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權爺撩寵侯門毒妻 >第173章 樹下埋酒(二更)
    雲初微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利索地穿好衣服,讓白檀進來給她梳洗,又問,“九爺呢”

    白檀道:“姑爺去酒坊了。”

    雲初微揉着太陽穴,這纔想起來昨天晚上摘了桂花要給他釀酒的。

    她有些懊惱,“又起晚了,我最近是越來越貪睡了。”

    白檀道:“韓大姑姑說,姑娘這是正常狀況呢”

    雲初微氣呼呼地看着鏡中的自己,因爲懷孕的緣故,比之前豐潤了不少,眉眼間隱隱透露出婦人的成熟嫵媚來。

    原來不知不覺,她都嫁給九爺一年多了,手掌自然而然地撫上微微凸起的小腹,雲初微道:“白檀,今後你們幾個陪嫁的,跟着國公府的下人稱呼我和九爺吧,已經嫁了這麼久,再不是閨閣姑娘了,聽着怪彆扭的。”

    “是,夫人。”白檀欣然應下。

    吃了早飯,雲初微去往酒坊,裏面酒味兒太重,她不敢貿然進去,只是走到窗邊,輕輕把虛掩着的窗戶推開,然後雙手托腮含笑望着裏面認真做事的人。

    蘇晏察覺到她過來,側眸笑笑,“早飯吃了嗎”

    “喫完纔過來的。”雲初微答。

    早飯喫的是用紅糯米,紅豆,花生,枸杞和蜜棗煲出來的補血粥,一小碗蝦仁紫菜餛飩湯外加一碗蛋奶羹。

    補血粥和蝦仁湯倒是喝完了,唯獨蛋奶羹剩了一半,她覺得腥,一往嘴裏送就反胃,又不敢讓韓大姑姑和蘇晏曉得,索性悄悄讓白檀端出去處理了。

    蘇晏看了一眼她的氣色,頗爲滿意,“昨晚睡得還算安分。”難得的沒有踢被子。

    雲初微一臉納悶地反問,“難道我平時睡覺很不安分嗎”

    她果然什麼都不知道。

    蘇晏失笑,“難道婢女們都沒告訴過你”

    雲初微搖搖頭,丫鬟們從來不會跟她說這些,在東陽侯府的時候,是梅子在外間守夜,如今嫁來了國公府,便換成了做事更穩重的韓大姑姑。

    然而這倆人都沒說過她睡覺不安分,只是有的時候偶爾會覺得有人給她蓋被子,難不成那些都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想到這裏,雲初微猛地反應過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那個九爺,我是不是睡覺會踢被子”

    蘇晏遞給她一個“你說呢”的眼神。

    雲初微更羞得無地自容了,雙手捂着臉,“那你爲何從來不跟我說”

    蘇晏道:“說了有什麼用,半夜我還不是得按時醒來給你蓋好。”

    “啊”雲初微輕輕咬着下脣,窘迫得不行,“我以後會注意的。”

    沒懷孕的時候她睡眠淺,如果被子被踢開,她一受冷就能察覺到,但現在懷了身孕,通常睡下去就很難醒,要麼在做夢,要麼就是一夜無夢至天明,至於被子有沒有被她踢下牀,她還真不知道。

    蘇晏起得早,桂花酒已經釀好,他一手抱着一個罈子走出酒坊站在雲初微面前。

    雲初微看了他一眼,“九爺這是”

    “埋酒。”他用眼神示意她鋤頭的位置,“把那個拿上,咱們去後園埋。”

    雲初微來了興致,三兩步走過去將鋤頭扛起來尾隨着蘇晏去往後園。

    到了桃樹邊,蘇晏將酒罈放下來,從雲初微手中接過鋤頭開始挖坑。

    雲初微幫不了忙,只能在一旁看着。

    他今日穿得簡單,輕袍緩帶,月白色的袍子上沒繡任何花紋,腰間一條深色絲絛,打了最簡單的雙股結。即便是揮着鋤頭挖坑,那動作看來也並不違和,更不讓人覺得粗俗,反而有一種縹緲出塵的氣質。

    見他額頭上隱隱冒出晶瑩的汗珠,雲初微上前,掏出錦帕給他擦了擦,蘇晏又繼續挖。

    坑挖好的時候,蘇晏坐下來歇了歇,擡目望着站在跟前的雲初微,“給這兩壇酒想個名目吧”

    雲初微道:“要不,咱們等兩個寶寶滿週歲的時候再啓封”

    蘇晏沉吟,“雖然時間短了點,但也不是不可以,那就按你說的,等寶寶週歲生辰就啓封,到時候咱們好好慶祝慶祝。”

    雲初微勾脣笑,“好啊”反正九爺丁憂三年,有的是時間陪着她。

    蘇晏歇了一會兒就站起來,示意她抱起其中一罈酒,兩人緩緩往坑裏放。之後,蘇晏又拿起鋤頭,把刨出來的潮溼黏土都蓋回去。

    仲秋日光下,丹桂飄香,滿園玉簪花開得冰姿雪魄,其葉綠雲嫋嫋,一派融洽秋景,剛埋完酒的兩人相視一笑,在園中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晌午時分,蘇晏趁着雲初微午睡,到水榭旁的空地上練了會兒劍,收招時,忽聞牆頭傳來撫掌的聲音,“國公爺好武藝”

    蘇晏擡眸,見到赫連縉斜倚在牆頭,手中拎着半罈子酒,瑞鳳眸自眼尾處輕輕挑起上揚的弧度,慵懶愜意,醉意微醺,衣襟半敞,露出胸膛健碩結實的肌理,脣角卻是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看着蘇晏。

    蘇晏慢條斯理地將長劍收入劍鞘,掏出錦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聽說晉王殿下被禁足在靈泉宮,這是長翅膀飛出來了嗎”

    赫連縉低笑,“只要本王想,長雙翅膀又有何難”

    蘇晏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悠閒地喝着,“不知王爺突然到訪,有何貴幹”

    “請你幫個忙。”赫連縉道。

    “不幫。”蘇晏直接拒絕。

    赫連縉咬牙暗惱,“你連問都不問就直接拒絕本王”

    “問了也是白問,因爲我幫不上忙。”蘇晏不疾不徐地說。

    其實他早就聽蕭忌彙報過了,今天一早南方傳來災情,永隆帝當庭派遣了赫連鈺南下賑災,赫連縉要想有所動作,這是個絕佳的機會,那麼,他如今來找自己,就必然與赫連鈺有關。

    蘇晏本來就不想在奪嫡中站派系,怎麼可能答應幫赫連縉做事。

    從前世到今生,赫連縉算是用兩輩子深刻認識了蘇晏此人的鐵石心腸,“就算是看在你我這麼久的交情上,你也不幫”

    “不幫。”蘇晏面色平靜,答案一成不變,絲毫不給人商量的餘地。

    “你這人真是又臭又硬”赫連縉暗罵一句。

    蘇晏淡淡地說:“王爺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什麼秉性,你還不曉得嗎若是私事,我可以酌情考慮,但關於那些爭鬥,我是不會參與的。”

    赫連縉一個翻身跳下牆,走到蘇晏對面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猛灌下,想了許久,語氣到底還是放軟和了幾分,“我人手不夠,問你借幾個用得上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