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跟你走,去哪裏?”凌暮晚擡頭看他。
“去哪裏你不用管,你就說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你是不是燕隋國人?”
男人用鼻子發出了‘嗯’的一聲,“不錯。”
“沒想到你承認了。”
“不然呢?”
“你來烈夏國要幹什麼?”
“這個不能告訴你。”
凌暮晚看着還有一口氣的音嵐,“放了她,給她一條生路。”
“你求我。”
凌暮晚表情猙獰,“想得美。”
她臉色塗得黯淡無光,此時又露出這樣的表情,對面的人嘖嘖了兩聲。
“弄出這副醜樣子,辣眼睛。”
凌暮晚,……
辣你孃的眼睛啊!
凌暮晚看着面前的人,“連臉都不敢露的人,憑什麼說我辣眼睛?”
“激將法對我沒用。”
“你是怕自己長得太醜嚇到人?”凌暮晚的視線在他臉上掃了掃。
對面的人陰惻惻的笑了兩聲,揚起手中那帶着倒刺的鋼鞭,“你是想看着你的人受些苦頭纔會老實?”
凌暮晚目光眯起,“你叫什麼名字?”
“你想知道?”
“不想知道。”
“那你還問?”
“隨口問一下而已,沒指望你說出來。”
“如果我非要告訴你呢?”
凌暮晚眉頭挑起,“我可以當成沒聽到。”
“陸烈。”
凌暮晚看着面前的人,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腦海中似乎有什麼快速閃過,可惜沒能抓住。
看到音嵐身上的血還在流,凌暮晚之前答應過她要救她離開,此時不能讓她死在這裏。
“放了她,我可以跟你走。”凌暮晚目光幽深。
“可以。”陸烈一擡手,夜八直接過來把音嵐放了下來。
“給音嵐治傷,別讓她死了。”凌暮晚繼續提要求。
夜八往音嵐的口中塞了一顆藥丸,“死不了。”
“傷口需要止血,包紮。”凌暮晚不肯讓步。
“夜八。”陸烈喊了一聲。
夜八蹲下給音嵐的腿上藥然後纏上。
“我怎麼能相信我和你走了,你會放了她?”
陸烈突然笑了,笑聲說不出的詭異,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就算你不相信也沒辦法,我想帶走一樣能把你帶走。”
凌暮晚突然擡起手,鋒利的手術刀刀尖對着自己的心臟,“那你可以試試,如果弒生蠱真有那麼神奇,我死的話,你應該會和我一起死。”
“住手。”旁邊的夜八聲音有些慌。
凌暮晚覺得,弒生蠱應該是真的,她如果死了,陸烈應該也會死。要不然他身邊的人不會這麼緊張。
“還挺聰明,知道如何威脅我。”陸烈冷笑了一聲,“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讓人把她送出山去,你把刀先放下。”
“我不相信你。”凌暮晚冷冷的看着他。
一個把人視爲螻蟻的變態,拿什麼讓人信服?
“其實你可以不跟我走。”陸烈大步從凌暮晚身邊走過,“如果你想好好和我談談的話,就跟上。”
凌暮晚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音嵐,沉思片刻後轉身去追陸烈。
“你剛剛說答應我的要求,千萬別反悔。讓人送她出山。”
“夜八,找人把她送出去。”陸烈發話。
“來了。”一個瘦削的身影跑了過來,看到陸烈的時候垂下頭不敢直視。
“送她出去,別讓她死了。”夜八吩咐。
“好。”小何把音嵐背起來,從凌暮晚身邊走過。
凌暮晚看了一眼遠去的兩個人,目光微微的暗了暗。
“這回走吧?”陸烈高大的背影走在前面。
凌暮晚沉思片刻後跟了上去。
陸烈突然腳步一頓。
凌暮晚差點就撞到了他的身上。
陸烈微微轉身,“走的那麼慢?在想什麼?”
凌暮晚一咬牙邁大步走到他旁邊,“難道不是你走得太快?”
陸烈突然一伸手抓住凌暮晚的手。
凌暮晚用力掙扎,“鬆開。”
陸烈握得緊緊的,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心很涼。
他一用力把凌暮晚拽到自己的面前,用另外一隻手攬住她的腰。
凌暮晚被他半摟着貼在了他的身上,她用手推他卻怎麼也推不開,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手術刀。
“你若是傷我一刀,你在意的人就會被砍上十刀。”陸烈低下頭在凌暮晚的耳邊低語。
凌暮晚覺得他說話的聲音總是在變化,剛剛的聲音似曾相識。
耳邊的熱氣讓她身體僵硬,除了百里桀,她並不適應和其他男人如此親密。
她把手術刀收起,“我沒想過傷你,你若是怕了,就離我遠一些。”
陸烈聞到凌暮晚髮絲的清香,他微微的閉眼,“和我想像中的一樣,很香。”
凌暮晚眼睛瞪大,突然屈膝去攻擊他的重要部位。
陸烈鬆開手然後往後一躲,避開了她的這招‘讓你雞飛蛋打’腿。
“都說最毒婦人心,果然沒錯。”
凌暮晚臉上浮現殺意,“再毒也毒不過你。”
陸烈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跟上。”
他帶着凌暮晚上了三樓,整座樓裏靜悄悄的,就好像除了他們再無別人,有一種非常陰森的感覺。
凌暮晚感覺有些冷,她雙手環胸搓了搓手臂。
陸烈打開了一個房門,“請。”
凌暮晚既然已經跟着他來了,就沒什麼可怕的,她直接進了屋子。
剛一進屋子,她就聞到了一股奇怪又熟悉的味道。
屋子裏點着一個燃燒了一半的紅色蠟燭,還有一張鋪着大紅色鴛鴦戲水牀單的大牀。
凌暮晚有片刻的呆愣,她臉色大變後轉身就往門外跑。
陸烈一把抱住她的腰,摟着她進了屋,用腳勾住房門直接把門關上。
凌暮晚掏出手術刀攻擊他,被他輕而易舉的抓住手腕。
陸烈手掌微微用力,凌暮晚手中的刀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你要做什麼?”凌暮晚頭皮發麻。
陸烈抓着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推倒在牀上。
他雙手撐着牀居高臨下的看着凌暮晚,“是不是覺得似曾相識?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凌暮晚胸口劇烈的起伏着,“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陸烈突然笑了,“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你想幹什麼?”凌暮晚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
陸烈站起身從一旁的水盆裏抓起一條溼毛巾,在凌暮晚跑到門口的時候大步走了過來,抓住她。
“我想幹什麼?你不知道?”陸烈拿着溼毛巾把凌暮晚的臉擦得乾乾淨淨,露出她本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