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惡毒女配她被迫磕cp >第九百八十七章:昔日兄弟反目成仇
    然而他將信遞過去的時候,不管是傅思然還是小工頭,二人竟沒有一個人打算接對方的信與令牌。

    那人茫然的擡頭看向這二人道了一句“二位,這東西對我們很重要,你們二位替我交將東西給楊大人後,會得到報酬的。”

    見那人還在說這話,小工頭終於沒忍住道了一句“這忙我真幫不了,您得搞清楚啊,我們就是一羣山匪,自古官匪不同道,更何況現在耒陽官府正在聯合雲洲官府打擊我們呢?我這時候過去豈不是裏外不是人!”

    “還有你也是,你自己不也是山匪嗎?你怎麼能跟官府勾結?”小工頭當即不滿的追問道。

    聽到小工頭這指責,那人並沒有回話,他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對方。

    而傅思然則將那人不好說出口的話替那人說出了口“他不是山匪,搞不好他其實也是個官府中人,只是不知此人到底是官府混進來的奸細,還是其他什麼人了。”

    聽到傅思然這番話,那人立刻一陣劇烈咳嗽了起來,良久後他纔將目光轉移到這個聰明的年輕人身上。

    他先前倒是太大意了,沒發現這羣人里居然還會有這樣一個聰明人,不過當下的他也不想掩飾這些了。

    畢竟他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他的一陣咳嗽,只又引起一陣咳血。

    故而當下的他只低聲道“我承認我確實是與官府有些關係,但我不是什麼奸細!我是這枚令牌底下組織的成員,這枚令牌也不是交給耒陽官府的,這是交給某位貴胄的。”

    說完這話,那人又是一陣劇烈咳嗽,黑色鮮血從他的脣間涌了出來,他的嘴脣也已經開始發紫,臉色鐵青,而且他的眉頭也緊緊皺着。

    看的出來,他已經命不久矣,此刻能堅持到這種程度,全是在依靠他自身的毅力。

    他也不跟小工頭浪費時間了,畢竟他也算是看明白了,這裏能做出決定的就是那傅思然了。

    故而他只對着傅思然道了一句“那位貴胄可比官府有份量的多,你若是能幫我達成比願,他可以答應你一個請求。”

    隨後他似是又有些怕傅思然不爲所爲,故而他只又補充道“比如你跟身邊人如果想從良,那也是他一句話的事。他可以給你們重新劃地,並且給予你們一定的照顧。”

    這話明顯戳中了傅思然的軟肋,畢竟如果能好好生活,誰願意當匪賊?

    而且尤其在最近陳燕蓉渲染官府會來剿匪的前提下,他其實對於雲湖寨的前景根本不看好。

    而陳燕蓉的那些瘋狂策略也讓他感覺到害怕。

    他能很明白的看出,陳燕蓉其實就是在捆綁耒陽與雲洲的山匪與朝廷對抗。

    贏了,自然大家都有份。

    可輸了的話,那就是所有人都會跟着萬劫不復。

    而從他讀前人的一些史料來看,每個王朝的興起,只要他們不窮折騰,一般他們都有個幾百年的命數。

    邕朝自然也不例外,而如今這位邕帝推行的無爲之治,政治其實也還算清明。

    更何況現如今的這位邕帝看起來雖然並沒有什麼大的作爲,而且他還是從民間拉上來上位的,可他先是將權傾朝野的陳家抄了家,重新拿回了軍政大權,之後他又瓦解了羌漠蠻子的政權,使南方邊疆更加穩定了。

    所以在這種局面下,他覺得陳燕蓉試圖裹挾着這麼一羣人去與正如日中天的邕朝相碰撞,其實無異於雞蛋碰石頭。

    他是不想被裹挾進去的,也不想其他山匪被裹挾進去。

    只可惜他雖有一雙看清局勢的雙眼,卻沒有叫醒其他人的能力。

    他人微言輕。

    所以在這種時候,如果能有一個獨善其身的機會或許也算不錯。

    他擡頭看向那人道“你說的我都明白了,不過你怎麼證明那貴胄會給我們機會,而不是直接將我們殺人滅口呢?”

