契合至高規則的運轉之理。
僅僅瞬間。
林衍無數念頭掠過，界獸獠的意志也從羅峯的《列元術》下恢復清明，眨巴着眼睛，愣了許久。
“你叫什麼名字？”
林衍一揮手，之前封禁的混沌宇宙頓時散去，界獸獠和麾下的界獸戰士重新出現在虛空中。
界獸獠瞬間升起逃跑的念頭，可源自靈魂的絕對崇敬令它躬身行禮：“主人，我的名字叫‘獠’。”
它忽然一怔，這才反應過來。
心中浮現出巨大的震撼。
自己已經踏入混沌境，體內的界無比完美，更是界獸王者這等無比偉大的生命，和原始宇宙相對等，竟然被一位人類如此輕易奴役了？
“獠。”林衍微微點頭，“從今日起，你便隨我身後修煉，待你突破到最巔峯階段，再作安排。”
他現在雖然還沒有辦法進入起源大陸，但這都是遲早的事，總要提前有所籌謀。
一頭成長至巔峯的界獸王者，在起源大陸堪稱災難，足以令強大的神王國度覆滅，只是對於天木國、道化古國等古老國度來說，倒也不足爲慮。
可若是再加上林衍自身之能，所能夠發揮的用處就太大了。
林衍也需要這樣一稱心的幫手。
界獸提升沒有瓶頸，只需要不斷吞喫能量，對林衍來說，他都不需要去打原始宇宙本源的主意，他的小型宇宙就足以供應，等到綠松石樹蛻變完成，還要更加輕鬆。
……
隨即，林衍便讓界獸獠潛入起源宇宙修行，同時也將宇宙海各族真神的小型宇宙重新釋放出來。
人類、鴻盟異族、妖族、蟲族……乃至前兩個輪迴時代的真神強者們，在神王界大陸中頓時心生感應。
剎那間。
他們的身形盡皆被挪移出來，出現在虛空中。
一片寂靜。
真神們四處張望，神色間的擔憂難以掩飾……自林衍突破混沌境，又潛修兩百多萬年，這兩百多萬年裏，他們在神王界大陸中自然不知外界具體情形。
就連羅峯，從旁施展一式《列元術》輔助，後面的情況也是一概不知。
可是周圍一切如常，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忽然——
“諸位。”一道平靜的聲音響起。
各族真神齊刷刷看了過去。
這時的他們才驚覺，虛空中正站立着一身穿黑色甲鎧的身影，他的氣息和宇宙虛空融爲一體，若非主動出聲，他們甚至都無法發現他的存在。
“起源始祖！”
“起源始祖！”
他們看到了林衍的身影，頓時安下心來，彷彿有着主心骨般，屏息等待着林衍的後話。
“界獸已誅，大劫度過。”林衍微笑道，“從今日起，宇宙海再無禍患！”
“哈哈哈！”
“勝了，真的勝了。”
“太好了！”
各族真神全都歡呼起來，激動若狂。
親歷此劫的他們對界獸獠的恐怖有着極爲深刻的感觸，若非起源始祖提前籌謀，又逆天突破混沌境，誰也不敢想象，將會面臨什麼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