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惡毒女配她被迫磕cp >第一百七十四章:牽機之毒
    姜念嬌也算是有求必應,少年既然想喫,她便將碗推了過去。

    王鐵牛見狀只斥責着少年道“春生,你這也太不講究了,你把人家姑娘的那份吃了,人姑娘喫什麼。”

    被喚作春生的少年顯然頗不情願。

    那王鐵牛便又分了自己一半的饅頭給春生。

    姜念嬌見他們這般,便道“鐵牛哥,我真喫不下,留着也是浪費,不如你們二人都吃了吧。”

    說完她只將底下煮的那個雞蛋又塞到了王鐵牛手中。

    王鐵牛看着那雞蛋,連忙擺手。要知道他們那時候在外面,家裏雖然也養了雞,可那雞蛋也都是拿去賣錢的,平時他們哪裏肯喫。

    如今進了牢獄,這小小一枚雞蛋便更不是一般人能喫得起的了,畢竟想喫點其他的東西,這些獄卒們都是免不了要漫天要價的。這一片牢獄也就盡頭處那個官家少爺才喫得上這個。

    不過他到底沒拗得過姜念嬌的強塞,只能默默受了姜念嬌給的雞蛋。隨後又是一陣感謝。

    而這二人也因爲與姜念嬌的一番交談,加上剛纔的贈飯之恩,倒與姜念嬌熟稔了起來。

    有了這二人的照應,姜念嬌不說內外橫着走,至少也算是很快適應了牢獄裏的環境。

    如今她唯一苦悶的也只有姜家了,也不知姜芝是否找回來了,更不知姜放是否已經被聖上放了回來沒?

    她的案子也因爲另一名嫌疑人措珠沒有到案,故而只一直拖延着。

    而另一頭,卻說那措珠隨着焚梅逃出莊園後,她原以爲焚梅會帶她去上京尋納達,不想焚梅卻帶着她直接出了上京,往南下而去。

    措珠自然不肯就範,那焚梅便給措珠下了軟筋散。那措珠不過一個巫醫,自然不是焚梅的對手。

    二人喬裝打扮,只做尋常夫妻僱着馬車上路。

    又因如今各大城鎮都已下達了他們的通緝令,這二人幾乎是過了城鎮而不敢入。

    便是主食也只尋了信息較爲落後的鄉野小戶來購買。

    如此這般走走停停,措珠也由原本焚梅對她算計的怒不可遏,轉爲了求情服軟策略。

    她實在不明白自己最信任的人爲何要綁着自己在這山野之地顛簸。

    時近傍晚,焚梅在驅車進入一處柏樹林後,只將馬匹系在一顆筆直的柏樹之上。

    做好這一切,他只又掀開簾子對着措珠道“我去附近打些野味,順便撿些柴禾過來。”

    不過即使如此,他似乎仍舊不放心,只又將一枚信號彈塞到了被綁的措珠手上道“你若是發現外面有什麼不對,便燃起這枚信號彈。”

    措珠只乖乖應了一聲好。

    見措珠如此配合,這幾日總是憂心忡忡的焚梅只難得對措珠露出個略帶憔悴的笑容。

    焚梅本就是個偏瘦的體態,如今這幾日的折騰,他人憔悴了不少不說,便是身子也是一日瘦似一日,他那伶仃的身形更是彷彿隨時能隨風起。而他的那張臉更是透着一股病入膏肓的病態。

    看着他這般模樣,措珠不是不心疼,她不免出言道“焚梅,要不今夜你進來休息吧,我守一夜也是可以的。”

    然而焚梅卻是笑得如強弩之末“措珠小姐不必擔心焚梅,焚梅能撐得住。”

    丟下這話,焚梅便放下了車簾,走下了馬車,只是出了馬車後措珠還能聽得到焚梅那隱忍壓抑的咳嗽聲。

    不過她並不知道焚梅如今已是在咳血了。

    她更不知道當日納達爲了控制焚梅,只讓焚梅服了牽機之毒,那毒藥無解,只能一月服一顆彈藥,如今一月過了大半,他若再不服藥,怕是也只有十來日的壽命了。

    好在他們應當還便能回到自己的祖籍之地,他打算到了那裏,便把一切真相告訴措珠。

    到時候她是怨恨也好,原諒也罷,自己都

    打算默然接受。

    只可惜也不知是那納達騙他,還是這毒藥在後十來日本就如此折騰人,這幾日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胸腔不時便有如被萬蟻噬心,烈火烹油之煎熬。

