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權爺撩寵侯門毒妻 >第267章 把我埋到鹿鳴山
    可眼下,宣宗帝很明顯是要打反擊戰了,直接效仿朱太后的做法狠狠掐住他們的死穴,頭一個就拿百官之首的他開刀,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朱太后是強盜式的威脅,宣宗帝卻是很明顯給他留了點餘地,同時也能從這點看出宣宗帝骨子裏的仁慈。

    易卓明很配合地做出惶恐的樣子來,撲通跪在地上,“老臣,任由皇上處置。”

    這話聽似認罪,事實上有倒戈的意思在裏頭。

    正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宣宗帝就喜歡跟易卓明這樣的聰明人打交道,親自將他扶起來,“易愛卿的心思,朕都明白了,從今往後朝堂上該說什麼該做什麼,想必愛卿心知肚明,就不必朕再親自教你了吧”

    “是。”易卓明抹了把冷汗,心中大罵他孃的,這對母子簡直絕了,你鬥就鬥吧,把他們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骨頭拉過來扯過去的做炮灰,就他這身子骨,能被拉扯幾次

    得了易卓明的態度,宣宗帝便當着他的面直接把卷宗給燒了。

    其實也就走個過場而已,敢說這卷宗沒有備份打死易卓明都不信,要就等着瞧,三天後上朝他若是敢偏向太后,剛被燒燬的卷宗,宣宗帝馬上就能再變出一份來。

    出了御書房,易卓明擡頭望着灰撲撲的天空,深吸一口氣才慢慢順着龍尾道走下去。

    同一日,除了易卓明這位至關重要的百官之首以及內閣掌大權的首輔得了宣宗帝親自“接待”,其他大臣也都吃了一簍子的威脅,當然,宣宗帝沒那麼多精力去“接待”每一位大臣,他手上還算有那麼幾個可用的人,直接安排人去“接待”,前幾日纔剛剛被太后“接待”過,這會兒皇帝的人又來了,腦子再蠢也該知道是這對母子在鬥法,於是一個個將目光轉向易丞相和寧首輔,這倆人是不是也被熱情地“接待”過了那麼他二人是個什麼態度

    一個個都是人精,找個藉口說上茅房,把宣宗帝的人晾在屋子裏,然後託人去打聽易丞相和寧首輔這兩根頂樑柱是怎麼說的。

    回來的結果是這倆人暫時性地倒向了宣宗帝一派。

    沒辦法,宣宗帝也不知道得了什麼高人指點突然發狠,比起太后的背後動作,宣宗帝更直接敢不站帝派朕現在就讓你去死,哦,順便帶上你全家老小。

    狠,太狠

    要說在朝爲官的這些人,就沒有哪個是特別乾淨的,或多或少都有些見不得光的“把柄”,雖然對於某些人來說,這種“把柄”根本微不足道,可是誰能想到,素日裏從來不在意的微末細節,被朱太后和宣宗帝這一搗騰,直接變成了眨眼間就能爲此掉腦袋的死穴。

    保皇派是錯,站後派也是錯,不偏不倚保持中立更是大錯特錯。

    於是,上朝的局面就變成了太后和皇帝給他們奏事。

    至於大臣,全都豎直耳朵聽着,就沒一個敢吭聲的,只要你開了腔,管你站的哪方,又或許你根本只是就事論事不針對誰,都能平白無故被扣個屎盆子。

    面對這二虎同朝的局面,北燕的文武大臣紛紛表示:惹不起惹不起。

    惹不起還躲不起當如何自然是找根針縫上嘴巴什麼也別說,聽着皇帝和太后說,那聲音是一個賽一個地大,就跟菜市場吵架沒什麼分別。

    剛開始的時候,一個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聽着這對母子各顯其能,展示他們在某件政務上的不同看法以及解決方案。

    但時間一久,就疲勞了,反正他們這些做大臣的也輪不着說話,於是有的人直接站着打盹兒。

    某回不知道是剛好討論到了什麼事上,矛盾相當的尖銳,最後太后惱了,直接將茶盞從珠簾後撂了出來,剛好打中一個正在眯着眼打盹的大臣。

    原本是沒發現這茬的,結果這一碰巧,太后才驚覺這些大臣已經心累到了什麼程度,不管他們母子說什麼,就是沒人出來支棱一下,一個個的臉上都呈現出相當嚴重的疲態,這還只是表象,最嚴重的是,這半個月來,全都是他們母子在“鬥嘴”,而朝臣完完全全沒吐出半個字來,以至於那些政務最後是如何解決的,以及解決辦法是什麼,要麼出自宣宗帝,要麼出自她自己。

    如此,這些大臣就等同於虛設,說難聽點,他們母子誰也不服輸,倆人同時把持朝綱把朝臣架空了。

    這種事情是很可怕的,朝臣聯合起來把皇帝架空,那叫篡權,而上位者把朝臣的權利架空,便是獨斷專政。

    所謂以人爲鏡,可以明得失。

    那麼從另一個角度講,文武百官就是上位者的全身鏡,能從上照到下。

    而身爲上位者,如果你連臣子的意見都聽不進去了要走專政壟斷的話,可以預見再過個三五年,整個國家會因爲你的“閉門造車”而癱瘓成什麼樣子。

    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就不能再像前半個月那樣爲所欲爲了,太后皺了眉,宣宗帝也陷入沉默。

    母子倆心裏都很清楚,要改變現在的局面只能二虎退一虎,只要有一方讓權,一切就能再回到從前。

    可是等散了朝母子倆“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和談”時,似乎並不是那麼的讓人滿意。

    “皇帝自小錦衣玉食,安逸享樂,從未歷經過兄弟之間的明爭暗鬥,那都是哀家用這雙手給你擋下來的,如今你既然對不起哀家的心血,那哀家便只好全數收回來了。”不肯放權的太后這樣說。

    “笑話”同樣不服氣的宣宗帝冷笑,“自古男權至上,女子當政你真以爲大臣們都心甘情願任你垂簾聽政若非你背地裏使了卑劣手段,能讓他們閉口不言”

    朱太后譏諷地望着他,“起碼哀家能使出手段來,而皇帝你呢你成天除了會與那狐媚子廝混在一處,你還會些什麼說好聽了,是讓你歸還哀家賦予你的一切,說難聽了,沒有哀家,你什麼都不是,前面這麼多年讓你安安穩穩地坐在龍椅上,那是哀家念着母子情分,現如今麼,既然恩斷義絕,那就沒必要攀親,這個權,你是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

    宣宗帝怒不可遏,“朕便是不讓,你又能把我如何”

    朱太后冷冷地笑了一聲,“那你就等着看。”

    最近把持朝綱以及“安撫”大臣要用到不少人,所以朱太后自己身邊的佈防比往常差了些,這對母子的談話被陸家隱衛一字不漏地全部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