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喬看着百里譽,“你休了我吧!”
“休了你?那這孩子呢?你覺得父皇和母妃會讓你帶着孩子走?本王可不想替別人養孩子。”
“讓我帶孩子走,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寧初喬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我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我病了,病的很厲害,你讓我走吧!我也不知道哪天就會做出傻事來,如果在信王府出了事情,你沒辦法和父皇還有母妃交代。”
百里譽看着面前眼窩深陷的女人,“瞧瞧你,這一年多到底經歷了什麼?當初嫁給本王的時候,貌美如花清麗無比,可如今呢,像個鬼一樣。”
“百里譽,讓我帶孩子走。”寧初喬跪在百里譽的面前。
“你後悔了嗎?爲了劍不凡,你值得嗎?”百里譽目光幽深的看着寧初喬。
寧初喬擡頭看着他的雙眼,“不管值得不值得,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是啊,在你和劍不凡合謀背叛本王的那一刻,你就沒有退路了。”百里譽輕笑了一聲,“這是你的報應。”
馬車到了皇宮門口,百里譽帶着寧初喬和孩子直接去了姜貴妃的寢宮。
“小翎兒來了。”姜貴妃得知兒子一家三口來了,急匆匆的跑來,伸出手去抱寧初喬懷裏的小郡主。
寧初喬一緊張就想抱着孩子躲,被百里譽按住了後背。
“母妃想孩子了,讓母妃抱抱。”百里譽的聲音在寧初喬耳邊響起。
姜貴妃的注意力一直在孩子的身上,並沒有看到他們兩個的異樣。
接過孩子姜貴妃稀罕的不得了,“讓祖母看看,這小臉蛋可真俊啊!”
寧初喬想伸出手去接,被百里譽扯了過來。
“王妃,母妃好久沒看到翎兒了,讓她多抱一會兒,又不會和你搶。”
姜貴妃自打寧初喬生下了孩子,待她更是親切,不過此時卻一臉嚴肅。
“母妃聽說,你割腕了?怎麼回事?”
“母妃,王妃她是不小心割傷了,哪裏有那麼嚴重?別聽外面的人亂說。”百里譽拉過寧初喬,“你告訴母妃,你是怎麼傷的?”
“就是不小心刮傷的。”寧初喬垂下頭。
“我就說嘛,譽兒待你好,如今你又生下了小郡主,怎麼可能想不開。”姜貴妃沒多問,抱着小郡主逗弄。
寧初喬擡頭看着百里譽,眼中有着懇求,“王爺。”
百里譽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讓母妃先帶着吧,本王帶你去烤紅薯。母妃,兒臣帶王妃出去走走。”
寧初喬被百里譽拽到了外面,在姜貴妃寢宮外面有個大鐵桶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麼?”
“老四送我的,烤紅薯很棒。”百里譽讓人拿來紅薯,直接放在鐵桶裏,“先坐一會。”
兩個人坐在馬紮上,看着鐵桶,誰也沒出聲。
“我想回去看看若翎。”寧初喬想站起身。
百里譽拉住她的手把她按住,“母妃一手把本王帶大,她最會帶孩子了,難道還能把孩子磕了碰了?”
“不知道。”
“我已經背叛了你,孩子也不是你的,你爲什麼不休了我?”
“留下你,彼此折磨。”百里譽打開鐵桶,捏了捏紅薯後又把蓋子蓋上。
寧初喬看着他,“讓我走,你以後會遇到一個真心喜歡你的女人。”
百里譽和她對視,“怎麼?想帶着孩子同你那好表兄一家三口團聚?不留下利用本王了?劍不凡他捨得放棄嗎?”
“我只想帶着孩子去一個沒人的地方。”
“怎麼?突然良心發現不想算計本王了?還是這也是你和劍不凡的計劃之一?”
寧初喬抓住他的胳膊,“百里譽,放過我好嗎?”
百里譽凝視她的雙眼,“你不打算再幫劍不凡了?你爹他同意嗎?”
寧初喬自嘲的一笑,“我這輩子有若翎一個人就夠了,其他人的想法與我何干。”
“你就不怕你再有自殘傾向的時候連你最寶貴的女兒都傷了?”
“那就不勞王爺費心了,你就告訴我,放不放我走?”
百里譽突然嗅了嗅,然後打開鐵桶的蓋子,“紅薯好了。”
他把烤熟的紅薯拿出來,因爲太熱,在左右手上互相扔。
紅薯涼了一些,他撕開外面的皮遞給寧初喬,“喫吧。”
寧初喬愣愣的看着百里譽。
“怎麼?怕本王下毒?”百里譽眉頭挑起,直接咬了一口,“很甜,喫不喫?”
“嗯。”寧初喬應了一聲。
百里譽給她剝了一個紅薯遞給她。
寧初喬接過後咬了一口。
“好喫嗎?”
“嗯!”
百里譽笑了笑,“這是本王頭一次給你烤紅薯,應該也是最後一次。”
寧初喬的手僵了一下,“我不懂王爺的意思。”
百里譽臉上笑容一斂,“出宮後,你帶着孩子走吧。”
寧初喬眼睛瞪大,“你……爲什麼?”
百里譽眉頭蹙起,“本王看你噁心,哪裏有那麼多爲什麼?”
“多謝王爺。”寧初喬站起身對着百里譽施了一禮。
百里譽看着她,什麼都沒有說。
回府後,百里譽讓人送來了一封信。
寧初喬打開後看到裏面的紙發呆了許久。
“小姐。”秋兒和嬋兒看到寧初喬手中的是一封和離書,而不是休書。
寧初喬深呼了一口氣,把眼中的淚憋了回去。
“這是你們的身契,以後你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寧初喬掏出兩張紙遞給了秋兒和嬋兒。
她把和離書貼身放着然後走到牀邊包好了女兒,臨出門的時候在桌上放了一封寫好的信。
“小姐!”秋兒和嬋兒跟着她,“奴婢,跟小姐一起走。”
寧初喬看了她們兩個一眼,“我不回青陽侯府,這一走,不知道會去哪裏,也不知道會喫多少苦。你們如今已經是自由身,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吧!”
“奴婢就想跟着你,也不怕喫苦。”
寧初喬看到她們兩個一人揹着一個包袱,看樣早就下定決心和她一起離開。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