    那人沒有立刻回答對方的話,他只是示意傅思然靠近自己。

    而等傅思然靠近自己之後,他便低聲在傅思然的耳朵旁低聲道了一句“那貴胄是晉王趙衍楨!我曾是他的師弟,他看到這封信,會給送信的人一個好的安排的。”

    聽到那人的話,傅思然立刻瞪大了眼睛,很顯然與其他每日只知打家劫舍的山匪不同,他是屬於有些文化底子的,而且他們在南來北往的口子處,知道的信息自然也比一般人多,眼界也比一般人廣。

    當初從羌漠大軍壓境到羌漠軍心潰散,各自爲營的事蹟,他是聽人說過的。

    雖然看起來晉王全程隱身,當初的他更是傳出死訊。

    然而這一場不戰而屈人之兵其實就是晉王的手筆。

    如果耒陽官府背後的運作者是晉王,那他們的確是毫無勝算。

    一旦意識到這一點,他比剛纔還要惶恐。

    雖然這晉王仁德的名聲也一直在流傳,甚至早年間,在邕帝沒有正式立儲時,他無論是從朝堂還是民間都是當之無愧的太子人選。

    只可惜從後來的操作來看,若是真仁德之人,是根本不可能從那種必死之局裏脫身的。

    而他通過那場假死,卻是實實在在的實現了脫身之仗,並且還得到了加封。

    所以與這樣的人去爭鬥,這實在是個十分愚蠢的行爲。

    也是因爲考慮到這一點,他最後還是從對方的手裏接過了那封信。

    並且他只對那人問詢道“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對方的問詢,那人便知道傅思然是準備答應自己了,故而他當下便也放心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蘇本皋。”

    大概知道了其名字,傅思然只道了一句“蘇先生放心,我會將這封信和這枚令牌交到該交付的人手中的。”

    聽到傅思然這話,那人便像是得到了什麼承諾一般。

    他微微一笑,隨後低聲道了一句“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

    而在話音落下之後,就像是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原本還在堅持的那人終於也不再堅持了。他只噗出最後一口黑色的血水,隨後便直接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一見他閉眼,小工頭只也還試探的去摸對方的鼻息,不過很顯然對方的鼻息也已經沒有了。

    小工頭一時也有些無語“這人怎麼才說完就死了。”

    話音落下,小工頭隨後只又立刻把目光落在傅思然身上,隨後他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向傅思然道“思然,你幹嘛答應他這種事?我們可是山匪誒?他跟我們又不是一條道上的,咱們去幫他送信,這不是自尋死路嗎?而且如今耒陽官府可是要端了我們,我們這樣過去,且不說對不對得起雲湖寨的兄弟們,便是在道義上,我們這樣行事那也不對啊!”

    聽到小工頭的指責,傅思然卻只是聲音冷淡的道了一句“幫他就是幫我們自己。”

    “什麼叫幫我們自己?引狼入室也叫幫我們自己?你搞不搞的清楚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啊!這人我們沒有給他補刀就已經是很厚道了,你居然還想幫着他去助紂爲虐!”小工頭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他隻立刻憤怒的指責着傅思然。

    而傅思然的反應可比他淡定多了。

    “我當然知道。”

    “你知道?那你說說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人?”小工頭立刻窮追不捨的問道。

    “雲湖寨的舊人甚至其他山寨的人都是我們的人!官府是我們明面上的敵人,陳燕蓉則是我們暗處的敵人。所以以敵制敵也未嘗不可,況且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聽到傅思然說前兩句話的時候,小工頭只還覺得傅思然還算有救“你還知道官府是我們的敵人啊?那你還……”

    不過隨着傅思然將他話裏的所有意思都表達出來之後,小工頭便立刻感覺到了這話裏的含義不對了。

    故而他隨後立刻道了一句“不對!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說我們山主是敵人?你是不是瘋了啊?她雖然是有些手段低劣,可是她是我們雲湖寨的山主,她難道能害了我們不成!她害了我們!她自己不也得完蛋!你懷疑她是我們的敵人這不是傻嗎?”

    “而且你讓官府的人來搞她,我們不也要跟着一起被一鍋端了嘛?”

    然而面對着小工頭的質疑,傅思然卻是聲色堅定的道了一句“不會,我可以保住我們的人!他們主要要對付的人也是陳燕蓉。”

    一聽傅思然這話,小工頭隻立刻哈哈大笑道“你這是在跟我說什麼笑話?你覺得咱們山主不可信,難道官府就可信了?你可別忘了我們原先的老大當初可是想過接受官府招安的!”

    “可結果怎麼樣?我們那一次失去了多少兄弟,若不是因爲如此,我們山寨在近幾年裏也不會一度貧弱至此,若不是因爲有陳山主,當年官府那一輪剿匪,我們只怕就全被清算了,若是沒有她如今我們多半隻怕也都在牢獄裏。而且這幾年我們的規模越來越大!不都是因爲她的經營嗎?她的手段是有些不擇手段!可這不也是爲了發展山寨,不也是那官府逼的嗎?你怎麼就一點也分不清親疏遠近呢?”