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權爺撩寵侯門毒妻 >結局篇(1)
    雲初微沒拒絕,等蘇晏坐下來以後,就乖巧地依偎在他懷裏,他身上有些涼,她輕輕蹭了蹭,想把自己的溫度傳給他。

    蘇晏溫柔地摸着她的腦袋,若是這種時候有人站在旁邊,一定能清楚地看到蘇晏那雙眼睛,不誇張地說,除了雲初微,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彷彿全世界只剩下了這個女人,是那種怎麼對她好都嫌不夠的極致寵溺,寵溺背後又隱藏着近乎瘋狂的佔有慾。

    不管是黑化前還是黑化後,雲初微都不牴觸他,只是沒能把信傳給菡姐姐有些遺憾罷了。

    慢慢地,蘇晏周身回暖,雲初微眼皮耷拉下去,就在差點睡着的時候,蘇晏突然道:“微微,北燕發兵了。”

    雲初微陡然一個激靈,擡起腦袋來。

    蘇晏繼續說,“我讓雲安曜來府上,正是爲了此事。”

    雲初微呼吸頓了頓,“北燕發兵,是不是先經過北疆”

    蘇晏點頭。

    “那我爹”

    “我都已經安排好了。”蘇晏道:“岳父大人會沒事的。”

    雲初微一陣心驚,“那麼,百姓呢”黑化之前,九爺或許不屑於赫連家的政權,但他絕對忠於南涼,忠於百姓,就好像每次她把自己用現代知識改造一下的小玩意小技巧展示出來的時候,他總會讓她想法子擴散出去爲百姓造福。

    可現在他竟然用葉筠的死來挑起兩國戰爭,置百姓於不顧。

    蘇晏那雙眸子頃刻間變得黑沉沉的,鬼氣森森,冷而冽,“赫連氏恩將仇報,這就是他們應付出的代價。”

    “九爺,你不是說會聽我話的嗎”雲初微急躁起來,戰爭,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我不喜歡戰爭,不喜歡看到那麼多人死。”

    蘇晏突然呆呆地看着她。

    雲初微被他盯得頭皮發麻。

    “你不喜歡”過了許久,他問。

    “嗯。”雲初微斟酌着點點頭。

    “可是他們全都認爲你該死。”蘇晏聲音含着巨怒,冰碴子一樣敲打在雲初微的心扉上,“我不過是想要個態度,想要葉筠付出一點點的代價而已,結果赫連氏選擇了無視,默認你被刺殺是活該,甚至還用替罪羊來糊弄我,微微,赫連家的人都該死,你不能爲他們求情,否則我會不高興的。”

    最後一句話,讓雲初微脊背生涼。

    “我說過,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誰傷害你,我就殺了誰。”

    雲初微再不敢說一句阻止的話,也不敢表現得太過異樣,但她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胸腔內的心臟是抖的。

    葉筠到底是做了兩國開戰的導火索,北燕軍兵分二路,一撥從西北邊境入侵,另外一撥從東北邊境入侵,打了南涼一個措手不及。

    雲初微一想到遠在西北的雲衝,就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覺,可是躺在蘇晏懷裏,她不敢不睡,就怕自己表現得稍微異常一點被蘇晏察覺到。

    如果知道因爲自己受傷會招來這麼大的災禍,當初說什麼也不會提出大年初一外出遊玩順便烤串的建議來。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北燕大軍來勢洶洶,西北有云衝,目前還能抵擋,東北就不一樣了,鎮北將軍的戰術對於北燕鐵甲軍來說,根本就是隔靴搔癢,完全沒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因此,節節敗退,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就接連失守好幾個城池。

    永隆帝大怒,差點就下旨抄了蘇家,然而他只是主觀上的知道葉筠是蘇晏殺的,把消息送去北燕的也是蘇晏,卻一丁點的證據也拿不出來。

    最後還是赫連縉出面阻止他對蘇家下手,並且自動請纓帶兵北伐。

    赫連縉以前是個什麼德行,滿朝文武再清楚不過,雖然他現在一步步往合格儲君的方向發展,卻也泯滅不了他沒帶過兵的事實,至於以前在軍營的歷練,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朝臣們自動忽略。

    可是不同意,也得同意。

    蘇晏正在熱孝期,這種時候除非他自願,否則就算是帝王也不能強迫他帶兵出征。

    再說,本來就是蘇晏挑起的兩國戰爭,他怎麼可能幫赫連家帶兵去禦敵

    赫連縉自嘲地笑笑,沒想到自己重活一世,竟然還是沒能掌控住全局,這種時候,無怪乎誰對誰錯,大家都只是立場不同罷了,他並沒有怨蘇晏,只是在點兵出征的那天讓人送了封信來國公府,信上說,等他大勝歸來,一定會給蘇家一個交代。

    具體什麼交代,赫連縉沒明說。

    於是乎,一個葉筠的死,拉開了北燕南涼兩國數十年和平過後的頭一次大戰,北疆軍因爲平日裏的實戰演習積累了不少作戰經驗,再加上有云衝的帶領,這一仗打得是遊刃有餘。

    東北這邊,雖然赫連縉的到來改變了戰術,不過因爲軍隊素質比不上北疆軍,再加上缺乏實戰經驗,所以跟來勢洶洶的北燕軍隊槓上,只能暫時利用地形來取巧奪勝。

    然而赫連縉很明白,這並非長久之計,現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南境調軍,不管要多久,這邊都一定要撐住等援軍到來。

    東北軍報傳回京城的時候,永隆帝氣得快要冒煙,南境是個非常重要的關口,一旦那邊的軍隊有調動,南邊的小國必定會趁機作亂,到時候別說東北保不住,就連南境也得完蛋。

    關於從南境調軍的事,永隆帝作斟右酌,還是沒同意,最後派遣西平侯從各州府駐軍裏面調遣精銳部隊北上。

    而永隆帝也被這連天的戰火以及每日傳來的軍報弄得心力交猝,一病不起。

    外患未除,內憂又起。

    趁着外面在打仗,朝廷空虛,赫連鈺帶着府兵殺入皇城逼宮。

    這一夜格外的冷,外面狂風大作,皇城裏高掛的燈籠左右搖擺,逐一被風吹滅,沒有人去續燈,能續燈的人都被叛軍逼入冷宮方向,嚴防死守,誰也出不來。

    而在這月黑風高之夜,御乾宮外頭卻亮如白晝,叛軍高舉火把,將那一方天地照得分外刺目,四周橫七豎八地躺着御林軍的屍體,血腥味漫天。

    內殿裏隱約傳來永隆帝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聲,偶爾夾雜着中氣不足的怒吼聲,無一不在昭示着這裏正上演一場歷朝歷代都會有的逼宮戲碼。

    赫連鈺坐在龍榻前,手中握着一幅卷軸,明黃的顏色,上面赫然是“遺詔”的內容,萬事俱備,只欠印璽。

    然而永隆帝死都不肯交出玉璽來。

    赫連鈺一張臉陰沉沉的,“父皇,現如今什麼境況,你不會不明白吧,西北東北兩處都在打仗,太子能否活着回來,這是個未知數,您老人家又一病不起,這種時候還不打算立遺詔傳位,你是想讓赫連家的江山後繼無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