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桀發現凌暮晚沒有推他,他也就放任自己繼續下去。
凌暮晚覺得自己快要窒息,咬了他一口。
兩個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臉頰通紅。
百里桀口乾舌燥的跑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的喝了。
凌暮晚用手把臉頰邊的頭髮撩起然後掖在耳後。
“晚晚,你今天和平日有些不一樣。”百里桀總結了一下語言,“很熱情。”
凌暮晚走到他身後抱住了他的腰,“我就覺得人活一世,難得遇到一個自己肯捨命也要去愛的人,珍惜當下而已。”
百里桀感覺到凌暮晚的臉貼在了他的後背上,他在前面抓住凌暮晚的手然後突然轉身,一伸手把她抱進了懷裏。
“晚晚。”他低頭親她的頭頂,“誰刺激你了?”
“昨天那場火災調查得怎麼樣?是人爲的還是意外?”凌暮晚突然轉移話題。
“人爲的。”百里桀嘆氣,“當時雜貨鋪門窗都被鎖死,掌櫃和夥計被活活燒死在裏面。可惜,一場大火把證據給燒沒了,想找到真兇還要費一番周折。”
“主要還波及了相鄰的幾家鋪子,容箬差點就沒逃出來。”凌暮晚靠在百里桀的懷裏,“你說,會不會是禹王的陰謀?”
百里桀蹙眉,“和老三怎麼還扯上關係了?”
凌暮晚把昨天百里晝救了喬容箬的事情說了一遍,“他會不會想借機拉攏侯府?”
百里桀在凌暮晚的腦門上敲了一下,“都說水火無情,老三再有本事也算計不到喬家小姐會正好被困在樓上,況且,當時火勢很大,老三那人怎麼可能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跑去救人?再說,他既然救人,怎麼還把功勞給了夏弘穩?那不符合他的作風啊!”
凌暮晚一想也對,她可能對百里晝的偏見太深,所以不管他做什麼她都覺得他是有預謀的。
“對了,容箬從火場出來的時候身上披着浸溼的披風,應該是禹王的。他一點防護都沒有,可能受傷了。”凌暮晚遞給百里桀兩瓶藥,有燙傷膏還有祛疤膏,都是醫院裏效果最好的,她換了瓶子。“看在他救了容箬的份上,你給他送去。”
“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百里桀接過收起。
“我先回去了。”凌暮晚聽完百里桀的話後就覺得只要這件事和百里晝沒關係就好。
百里桀看她要走,直接把她扯了回來,“再陪我待會兒。”
凌暮晚被他拉到休息的牀上,兩個人並排坐在牀邊,兩個對視然後目光黏在了一起。
“感覺,有點奇怪。”凌暮晚覺得氣氛有些曖昧。
百里桀無處安放的大手一點點的攬住了凌暮晚的肩膀,“哪裏奇怪?”
凌暮晚眼睛眨了一下,“孤男寡女的,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哪有?”
凌暮晚微微一笑,“真沒有想法?”
“沒有。”
“那我可走了哦?”
看到凌暮晚作勢要走,百里桀扯過她直接壓在了牀上。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凌暮晚,發現她臉上露出戲謔的笑。
“好啊,你逗我。”百里桀按住她的雙手,直接低下頭教訓她。
精銳和勇武蹲在房門外,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要不要去喊王爺?有個案子需要他處理。”精銳對勇武說。
“要喊你去喊。”勇武覺得自己還想活着。
精銳想了想,“算了,不差這一會兒。”
兩個人繼續蹲在地上數螞蟻。
百里晝用同一個姿勢睡了一宿,不敢翻身。
後背和左手臂都燙傷了,第二天似乎更疼。
“王爺,九王來了。”滕舟來稟告。
“九叔來做什麼?”百里晝坐起身,半邊身體都是麻的。
“說是探病的。”
正說着,門外傳來了百里桀的聲音,“老三,九叔聽說你被燙傷了,過來給你送藥。”
滕舟打開房門,“九王裏面請。”
百里桀走進百里晝的房間,聞到了濃郁的藥味兒,看到百里晝光着身子,胳膊上的傷觸目驚心的。
“怎麼燙成這樣?這是要留疤吧?幸好臉沒事,要不然以後沒女人肯喜歡你了。”百里桀搬着凳子坐在牀邊,掏出兩個瓶子,“這個是管燙傷的,這個是去疤的,你九嬸兒配的藥。”
百里晝眉頭一動,“九叔這麼好心來給我送藥?”
“老三,你就這點九叔特別不喜歡,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百里桀把藥放在百里晝的枕頭邊,“反正藥送到了,你用不用九叔就不管了。”
“多謝九叔關心,既然是淩小姐配的藥,肯定效果不錯,我會用的。還要麻煩九叔替我謝謝淩小姐。”
“都是一家人,不用那麼客氣,九叔會幫你轉告的。”百里桀看着百里晝,“你昨天英雄救美,是對喬家那小丫頭有什麼想法吧?”
“咳咳……”百里晝咳嗽了兩聲然後瞪了百里桀一眼,“九叔,這話可別亂說。”
“其實,你們兩個也算是患難之交,關鍵時候互相扶持互相依靠,這樣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百里桀看着百里晝,“喬小姐既美麗又溫柔,脾氣好家世不錯,你喜歡她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九叔,你別想套話,我對她沒想法。”
百里桀笑了,“老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認清自己的感情沒那麼難。”
“九叔,都說了,我救她沒別的意思,你何必試探我?”
百里桀表情突然嚴肅,“忠勇侯已經在和夏首輔談聯姻的事情,如果你真對喬小姐沒意思的話,九叔就放心了。你和她根本不可能,九叔見不得你被情所傷啊!”
“九叔有這麼好心?”百里晝笑了,“只有我讓人受到情傷,誰能讓我爲情所傷?”
百里桀拍了拍百里晝的肩膀,“你這樣想就好了,九叔京兆尹那邊還有事,先走了。記得上藥啊!”
看到百里桀被滕舟送了出去,百里晝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王爺。”滕舟回來看到百里晝臉色慘白,“王爺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百里晝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
傷口不疼,可是心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