    而且隨着時日越近,這種痛楚便不時發作。

    他只能躲在一顆樹後待着那股疼痛消去後,再去撿拾柴禾,順便狩獵。

    只是這一次,他原以爲自己能很快挺過去,不想這一次,他卻是疼得直接昏了過去。

    馬車內,這幾日一直裝乖的措珠也沒閒着,她幾乎是在焚梅離開後不久,便又重新靠着馬車旁的小木桌輕磨着手上的繩索。

    這繩索在焚梅駕車時便已被磨出了一道口子,也得是這焚梅近幾日對她十分放心。方纔沒有看出她這邊的動靜。

    故而此刻她只需將剩下的繩索磨破,便能重得自由了。

    想到此處,她只磨的越發起勁。

    隨着手上的繩索被磨開,她又立刻去解腳上的繩索,待所有束縛都解開,她只軟軟依着馬車車廂慢慢走下馬車。

    這段時日,焚梅除了捆着自己,還給自己吃了軟筋散,不過自己這幾日表現乖巧,加之他也擔心軟筋散喫多了會對自己身體不好,給自己服食的軟筋散份量比之前小了許多,故而她此刻才能行走。

    只可惜那軟筋散的解藥在焚梅的身上,故而喫不到解藥的措珠雖然還能勉強行走,但也幾乎是一步一軟腿。

    甚至在走到車轅之時,她膝蓋一軟竟是直接摔了下來。

    在摔下來骨碌碌滾了一陣,她試圖撐身爬起來,卻感覺自己的手好像壓到了另一片柔軟。於此同時有人發出一聲悶哼。

    她朝那柔軟看去,才發現自己是壓在了對方的手背之上。

    這樹後有人?她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壓你的手。”

    然而那人對她的道歉卻根本不予以迴應。

    她不禁挪移着身子朝那樹後探究的望了過去,不想這一看她三魂差點沒嚇。

    “焚梅?你怎麼在這裏。”她驚聲問道。

    然而焚梅卻依舊沒有回答她,此時他只依靠着樹身,低垂着頭顱。措珠這時才發現焚梅的狀態有些不對勁,擡頭看去,他垂下的頭顱是滿面的痛苦之色,那鬱秀的眉眼更是擰成了一團。

    他似乎在忍受着極致的痛苦。

    發覺他的情形不對,措珠也顧不得逃跑了,她只觸手探上對方的脈搏,隨後她只又伸手掀開了他揪緊的交領衣衫口子。

    隨着交領被拉開,瞬時焚梅的胸膛便被露了出來,瘦削的幾可見骨的胸膛之上正點印着一顆嫣紅的小痣,尋常人見到那樣的小痣怕都只以爲這也就是一顆痣。

    然而這顆痣對於熟悉巫毒部落的巫毒之術的措珠來說卻是並不陌生。

    結合着焚梅的脈相來看,他中的分明便是牽機。

    那牽機是巫毒部落皇室的一種控制他人的手段,爲了迫人賣命,他們常常會命那人服下牽機,之後一月一顆解藥的吊着他們。

    然而那所謂的解藥也不是真正的解藥,那只是普通的抑制藥物罷了,待人服上十次過後,那人還是要死,因爲牽機是巫毒老祖宗留下來的毒藥,幾乎無藥可解。

    也是因爲此藥過於惡毒,後來這牽機便連皇室也不怎麼使用了。

    可是焚梅怎麼會中此毒?

    想到此處,措珠只驚出一聲冷汗。

    能擁有牽機的人不多,除了皇室成員也沒人能接觸到這毒藥。

    而焚梅也只與納達打過交道。

    所以焚梅的牽機會是納達哥哥種下的嗎?

    雖然措珠一點都不想將這等惡毒之事往納達的身上牽引,可她還是沒法再欺騙自己。

    如今想來納達若能對焚梅做出這種事來,那焚梅帶着自己往上京相反的方向逃跑又何嘗不是在保護自

    己呢。

    看着焚梅如此痛苦的模樣,想着焚梅對自己曾有過的無微不至,措珠自然再無法一走了之。

    只可惜她也沒有牽機的解藥,看來她還是得回上京纔是,畢竟她連抑制劑都配置不出來。

    而且她除了想求納達出手相救以外,也還想親口問一問納達焚梅身中牽機,到底與他有沒有關。

    想到這裏,爲了儘快恢復力氣,措珠只能又在焚梅的懷中掏出軟筋散的解藥服下。

    待手腳恢復了一點力氣,她便拖着焚梅上了馬車。

    費了好大力氣,她纔將人拖拉上車。

    但想着焚梅定然不會同意自己重回上京。

    她思索一番,之後還是去尋了繩索過來。

    隨後她只將那繩索綁在了焚梅的手腳上。

    她尋了一顆鎮定劑抵在焚梅的脣上,看着痛昏過去的焚梅,她只輕聲道了一句“焚梅,對不起,我還是不能如你的心願。”

    之後見着焚梅似乎慢慢神色舒展了下來。

    措珠只在這林子附近拾掇了一些柴火點燃。

    還好之前她從羌漠一路逃到邕地來找納達之時,便常在野外荒郊住宿。

    故而措珠很快便用打火石點燃了柴火,只可惜柴火雖然燃起來了,但包裹裏卻只剩了一個饅頭。

    看着這僅剩的饅頭,措珠默默嘆了口氣。..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她若此時再去尋食難免艱難,加之焚梅如今又傷重不醒。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這唯一剩下的饅頭留給焚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