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權爺撩寵侯門毒妻 >第215章 生父身份
    出了邰家大門,易白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國師府,吩咐轎伕去了丞相府。

    易白生性涼薄,生人難近,即便心中把易卓明當成親人,明面上也不會表現出多少歡喜來,他自小在道觀長大,後來封了國師便有了自己的府邸,一年到頭不會來丞相府幾次,因此,易卓明才聽說易白來了,正在午休的他一下子從榻上蹦起來,笑眯樂呵地親自出來接。

    “父親。”看到易卓明,易白臉色淡淡的,打了聲招呼。

    “阿白終於肯回來了”易卓明臉上掛着笑,和藹可親,“快裏面坐。”

    易白點點頭,一隻腳才踏進府門。

    “哥”易舟那破鑼嗓子登時從照壁後頭傳來,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似的精神,噔噔噔幾下跑到易白跟前,一張臉樂得跟開花似的,“你可算回來了,我還琢磨着抽空去找你呢”

    “找我做什麼”易白淡淡瞥他。

    “喝酒啊”易舟揚了揚下巴,“我好久都沒嚐到哥府上的竹葉青了呢饞的我喲,口水直淌。”

    易卓明毫不客氣地朝着易舟腦門上一記爆慄敲,“你哥不能喝酒。”

    易舟疼得“唉喲”一聲,抱着腦袋,又暗中衝易白吐舌,那意思是在說:爹在場,咱不談喝酒的事,等啥時候爹不在了,我再偷偷溜你府上去喝它幾大罈子。

    易白看明白了易舟的意思,卻沒吭聲,他喜歡釀酒,卻從不喝酒,一則因爲身體之故,二則,他只享受釀酒的過程,卻厭惡酒液能麻痹人的大腦,所以每年釀出來的佳釀,都便宜了易舟這小子,甚至有幾回,易舟直接跑到他的酒窖喝得不省人事,醉上一夜醒來再繼續喝,直把他的酒窖掏空了才肯離開。

    易卓明先一步去安排人備席。

    易舟趁機湊近易白,小聲說,“哥,其實我今天早上去了你府上,但是門房告訴我,你外出了,莫不是又去道觀了”

    易白想也沒想,點頭,“嗯。”

    易舟乏味地撇撇嘴,“那道觀有什麼好玩的,你在那兒待了這麼多年,竟也不覺得膩歪麼”

    易白淡聲道:“有事。”

    自家兄長涼薄淡漠的性子,易舟早就習慣了,當下便不以爲意,“啥時候你再去,也帶着我去玩玩唄”

    那道觀又不是誰家的,易舟要是想去,自然隨時都能去,他只是不想自己主動去,盼着兄長何時能想到自己,外出的時候把自己一併帶上呢

    易白沒回答他,人已經走進了前廳。

    易舟就黏在他旁邊坐了,天生的破鑼嗓子說起話來能震破人的耳朵,“哥,你今天特地回來,也是因爲有事嗎”

    易白垂下眼睫,眸中一片暗影。

    易舟親自給他倒茶,“喏,你最喜歡的毛尖。”

    易白接過,淺淺呷了一口。

    這倆兄弟,同父異母,一動一靜,對比鮮明,易白喜歡靜坐冥思,而易舟卻是個屁股尖的,坐不住,整天只想着往外頭溜達,雖然沒有世家公子的儒雅清雋氣息,但他從來不去青樓那等煙花之地,一有時間就往國師府跑,這麼多年,國師府的門檻都快被他給踩爛了。

    易白又喝了一口茶,看向易舟,“聽聞你前些日子議親了”

    “嗯。”易舟點點頭,興趣缺缺,“還不是我娘,老催着我成家,我一氣之下,就隨便指了一個議親。”

    易白不贊同,皺皺眉,“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那有什麼關係”易舟神祕地嘿嘿一笑,“關鍵是那姑娘她喜歡我,喜歡我就好辦,等將來過了門,指定什麼都得聽我的。”

    “你想做什麼”

    “也沒想做什麼。”易舟笑道:“只是不想被母老虎管着,所以選個溫柔賢惠的,我說往東她不敢往西。”

    易白問:“婚期定了”

    “唔,原本定了的,但是我讓我娘給改了。”

    連婚姻大事都這般隨性,易白很多時候不知道如何點撥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不過他沒想過要成婚,所以對這方面的感觸不深,只是覺得易舟這麼多未免太不把那姑娘當回事了,“爲什麼改日子”

    “這不是南涼皇帝要壽辰了嘛”易舟兩眼放光,“我知道兄長肯定會去的,到時候我也去,等從南涼回來再大婚。”

    “我不一定會去。”易白目光落在茶盞中,有些出神,本來去南涼就是爲了查清楚母親的死因,可如今死因沒查明白,倒是先把她身份給弄清楚大半,易白心裏一時之間是沒法接受的。

    “怎麼了,哥有要緊事嗎”易舟不理解,國師可是北燕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一般出使他國這種事,宣宗帝都會安排國師帶着使臣前往,他今年竟然不去了是沒機會去還是不想去

    易白幽幽道:“上回去南涼受了重傷,如今雖然痊癒,但留下了不少小毛病,我這身體,支撐不了長途跋涉。”這的確是他不想去南涼的原因之一,本來就只剩下兩年多的壽命,他不想浪費在那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上。再則,上回去南涼,宣宗帝就暗中派刺客刺殺他沒得手,這次再派他出使南涼,路上少不得又是一撥接一撥的殺手等着,雖然他手下那些人能抗衡得了宣宗帝的殺招,但他覺得自己的人沒必要用來與宣宗帝周旋,根本是在浪費他爲數不多的時間,而今最緊要的,自然是找到解藥解決燃眉之急。

    易舟一聽,臉色頓時變了,“哥受了重傷誰傷的你說出來老子去剁了他”

    易白失笑,“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易舟臉色更難看了,“不認識他,我還不能砍他了敢傷了我哥,他就該死”

    兩人說話間,丞相夫人謝氏走了進來,“阿白,今兒怎麼想着過來了”

    “有事找我父親。”易白麪上又恢復了一貫的清冷寡淡。

    謝氏瞭然,“你父親一會兒就過來,廚房在備席面了,你用了飯再走吧”

    易白沒說話。

    謝氏尷尬之餘,心中惱恨,她早就瞧這病秧子不順眼了,奈何相爺寶貝兒似的寵着他,這病秧子回來一趟,就跟天子駕臨似的,府上勞師動衆給他準備這個準備那個,就連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也喜歡黏在這病秧子身邊。

    謝氏冷冷睨了易白一眼,咬牙切齒,這病秧子身上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他那短命娘都去了二十幾年了,他爹竟然把對他那短命孃的寵都落到他身上來。

    想到自己那不學無術的兒子,謝氏更是暗暗吞了一口血,易白早早分出去,往後相府偌大的家業便該輪到她兒子來繼承,奈何這小子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簡直要把她五臟六腑都給氣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